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城中曹純滿臉憤怒,就在剛才劉琦派來的使者剛剛離去。
一旁的曹仁臉色同樣是陰沉之極,這劉琦如此做豈不是沒有将他們兄弟兩人放在眼中,雖然曹純的舉動的确是他故意放縱的,但是這劉琦未免也太猖狂了。
“長文,你看……”心中憤怒,曹仁卻是沒有失去理智。
“哎,這劉琦是看準了主公不會與荊州翻臉,也看準了孝不會喪失理智切斷荊州的糧路。”
曹仁對面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正是曹操派來上庸協助曹仁的陳群。見到曹仁詢問,陳群歎了口氣道。
這個時候天下的局勢,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對曹操不利,這個時候不管曹仁願意不願意,都得忍耐。
“難道就放任着劉琦如此嚣張,肆意的從上庸運送糧草辎重不成?”曹純不甘的看向陳群。
就連曹仁也是一臉的不甘心,陳群搖搖頭道:“前天江東孫策已經帶領五萬大軍進攻九江,孝應當知道若是這個時候與荊州開戰,就憑借我們這些兵馬能夠堅持多久?最重要的是,若是讓主公爲上庸之事分心,那我等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曹仁面色數變,孫策進攻九江,九江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雖說曹操占據九江時間不短,但是俄不長,九江原本就隸屬于揚州管轄,孫策以揚州牧的身份讨伐九江,名正言順誰也挑不出錯來,若九江真的丢了,那江東大軍就能夠以九江爲根基大舉進攻并州等地,曹操的處境就更加的不妙了。
“長文,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漢中之地實在是太過重要,主公這些年數次進攻漢中都無功而返,難道真要那劉琦在我等的眼皮底下攻取漢中不成?”
曹仁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甘,這個時候與荊州交戰無疑是自掘墳墓。[ ~]
“孝放心,這劉琦想要攻取漢中并不容易,雖然前後夾擊收取漢中的可能性大了很多,但是漢中之地南有百牢關,北有陽平關,易守難攻,這劉琦想要短時間内攻下漢中實在是癡人說夢,細小雖然不能夠與荊州撕破臉,但是卻可以暗中阻撓一下。”陳群沉吟了一下道。
“哦,那該如何暗中阻撓,荊州攻打漢中對我上庸的防備定然是嚴密之極,若是上庸兵馬稍有動作,荊州定然會知曉的。”曹仁皺了皺眉頭,眼中滿是疑惑。
“呵呵,荊州不是要兩路夾擊漢中嗎,若是益州牧劉璋不願意荊州兵馬出現在益州,那荊州會如何?”陳群笑了笑道。
“那劉璋不是已經借道給了荊州了嗎?如何阻止?”曹純不解的道。
“呵呵,那劉璋不難對付,他不過是想借荊州的手收回漢中而已,若是主公能夠派人暗中前往益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給劉璋一定的利益,劉璋定然會翻臉不認人,百般阻撓荊州兵馬。”陳群笑靥如花,眼中滿是自信。
“好我這就派人前往許都。”曹仁當即站了起來。
“呵呵,主公此時已經不再許都,你隻需要在諜報之上說我已經暗中前往益州與劉璋商讨此事,還請主公不要怪罪就是了。”
陳群微微一笑,若是他自己他還真不敢私自離開上庸,替曹操當說客說服劉璋,但是此時又曹仁和曹純兩人再次,曹操也不會有所懷疑和猜忌。
“好,我這就去寫諜報,長文放心,此去益州一切你大可便宜行事,除了事情有我二人擔着。( ·~ )”
曹仁心中一動當即開口道,曹操雖然你對麾下将領信任有加,但是防備同樣不少,若是陳群私自替曹操做主,即便是能夠取得一些功勞,恐怕也會引得曹操不喜,但是加上他們兄弟就不一樣了,曹操雖然對麾下将士有所防範,但是對曹氏一族的人卻是極爲的信任。
“呵呵,有将軍此話,在下就放心了,我這就動身前往益州,定然說服那劉璋阻止荊州兵馬進入漢中。不過這上庸之地,還希望兩位将軍能夠暫且忍耐,雖然主公與荊州的關系十分惡劣,但是此時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我想荊州此時同樣不會主動與主公撕破臉。”
陳群交代一句對着曹仁兩人拱拱手轉身離開。
“大哥……”曹純站起身看向曹仁。
