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太子認爲,一個不能給我任何保證的大夫,更者,态度是那樣消極的大夫,我該相信他麽?”尹芸菡直望着靳漠辰,眼底沒有一絲畏懼,如實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果換作是太子殿下,恐怕太子殿下也不會相信。”
“好,既然你執意希望是太醫給你醫治,那我便依你。”靳漠辰不想再與尹芸菡争執,不管她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亦是不能讓她的傷勢再拖下去。
現在這個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強迫她。如果這個方式最好,那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華大夫這次說出這麽沒有把握的話,确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若是真讓太醫來給尹芸菡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一線希望。他本也不希望讓她能站起來的機會全部抹殺,她亦不該是要一直躺在床上,待在封閉的房間。
“休息吧,我今晚就在這陪你。明天,定會有太醫來給你看傷,放心。”靳漠辰是合衣上榻,直接便擠進了尹芸菡所蓋的被子當中,尹芸菡瞬間便緊張了起來,靳漠辰與她如此貼近,若是稍不注意,她腿上的問題便會被發現。
“你衣服真涼。”尹芸菡忍不住抱怨一句。
原本靳漠辰是想将她攬住,可聽她突然冒出這句話,心下更涼,卻也不禁同時便往旁邊挪了挪。“這樣可好?”
靳漠辰很小心翼翼,也怕會讓尹芸菡再次染上風寒。這幾日,她的風寒也才好,讓他能稍稍放了心。
對于靳漠辰的輕問,尹芸菡并不願答。她現在并非是受不了自己雙腿不能動,沒有自由,而是受不了靳漠辰與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
她傷的是腿,不是心髒,不必擔心她會受到驚吓。更者,她更怕在自己受傷期間,自己好不容易在心上建立起來的圍牆又會再次倒塌。
“睡吧,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要讓自己太累。”靳漠辰不知是将尹芸菡當成了什麽,竟伸出了一隻手,在尹芸菡的胸前輕輕的拍着。雖是隔着被子,但這種感覺亦與沒有被子時差不了多少。
尹芸菡現在已經不想再理靳漠辰,他現在愛怎麽着就怎麽着。隻是,就算她現在閉上雙眼,也根本睡不着。現在,她需要的根本不是睡眠,而是需要出去透透氣。她這幾天一直都待在房裏,待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
若不是有時候需要盤算一些事情,陷入沉思便會經曆很久,這樣之時,時間便過得很快。尹芸菡這才沒有在這麽煎熬的環境下逼瘋。
等她覺得自己的雙腿再好了一點點,便讓人靳漠辰命人給她做一個推床,好讓沛晴能随時推着她出去。她的情況,一時半會恐怕是連輪椅也不能坐。
靳漠辰的手已經停下,尹芸菡稍稍扭着頭,偷瞄着靳漠辰,才發現他原來是真的睡着了。現在剛坐上太子之位,會這樣忙,也是正常。
可她一個現代人也還真是想不通,連做一個太子,都能将人累得半死,那更别說是操着天下心的皇帝老兒。但是爲何,會有這麽多人就惦記着那個皇位。
要那麽大的權利好雖是好,但是賠上自己的陽壽,真是太不值得。
尹芸菡現在是不知道權利的誘人之處,等她真正的坐上皇後之位,幾乎天下人的性命都是被她掌控之時,便不會覺得權利不值得去争取。
到那個時候,所謂仇人,不過是會在她彈指之間,便會殒命。權利呵,會是多麽好的東西。
或者,讓尹芸菡真正覺悟之時,并不是一朝凰傾天下,權利盡攬手中。而是,被人逼置絕境,除了權利,沒有任何東西能搭救她時,她便知道,權利對她來說,是有多麽重要。
單單一個皇後之位,怎能圓她之願。
而現在,她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後,不過是爲了報仇罷了,并沒有真正的走到絕望之境,所以,權利之于她,隻是一樣工具,而不是一種渴望。因爲,現在在她心中,不單單隻有仇恨!
尹芸菡看着靳漠辰的睡顔,見他眉頭緊緊擰住,不禁用力将頭更往這邊轉來。此刻,她是睡在枕頭之上,而靳漠辰并沒有。如此一來,不用讓她廢太大的勁力,便能夠将靳漠辰的睡顔盡收眼底。
原本以爲,她會看到的是一張安詳的睡顔,能夠欣賞到帥哥最溫和的面孔,卻不知道,原來她看得靳漠辰,會是如此難受。
既然那麽累,爲何要這般執着?
在他夢中,又是夢見了什麽事?
尹芸菡睡也睡不着,便這樣一直看着他,直到最後脖子累了,才将頭轉過來一點。也不知,她是什麽時候睡着了,明明不困,卻會睡得那般之死,竟連靳漠辰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
天還未亮,尹芸菡也沒法再睡着,隻能睜着眼睛,等着外面慢慢出現光線。
“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靳漠臨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崩潰,明明他有那麽多事情要忙,爲何還要在這個時候陪在這個哭哭啼啼的女子。
她若是隻哭意會也就罷了,而是每天都要哭上好幾場。
另他就算是想走,也不忍心将她一個人留在這王府之中。
“如果你不願做我靳漠臨的妾室就直說,我可以将你送回那個尹芸菡的身邊。”靳漠臨真是要抓狂了,忍不住便吼出了這句話。
“可是,我,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夫君,你若是不要我,那我該怎麽辦?”新蓉聽到靳漠臨說要讓她回到小姐身邊,頓時臉都白了。
雖然她會失身于臨王爺,也是當時情況特殊。可她知曉,一個女子隻要跟了一個男人,便是隻認定這一個了。若是臨王爺不再想要她,那她也沒有辦法再嫁給别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