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小女孩,尹芸菡不禁蹲下,伸手撫着她的頭。
“姐姐有時間就會來,如兒要聽娘親的話,要乖哦。”尹芸菡以前從來都不會喜歡小孩子,更沒有做過哄小孩子的這種事。但是,看到如兒,卻是說不出的親切,不自覺的,便想待她好。看着她有些不舍的樣子,尹芸菡心裏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感動。
“如兒會聽話,但是姐姐也不要讓如兒等太久,不然,如兒會很不開心,如兒不開心,就會喜歡生病的哦。”得到尹芸菡的承諾,如兒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忽而又變得有些喪氣,說着自己不高興便會發生的事。
聽得如兒這樣說,尹芸菡心裏不禁有些奇怪,便不由得看向郁貴妃,希望能從她那裏得到答案。
“如兒,你先跟回去,娘和姐姐還有些悄悄話說。”郁貴妃将如兒交給一起出來的那個老者,才轉而和尹芸菡說話。“如兒的身體不好,能活到十歲,已經是老天保佑。”
郁貴妃說着,不禁便有些傷感。
尹芸菡更沒想到,這才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便已經和死神搏鬥了這樣之久。想起那個燦爛的笑臉,尹芸菡不禁更加爲之心疼。
“晴姨,我想冒昧的問一句,如兒真是您的親生女兒。”沉靜了一會,尹芸菡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她初見到如兒的時候,便有些奇怪。這郁貴妃的老公,也就是前朝的那個皇帝應該已經死了一二十年了,郁貴妃又怎會有一個才十歲的女兒。以郁貴妃對前朝的那個皇帝忠貞不二的情況看來,也不可能是後來跟别人生的。
那這個孩子,又會是如何而來?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隻是,有些遺憾。如兒是我撿來的一個孤兒,想必是她父母見她有病,怕養不活便扔了,我見着可憐,就帶了回來。那個時候,她才幾個月大,現在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提到如兒,郁貴妃不禁滿是感歎。倒沒有半點怨言,隻是,可憐她病弱的身子,對如兒來說,是一種太大的折磨。
“如兒的病,一定有的治,晴姨莫要太過擔心。”尹芸菡看着郁貴妃,心裏對她更是敬佩,更對如兒越發同情。她若是知道郁貴妃并非她的親生母親,而她的親生父母那般抛棄了她,這些事,她小小年紀,又該如何接受。
郁貴妃的表面上看着多麽堅強,帶領着幾萬的複國義士,籌備複國大事。可那些東西全部卸下之後,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一個令人心疼的母親。
現在她并不能在忠義堂久留,說得再多,最後她也隻得先離開。從忠義堂出來,尹芸菡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對于說服忠義堂的人放棄複國之事,尹芸菡才終于有了想法。而這關鍵的一點,便是在如兒的身上。
郁貴妃将如兒視爲己出,必定爲多爲如兒着想。她的第一步,便是要說服郁貴妃放下前朝之事,再慢慢說服其他的人。但是,在這之前,她必須給他們安排好以後要走的路。
這麽多人,突然一下子要重新開始生活,并不是一件簡簡單單便可安排妥當的事。她到底該怎麽做?
“你去忠義堂做什麽?”尹芸菡才踏入辰王府,便是面對着靳漠辰這樣的質問。
“我去忠義堂做什麽,反正跟你沒關系。”斜了一眼靳漠辰,尹芸菡揶揄一句。可突然想着不對,不禁反問一句。“你跟蹤我?”
“不是跟蹤,隻是正巧看到你從那裏出來。”靳漠辰比尹芸菡要來得坦然,說着,便轉身往府内走去。
尹芸菡感覺到靳漠辰對她好似冷淡了不少,與前幾晚對她的殷勤,有了太大的反差。這讓尹芸菡不感覺到這一點,也是不可能。
‘不是跟蹤,隻是正巧看到你從那裏出來。’尹芸菡學着靳漠辰剛剛的樣子說出這句話,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靳漠辰真的是碰巧看到。說不準,從她離開辰王府開始,便被人跟蹤着。
不好,靳漠辰是金梓國的皇子,若是被他知道忠義堂的事情,對忠義堂來說,必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隻是,靳漠辰現在到底知道多少,她尚不能确定,切勿不能自亂陣腳。
靳漠辰是直接回了雅竹軒,這一晚,沒有再去錦園之中。他現在需要好好靜一靜,好好想一想。尹芸菡兩次都是從忠義堂中出來,但是,靳漠辰可以肯定,這個忠義堂絕對不是前朝之人最中心的據點。到目前爲止,那些人都沒有再帶尹芸菡去其他的地方,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靳漠辰今日當真是太過反常,不止白日裏與她說話之時,那般冷淡,到了晚上,竟也不再來纏着她。
沒了靳漠辰在房中,尹芸菡反倒是睡不着了。許多事情,竟就全部湧入她的腦中,林玥玥,忠義堂,靳漠辰,還有錦園之中的五個婢女,任她怎麽想,也得不到一個結論。
“尹姑娘,今日臨王爺又來了府中,還讓我将這張字條交給您。”夜蘭莽莽撞撞的推開了房門,便将手中的字條交給尹芸菡。
沛晴正在給尹芸菡梳着頭發,被夜蘭這一擾,手中的梳子不禁便掉到了地上。沛晴連忙彎身下去将梳子拾起,有些慌亂的又給尹芸菡繼續梳着。
“臨王爺約我去茶樓見面,你們說我,去還是不去。”尹芸菡看完字條上所寫的内容,心裏拿不定主意,便想問問她們幾個的意見。
“尹姑娘不要去。”沛晴聽尹芸菡這樣問,便立刻想要阻止。
“爲何?”沛晴的這個舉動,讓尹芸菡着實覺得奇怪。就算她不應該去與靳漠臨見面,沛晴也不應該有這麽大的反應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