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多,尹芸菡無非就是想給這越梵一個暗示,他們之間早已不止是病人和大夫,更是盟友。她現在身邊并無幾個能爲她所用之人,如今通過沛晴,竟意外遇到了一個不得志的高手。
多了一個人,便是多了一份力量,更何況,他們之間可以互惠互利。
既然這個越梵的志向不在于此,她心中便有了數。現在自不必着急與他說太多,等到了一定的時候,便是要完全将他拉攏至自己的身邊。
現在,更多的話不宜多說。
送走了越梵,尹芸菡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方才聽了越梵說出的情況,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傷心和絕望,并非是她什麽感覺都沒有。
隻是,方才的越梵畢竟是外人,有些心理,不能完全暴露。現在,誰可信,誰不可信,她不可以做出完全的定論。
“沛晴,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爲,我成爲太子妃的可能性有多大?”沛晴跟在靳漠辰身邊已有多年,尹芸菡現在不禁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因爲對于她來說,靳漠辰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她沒辦法說得準。而沛晴,興許會更加了解。按照她來看,靳漠辰咳否會納她爲太子妃。
“如果按照太子的性子來看,沛晴覺得此事很懸。但若是論太子對尹姑娘的感情,興許卻是有一絲可能,可也是十分之低。因爲,太子殿下并非是一個真正的重情之人。他看重的,更多是會是利益。”沛晴見尹芸菡這般問自己,便如實道。雖不知尹姑娘爲何會這麽問,可沛晴更希望尹姑娘不要再因太子殿下而受到任何傷害。
太子殿下看中皇位,或許注定就是一個薄情的男子。花瑤對他動了心,也傷了心;雲湘對他動了心,是身心俱損。而尹姑娘,現在已經是‘體無完膚’。
若是再受傷害,沛晴很難想象尹姑娘會變成何樣。
“連你也是這麽說,看來,這可能性還真的很低。”尹芸菡因沛晴說出的話,倒是還得出了中肯的結論。她看來是真的一點也不了解靳漠辰了,一直隻說他在安排的話,到底值不值得她靜靜的等下去。
但若是不等,以她殘破的身子,現在也做不了其他的事。可隻新有了越梵一個夥伴也是不行,她要先想辦法。
“靜妃娘娘駕到。”
公公細膩的聲音清晰的傳人了這個房間,更傳入了尹芸菡的耳中。靜妃現在來做什麽?
尹芸菡的雙手立刻便搭向自己的小腹,德妃來這裏最大的原因,便隻會是爲了他。尹芸菡有些懊惱,她怎麽就會把這個靜妃給忽略了。
靳漠辰今日将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弄來,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又有什麽話不會傳進靜妃的耳中。
偏偏她肚子之中又還沒有真貨,這樣期瞞着靜妃,也不知道能到幾時。
“快些再次去給她好好看看,看完來向本宮細細禀報。”靜妃對尹芸菡的身子還算緊張,方才在外沒有向這太醫詢問,便是要在他再次診了之後,再說出結果。
越梵隻好再次去給尹芸菡探了探脈,其他地方,現在已經不必要複看。他本是已經離開了東宮,卻又在半道上碰巧撞見了靜妃娘娘,便不得不在靜妃娘娘的要求之下,再次回到了這裏。他沒想到,這位姑娘居然也與靜妃娘娘關系如此密切,能讓靜妃娘娘對她如此關心。
“靜妃娘娘,臣方才已給這位姑娘看得很仔細,除了雙腿的傷,這位姑娘其他地方并無大礙。”
“那她腹中的胎兒如何,可有受到影響?”靜妃來此,就是擔心尹芸菡腹中的孩子。聽聞東宮有一女子受了重傷,太子傳喚了十幾個太醫一同診治,靜妃便能斷定這名女子是尹芸菡。
能讓他兒子弄出如此陣仗的人,怕是也隻有她一人。就連她這個親娘,亦是不能讓她如此緊張。
不過,作爲靳漠辰的母親,她更加關心的隻有尹芸菡腹中的那個孩兒。可不管她的雙腿傷得有多重,隻要不影響她懷孕生子便都無關系。
最好因爲這樣的情況,到時候能來個難産,直接能夠在生産之中解決了她,也免得她再費其他的勁。
難産?好似在什麽情況下都是可以做到,靜妃不禁爲自己之前的那個想法而搖了搖頭。
還是得讓太醫盡量将她醫好,她也不想自己的孫兒到時候生出來會有什麽問題。
越梵聽得靜妃娘娘如此相問,心中甚是疑惑,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看向尹芸菡詢問。這個問題,他該要如何回答?這位姑娘并無有喜之脈象,可靜妃娘娘這般相問,定是她之前便說了謊。
原來如此。在他隻是診脈,而不再看尹芸菡其他的傷處,靜妃娘娘卻并不發問。原來是因爲,靜妃娘娘并非真的關心這位姑娘,他剛開始的推斷怕是錯得離譜。
現在,他若是按照有孕的情況來答,便是期瞞靜妃;若是直接便說無,便是害了這位女子。
越梵不答話,使得這房中的氣氛越來越沉默。
尹芸菡心裏亦是在做着盤算,既然靜妃會來這裏,問這個問題便是必然。現在,幸而靜妃再次帶來的人亦是越梵,就看他會怎樣說了。但越梵應該要擔心一下,若是他此刻說了實話,她日後會不會因這恨意将他供出來。
别說她小人之舉,這也是她無可奈何之事。她不會爲了與自己并不相幹之人,而委屈自己。若是越梵此時出賣了她,那麽,他便是。
“怎麽了,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麽事?”靜妃娘娘見這太醫久久不答,擔心是出了問題,不禁連忙問着。
“回禀靜妃娘娘,這位姑娘,”越梵經靜妃再次相問,這才開了口,可又偏偏将話卡在了這個位置。像是在心中猶豫了許久,仍然無法決定自己該如何接這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