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王爺現在可還在府中?”尹芸菡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那幾個仆人身旁,向其詢問靳漠弈的下落。聽辰王府中的那幾個婢女所說,靳漠弈被封爲了武王,另有封地,必定是要前去自己的封地之處。
然,若是他真的走了,自己又要如何索他性命。
“我們家王爺已經啓程去了緯都,此刻可能已經出了帝都城門了。姑娘要找我家王爺,怕是晚了一步。”那名仆人對尹芸菡還算友善,可給出尹芸菡的這個答案,卻是讓她當真不想接受。
靳漠弈已經快要出了帝都城門,她要如何才能追上。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任着他離開。尹芸菡沒有聽那個仆人接下來還說了什麽,立刻便跑到集市,希望能盡快雇到一輛馬車。
“這把短劍,我買了。”馬車雇得還算順利,本已經坐在馬車上的人瞥見一個白衣男子腰間挂着短劍,迅速便跳了下去,直接搶了過來。等逃上馬車之後,才扔下一錠銀子,算是這把短劍自己搶得心安理得。
白衣男子看着那輛迅速離開的馬車,嘴角不禁浮現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方才那名女子搶他短劍之時,他足夠有時間擒住她的手,但是看見她眼底的那抹恨意,那抹決絕後,卻又暗自未動。
她這樣,會不會有事?白衣男子心裏有不有些擔心起來,按她此刻的情緒,她必定是會沖動。那可是他的劍,絕不能沾染上髒東西。
“出了什麽事?”靳漠弈坐在馬車之中,閉目沉思,本在前行的馬車突然一震接着便停了下來。靳漠弈眉頭不禁輕皺,開口問到。
“禀王爺,是馬車的車輪卡在了石縫中,導緻馬車無法繼續前行。王爺放心,屬下會盡快将這個問題解決,絕不敢耽誤王爺前去緯都的時辰。”
“嗯。”雖隻是馬車出了點小問題,但靳漠弈心中卻隐隐覺得有事情會發生,心緒始終無法甯靜。
他此次接受封賜前往緯都,也隻是暫且往後退一步。靳漠辰雖然得到了太子之位,但是,最後會是誰成爲這金梓國的帝王尚且言之過早。
緯都雖然貧瘠,卻離帝都遙遠,皇上很難管到。正是有利于他在那邊招兵買馬,用以強化自己的實力。等有一天,這個帝都,他還是會回來!
“師傅,能不能再快一點!”尹芸菡心急如焚,她真擔心還是會追不上靳漠弈,就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這裏,不由得再次開口催促。
“姑娘,我這是馬車,這樣已經是最快了,再快,隻怕不隻會傷到路上的人,還可能會傷到你我。”車夫真是對尹芸菡的要求有些無奈,他駕馬車的技術在帝都中算不上是最好的,卻也能說個第二,這個姑娘竟然還會嫌他的速度太慢了。無論是什麽年頭,生意也難做啊。
聽這車夫這樣說,尹芸菡亦不好意思再催。盡管她對自己的性命,并沒有那般在乎,可也不能不顧馬車夫的性命。聽天由命吧,希望老天能夠給她一個機會。
“師傅,停下,快停下。”尹芸菡一直注意着馬車外,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正停在旁邊,尹芸菡心中微喜,立刻喊那車夫将馬車停下來。
“請問這馬車當中的人可是武王?”尹芸菡并不敢肯定事情會這般遇巧,但是,這輛馬車的左邊車沿之上刻有一個靳字,她就不得不抱一個希望。這條路是通往城門的路,這個時候來這裏的皇家馬車,裏面坐着的極有可能就是靳漠弈。
“正是武王殿下。”
尹芸菡一聽那名侍衛這般回答,便立刻跳下馬車,将自己身上僅剩的半袋銀兩全部給了馬車夫。“這是你的酬金,你現在趕快離開這裏,能趕多快就趕多快。”
尹芸菡同這馬車夫百般交代着,她這次要犯的是死罪,如果馬車夫留在這裏,定也會受到牽連。若是她這次再也回不去,相信沛晴和水夏定也會幫她照顧好小如兒。
至于林玥玥的仇,她現在真的是給她報不了了,隻能等到了地府之後,再向她道歉賠罪,再去繼續做她的婢女,就當是贖罪。
靳漠弈在馬車之中聽到尹芸菡的聲音,心生疑惑,便掀簾而出,走下馬車。
“尹姑娘怎會在這裏?”靳漠弈嘴角帶着笑意,一如上次與尹芸菡見面之時那般的平靜。突然發生的事情似乎是對靳漠弈并沒有什麽影響一般。
“自然是特地想送送武王一程。”尹芸菡看着靳漠弈笑得如此溫和,心底不禁冷笑,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還能在她面前表現的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敢問武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小女子的身份?”
“是,隻是,這件事,實在對不起。”被尹芸菡這麽問,靳漠弈嘴角的笑意便漸漸隐去,神色之間似有愧意。
“這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夠結束的事情麽,武王殿下未免太将自己的區區一句道歉看得太重。小女子忘記跟武王殿下說了,”尹芸菡慢慢走近,直到幾乎挨着靳漠弈之後才停下,雙眼直視着靳漠弈,輕而一笑,繼續道,“小女子是特地來送武王一程,送武王到黃泉路一程。”
尹芸菡手中的短劍刺入了靳漠弈的身體之中,拔出之後,又再次刺的進去。尹芸菡咬牙道,“用你武王殿下的命,來祭奠那些死去的冤魂!
“你,”靳漠弈想要對尹芸菡說什麽,卻往後退去,捂住自己受傷的腹部,極力隐忍。
“武王,快将刺客拿下!”侍衛見靳漠弈被尹芸菡刺傷,立刻便将靳漠弈護住,擒住了尹芸菡。
手中的短劍掉落,尹芸菡并不反抗,她來此本來就打斷完好離開。隻是,她刺中的地方隻是靳漠弈的腹部,估計他是死不了了,是自己無用,太過無用!
“放了她。”靳漠弈捂着自己的傷口,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對壓住尹芸菡的人下達這個命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