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等到劉璋的命令傳開之後,沿途的各郡縣對諸葛亮這路兵馬的态度大變,原本就已經冷淡的各郡縣官吏,對諸葛亮等人更是不聞不問,就連日常的糧草辎重等都不再提供。 【新】要不是大軍攜帶的糧草辎重不少,恐怕還真被這糧草難倒了。
又是兩天時間,諸葛亮大軍雖然有地圖指引,但是卻僅僅趕到漢昌縣,而距離趙雲離開大軍已經是整整兩天一夜時間了。
“軍師,前方的道路被巨石堵上了,無法通行。”
“哦,去看看。”
諸葛亮臉色一沉,帶着黃忠踏步上前去查看,心中卻是隐隐有些猜測。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一處地勢狹隘的道路面前,這段道路兩側皆是陡峭的山崖,而道路僅僅隻能夠容得下一輛馬車同行,此時道路之上正堆積着一堆堆巨石,不過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出來,這些巨石是最近才放上去的,顯然是有人不想荊州大軍進入益州。
“軍師,這些石頭雖然巨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搬運過來的,應該是巴西郡的太守讓人這麽做的。”
黃忠臉色有些陰沉,前幾天,這巴東太守,不停的派人催促荊州大軍離開巴西郡,沒想到今天竟然變本加厲手段竟然如此卑劣。
“大軍就地紮營,命人搬開這些巨石。”諸葛亮沉吟了一下道,此處山路剛好是他們的畢竟之路,若是繞道的話最少也要耽擱兩天時間,到那時趙雲能不能守住劍閣還說不定。
“諾。”
“軍師,這樣下去可不行,今天他們能夠用山石堵路,明天就回派兵直接将我們驅逐出益州,得想想辦法才是。”黃忠皺着眉頭,心中有些憋屈,就算是讓他帶兵與這益州的兵馬打上一場,也不願意在這裏忍氣吞聲。[ ]
“嗯,此時我們地處益州随時随地都處于益州兵馬的監視之下,除了忍耐别無他法,若是真的與劉璋撕破臉皮也要等到占據了劍閣再說,而且益州的守備地圖我們還沒有收集到,貿然與益州開戰隻能是自讨苦吃。”
諸葛亮搖搖頭,正如他說這般,益州的局勢太過複雜,而且地勢對荊州極爲的不利。
“啓禀軍師,前面有一個自稱是李恢的人前來求見軍師。”
“李恢,讓他過來。”
李恢,諸葛亮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他已經名潛伏在益州的錦衣衛趕往此地,說不定他們能夠知道這李恢的來曆。
不過是以爲身穿儒袍的中年走了過來,見到諸葛亮如此年輕中年面帶訝然,拱手道:“在下李恢,見過軍師。”
諸葛亮拱手回禮:“閣下這是?”
“軍師一行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李恢看了看道路前方的碎石開口道。
“嗯?”諸葛亮先是覺得此人是巴西郡太守派來嘲諷他們的人,不過随即心中一動:“不知閣下可有什麽辦法,助我等度過這次的困境?”
“呵呵,你等向回走三裏有一條岔道,從哪裏行走一刻鍾時間就能夠繞過此處。”見諸葛亮開口詢問,李恢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面上帶了幾分笑意。
“呵呵,軍中正缺少一名監軍,不知道閣下可有意願在軍中任職?”諸葛亮不答反問。
“哦,難道軍師就不怕在下是益州派來的奸細?”李恢訝然的看着諸葛亮。
“若是閣下是益州的奸細,早晚都能夠知道,反倒是閣下若不是益州的奸細,如此相助又何妨在軍中停留一段時間?”諸葛亮笑了笑道,這李恢果然是前來投奔荊州的,若是剛才他還在猜測,那此時他已經确定李恢此來的目的。[ ]
“早就聽聞大公子麾下幾人皆是智謀超絕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李恢拱拱手,心中卻是收起了剛才的倨傲。
“如此說來,閣下是同意了?”諸葛亮笑道。
“豈敢不從命,見過軍師。”
李恢躬身下拜道,監軍一職在軍中可是實權,他一來就單人此職組建諸葛亮對他的重視,不過有諸葛亮在,他這個監軍之職有多少權利,還不确定?這諸葛亮如此大方,不過是安他的心而已,若是他沒有這個才能,恐怕這個監軍他也做不了多久,不過對此他倒是不擔心。
他在益州不過是督郵之職,還因爲親戚犯事而受到連坐,雖然有董和替他壓下此事,但是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督郵之職,與如今想必簡直是天壤之别。
短短幾句話功夫,諸葛亮就已經知道了李恢的大緻情況,對于李恢的處境他倒是沒有意外,不過對于李恢的才能倒是有些驚訝,這李恢不僅才思敏捷,才華過人,更是對益州的地形人文熟悉之極,正适合作爲大軍的向導。
“德昂你是說,有一條較爲偏僻的路線能夠直通梓潼郡?”諸葛亮緊緊地盯着李恢。