“你立即趕回樊城,按照長文所說暫且按兵不動,靜待時機。”曹仁搖搖頭,他知道曹純要說什麽,曹操雖然對曹氏一族信任之極,但是也不是一點防備都沒有。不過,此時曹仁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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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在得知張魯直接将荊州的使者拒之門外,閻圃當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趕回了南鄭。
“主公,這荊州之所以派遣使者前來漢中,就是爲了激怒主公,那樣荊州才能夠師出有名,主公這麽做實在是有失妥帖。”太守府中閻圃正一臉無奈的道。
“哼,照你這麽說,難道主公還要大張旗鼓的迎接荊州使者不成,那劉琦的心思天下皆知,若是不如此做,天下人豈不因爲主公怕了那劉琦。”
閻圃剛說完,一旁的楊松就站了出來面帶怒容的道。
“你懂什麽,将荊州使者請進漢中,找借口咱趕出去就是了,将責任推到荊州身上,荊州即便是再出兵攻打漢中,在天下人眼中也不過是惱羞成怒罷了,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是主公先驅趕荊州使者,贻人口實給荊州出兵的借口。”
轉過頭看向楊松,閻圃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逝,這楊松巧言令色,讓他極爲不喜,要不是有張魯護着,他早就将此人趕出漢中了。
楊松冷冷一笑,言語之上毫不客氣:“你既然知道那荊州不管如何都要進攻漢中,那荊州用什麽借口還有什麽區别,難不成既然知道荊州要對主公不利,主公還要忍氣吞聲,與荊州使者談笑晏晏?”
“夠了!”
閻圃還早再說就聽一聲低喝,隻能狠狠地瞪了一眼楊松,不再說話。
上方的張魯此時同樣是瞪了一眼楊松,示意楊松閉嘴,然後看向閻圃:“此時的确是我稍欠考慮,不過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如今該考慮的是如何抵擋荊州大軍,不知閻将軍可以什麽良策?”
對于閻圃張魯極爲的信任,雖然覺得楊松用起來很順手,但是論起謀略本領還是得依仗閻圃。
見張魯如此,閻圃心中怒氣全消:“主公,如今荊州兵馬已經抵達宛城,雖然是兵分兩路,但是漢中之地人口超過十萬戶,土地肥沃,物産豐富,最重要的是漢中之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主公隻需要遣大将鎮守陽平關與百牢關,自可将荊州兵馬擋在漢中之外,時間已久荊州兵馬自然會退去。”
“不過,荊州距離漢中也僅僅隻隔了一個上庸,主公還需要派人前往上庸與上庸守将曹仁聯合,共同抵抗荊州兵馬,那曹仁見到劉琦兵馬失利自然會主公攻打劉琦。”
閻圃想了想道,雖然曹操此時不會與荊州翻臉,但是若是荊州攻打漢中失利,士氣低落,曹仁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機将劉琦兵馬擊潰,若是僥幸斬殺了劉琦,既能夠緩解曹操的壓力,又能夠震懾一下對曹操懷有敵意的諸侯。若是斬殺不了劉琦,也能夠是荊州陷入短暫的混亂。
一旁的楊松見張魯望向自己忙上前道:“閻功曹之言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楊松雖然整日與閻圃争鬥,但是此時也不能夠站出來反對,張魯雖然寵信他,但是張魯心中卻是明亮如鏡,若找不到借口試試針對閻圃隻能夠惹得張魯厭惡。
張魯點點頭,看向閻圃道:“既然如此那就命張英帶領一萬兵馬,鎮守陽平關,自今日起楊平關封閉禁止任何人來往,直到荊州兵馬撤退。命楊昂帶領一萬兵馬鎮守百牢關,命張衛帶領五千兵馬枕戈待旦,随時準備支援。”
“諾。”閻圃躬身應是。
“你二人就與我一同留守南鄭。”張魯又看了看閻圃與楊松大。
“主公,百牢關外是劍閣倒沒什麽,不過陽平關外卻是還有我漢中百姓,若是主公趁機将他們遷入陽平關,那劉琦在漢中定然會寸步難行。”閻圃突然道。
“嗯?”張魯心中一動,雖然覺得此法可行,但是要将陽平關外的百姓,遷入陽平關内實在是有些麻煩。
“主公,此法不妥陽平關外地勢極難行走,想要将關外的百姓,遷入到關内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都無法估算,而且荊州兵馬已經趕到了宛城,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楊松心中一凜忙上前道,若是真的讓閻圃将此事做成了,他在漢中的威望定然會再次提高,那是即便是他和兄長聯手都不是閻圃的對手。
“此事容後再議。”張魯搖搖頭,此事着手将百姓遷入陽平關内實在是有些晚了。
“諾。”閻圃心中一歎,躬身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