“那就好好調,好好安胎,這個孩子,千萬不能出什麽問題。”靜妃聽越梵這麽一說,心裏頓時緊張起來。雖說辰兒現在已經貴爲太子,但朝堂之中的變數太大,辰兒膝下多一個皇孫,才會更加穩妥。
“你以後就住在東宮,好生照顧着她腹中的孩子。這事就由本宮跟太子說。”按照這個太醫的說法,那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任何事情現在都不能忽視,這東宮之中若是沒有一個太醫随時候着,她實在是不能安心。
靜妃還真是隻來看看腹中的孩子,走近床邊,便伸手隻隔着被子,在尹芸菡小腹之處輕撫了幾下,連尹芸菡正眼也沒瞧上一下。
“本宮改日再來看你。”靜妃隻對尹芸菡道完這話,便轉身出了錦秀殿。
“你四哥在去緯都的途中也遭到了行刺,朕特命你徹查此事。”皇帝急召靳漠辰前來,便是爲了這件事。
皇帝口中的刺客并非是尹芸菡,那日之事已經被靳漠奕壓下,并未傳開。這批刺客是在靳漠奕抵達下一個城池之時突然出現,猛追不退。靳漠奕及身邊的将士,均已受傷。
按皇帝心中所想,若不是前幾日靳漠辰同樣遇到了刺客,那這次靳漠奕的遇刺之事,便極有可能是他所做。
更者,現在辰兒已經是太子,而奕兒被遠派緯都,無法再與辰兒争奪。辰兒是個懂得觀察時局之人,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制造麻煩。除非,他知道了自己另作的安排,但,那事絕對隐密,辰兒不可能知曉。
“兒臣自當不負父皇所望,定會捉拿到刺客。”靳漠奕沒有想到這件事這麽快便傳進了宮裏,看父皇現在的神情,應當是沒有對他産生懷疑。
“不知四哥可有受傷?去緯都途中需不需要另派人手保護?”
“你四哥隻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倒是他身邊的幾位忠良受了重傷。”皇帝見靳漠辰主動問及此事,不禁有些欣慰。
“現在你四哥暫且于庸城停留,待其護衛養好傷之後再行趕路,朕已經準了他此意。庸城的守将現在負責你四哥等人的安全,不必再另外派人前去。”
“是,”靳漠辰不再多問,現在所知道的訊息已經足夠他了解靳漠奕現在的動向。“兒辰立刻去便安排追查刺客一事。”
看着靳漠辰離去的背影,皇帝心中的憂心反而越來越重。
這兩個兒子之間的争鬥,他是一路都在看着。不過,這也正是帝王之家不可避免之事。若是連皇位都沒有人來争,他反倒會覺得不正常。
奕兒和辰兒都是他極爲看中的皇子,原本辰兒性格冷情暴戾,沒有仁心,在他看來,不适合做帝王。但沒想到,真正殘暴不仁的人是奕兒。
現在雖立了辰兒,皇帝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如今奕兒對待自己的屬下尚且關愛,又爲何會做出那等之事?但這,卻的确是事實。
難啊,難。等他百年之後,這個國家到底該交到誰的手上。
“末将必将誓死追随武王殿下。”庸城守将王史莽單膝跪于靳漠弈的身前,對靳漠弈表示自己的忠心。
“王将軍不必如此,王将軍要忠的人并不是本王,而是金梓國。以後這種話,莫要再說。”靳漠弈将王史莽親自扶起,對他交代此話.
王史莽雖是一介武夫,亦是明白靳漠弈話中的意思。即便這裏是他管轄之地,也并不能保證隔牆就無耳。但是他剛才所說的話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中,他和武王就有結黨謀亂之嫌。
“本王在庸城還會停留一段日子,在這段時間,就辛苦王将軍了。”靳漠弈在這名守将面前未擺稱出任何架子,對待屬下更是有情有意。
“武王殿下放心,現在我這府邸裏裏外外已經多加了兩層守衛,我等定會保護好武王。”王史莽回答的斬釘截鐵。
靳漠辰的仁義,正是王史莽對武王的敬重之處,有主如此,才是屬下之幸。
原本他等都是以爲武王會被立爲太子,卻沒想到,竟會是辰王,庸城将士剛開始都是不願相信這個消息是爲真。如今武王真的從帝都出來,這件事,便已經是鐵闆铮铮的事實,他們隻得信。
但是,庸城将士一向與武王殿下走得近,這次武王暫且失勢,他們自當更加爲武王效力。
“王爺,王史莽是如何态度?”原本傷重卧于床上的張卿育在靳漠弈邁入這間廂房之後立刻坐起,精神奕奕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個重傷之人。
“此話勿談。”靳漠奕對張卿育做了一個手勢,讓他躺下去。現在身在庸城,對于這些話,少談爲好。不管王史芒是站在他這邊,或者不是,這樣的言論若是傳了出去,對他們無利。
“是。”
“你現在身負重傷,多注意一點,即便是在本王面前,亦不能露出破綻。”這次對他行刺之人,極有可能便是靳漠辰所派。
若是他不死,靳漠辰不會罷手。
“王爺此計甚高,現在皇上已經知曉了此事,并且十分重視。太子定不敢在對王爺輕易下手。”張卿育依着靳漠奕的指示躺下,口中卻仍在說着,“沒想到太子竟會對王爺如此絕情,當日就不該放過他。”
張卿育一時嘴快,将當日之事差點脫口而出。
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張卿育立刻襟了口。但,靳漠奕早已聽出他話中的端倪。
“你做過什麽?”靳漠奕從張卿育話中的意思,幾乎可以推斷張卿育曾背着他做了其他的事。“既然敢做,就要敢在本王面前承認,本王沒有畏縮的屬下。”
靳漠奕雖是甚少動怒,此刻也因爲張卿育私自行事心生氣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