“不錯,這一帶地形在下極爲的熟悉,這益州雖然地勢險要,但是同樣是地廣人稀,隻要避開主要的城池,大軍就能夠隐藏行蹤,直通梓潼郡。”
益州雖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是同樣是人口稀少,很多地方除了生活在大山之中的獵人,一般人很少到達,隻要避過主要的城池,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趕到梓潼郡。
“哦。”諸葛亮眼睛一亮,能夠避過益州的監視正是他們需要的。此時荊州與益州的關系距離撕破臉已經是不遠,他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隻要大軍趕到劍閣荊州随時都能夠與益州翻臉。
當天夜裏,當地一撥錦衣衛趕到軍營的時候,諸葛亮再次确認了李恢的身份,這一下諸葛亮徹底的放心下來,連夜帶領大軍繞道而行,僅僅留下兩千兵馬安營紮寨作爲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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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潼郡的一處官道之上,趙雲正帶着兩千飛龍軍疾行,此時這兩千兵馬一個個丢盔棄甲有的甚至連上衣都沒有穿,隻是手執兵器腰間别着一個布袋,随着奔跑在腰間不停的來回擺動。就連最前方的趙雲,此時也是滿身污垢,依稀能夠辨别出身上銀白色的盔甲。
兩天一夜的奔馳,一路之上僅僅之休息了幾個時辰,這兩千兵馬在趙雲的帶領之下不停的奔跑了兩天一夜,即便是趙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此時的趙雲同樣是有倒頭便睡的沖動,他也能夠感受到身後這裏兩千士卒的勞累。
甚至知道,隻要他一聲令下,兩千士卒瞬間就能夠睡着,站着就能夠睡着。
看着一個個士卒眼中布滿血絲,臉色發白,趙雲心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他帶領過白馬義從,知道飛龍衛與白馬義從的差距,再他看來不管他如何的訓練飛龍衛,都達不到白馬義從的那個高度。
每一個參加白馬義從的士卒,在他們心中白馬義從就是天下最精銳的士卒,最優秀的騎兵。白馬義從是和匈奴騎兵交戰而不落下風的騎兵,是能夠将匈奴騎兵擊潰的騎兵,是他們心中不敗的象征。
也正是因爲這種信念,當初劉備招攬他時,他才沒有答應劉備,在公孫瓒滅亡後他更是選擇回歸家鄉隐退山林。
而在趙雲身後,一名名飛龍衛士卒咬着牙,每一步都像是拼盡全力一般,讓自己不至于落下,趙雲曾經也和他們講過白馬義從的故事,而每一次趙雲提到白馬義從的時候,臉色從來都是無限的恭敬與緬懷。
趙雲的騎術他們都見過,一直以來,他們都爲在騎術方面輸于飛虎衛而耿耿于懷,雖然他們擅長飛虎衛不會的刺殺、斬首,但是驕傲的他們不允許失敗,知道趙雲同行飛龍衛之後,他們才看到了這個希望。而聽到趙雲對白馬義從的贊譽,聽到趙雲對白馬義從的敬仰,這些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夠做的比白馬義從好,做的能夠讓趙雲滿意。
“将軍,前面就是劍閣。”
“這麽說這就是金牛道?”趙雲此時才有餘力打量着四周的情景,不知何時他們面前的道路已經是越來越狹隘,而兩側的山勢也同樣是更加的起伏跌宕,隐隐間有置身于峽谷之下的感覺。
“這正是金牛道。”一名衣衫褴露的小将炙熱的看着遠處道。
正在奔馳的趙雲突然停了下來,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銀槍,身後兩千名飛龍衛頓時也停了下來,沉重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一個個士卒雖然身心交瘁,但是卻依然比之的挺立着。
“前面就是劍閣,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而且前方的劍閣定然有重兵把守,說不定此時他們已經接到了阻止我們進入益州的命令,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次很有可能就會倒在劍閣前,你們,怕不怕?”
看着兩千名如柱子一般挺立的士卒,趙雲眼中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炙熱,他此時有信心将這兩千名士卒訓練成白馬義從那樣的騎兵,甚至于超過白馬義從,因爲他從這兩千人眼中看到了渴望,看到了信念。這才是支撐起一支兵馬,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