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江面之上數百艘戰艦林立交錯,順流而下。 [ ~]
就在白天,甘甯重創江東水軍之後,甘甯就下令将複俘虜的士卒連夜送往江夏,看押起來,而他自己則是帶領兩萬水軍順流而下。
戰艦在江面之上行得極慢,而這一路之上戰艦之上懸挂江東旌旗,偌大的‘淩’字随風搖曳,因此這一路之上并沒有對着兩萬水軍趕到困惑。
斬殺江東大将淩操,俘虜一萬五千江東水軍,更繳獲戰艦近百艘,兵器盔甲更是不計其數。這一次大勝,讓每一個荊州水軍都心中激動,走起路來也昂首闊步,比之以前士氣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甘甯心中同樣是寬慰不少,有了這次勝利,至少能夠讓那些,對劉琦任命他爲水軍統領有些不滿的人,閉上嘴巴。
從襄陽對江夏順流而下一路之上三四天時間,甘甯每一天都神經緊繃,不敢稍作懈怠。統領水軍作戰一直是他心中的夢想,但是當真的統領四萬水軍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其中的艱難。統領八百人和統領四萬人,這中間的詫異簡直是天壤之别,而他的對手又是精銳的江東水軍,甘甯不敢心存僥幸。
這三四天時間甘甯每一天都在琢磨着訓練戰艦,直到四萬水軍在他的指揮之下如臂揮使,甘甯也不敢大意。
因此,在将江東水軍擊退之後,甘甯僅僅來得及安排麾下士卒打掃戰場就回到戰艦之上,倒頭便睡。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甘甯走出船艙來到甲闆之上。
“将軍!”見到甘甯出來,守在門外的幾名士卒忙恭敬的行禮,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嗯,距離柴桑還有多遠?”甘甯呼了口濁氣,心情也變得有些輕松了。
“啓禀将軍,照這個速度的話,還有兩個時辰大軍就能夠趕到柴桑。[ ~]”一名小将頓時上前拱手道。
“哦,柴桑可有消息傳來?”聽到僅剩下兩個時辰的距離,甘甯心中一動。
“柴桑城并沒有消息傳來,不過江東大軍已經在長江邊紮營,江面之上還有江東的水軍巡邏,暗探傳來的消息說廬江已經準備好了船隻,江東大軍撤退估計就在今天夜裏。”小将大。
“哦,這麽快。”甘甯擡起頭看了看天色,低頭道:“加快速度,争取半個時辰之内趕到柴桑,命令大軍做好準備,一趕到柴桑就進攻。”
“諾。”小将迅速離開,不多時命令傳下,戰艦的速度陡然增加,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
江東兵馬撤退的時間比他預料的要快得多,但是現在江東水軍被擊潰,短時間之内江東不可能再次調集水軍趕到,他正好可以趕到柴桑切斷江東的退路。
早在江夏,他們就商議妥當,他帶領水軍重創江東水軍,然後帶領水軍趕到柴桑将江東大軍的後路切斷,幫助飛虎,飛龍軍将江夏郡内的江東兵馬擊潰。
“這一次江東總該長長記性了。”甘甯嘴角邊勾起一抹冷笑,江東選擇在這個時候攻擊荊州無非就是想趁火打劫,要不是劉琦手段強硬,說不定此時的荊州已經是一片大亂,江夏說不定也會被江東真正的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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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黑下來江東大營已經是一片忙碌,一名名江東士卒跑出營帳聚集起來,而大營後方靠近江面的地方,已經被搭建成一個簡易的渡口,這個渡口很簡潔,幾塊木闆幾根粗糙的巨木,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主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請主公登船。”
大軍前方孫策等人策馬而立,大将周泰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轉過身對着孫策道。[ ~]
“還請主公先行登船。”
周泰說完,其他諸将也躬身行禮道。
“好。登船!”
孫策看看衆人知道,自己若是不登船,他們同樣是不會登船的,也不猶豫當即轉身向着渡口走去。
江面之上早就停留了數千艘小型船隻,而這數千艘小型船隻之前正是一百艘臨時改裝的的中型戰艦。來到渡口,孫策跳下馬匹闊步上船,身後江東諸将緊緊跟随。
“義,這裏就交給你了。”周瑜走在最後看向太史慈道。
江東撤兵,這麽大的事情如何能夠瞞得過荊州,而撤兵最少需要幾個時辰的時間,這幾個時辰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太史慈留下來鎮守大營危險更加大。
“大都督放心,這荊州還沒有人能夠留得下我太史慈。”
太史慈渾不在意,白淨的臉上滿是剛毅,他與孫策相知可以說是君臣又可以算的上是好友,剛才孫策臨走之前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對他點點頭,這就說明了一切。
“嗯。”周瑜點點頭轉身走上戰艦。
之後是五千親衛軍牽着馬匹走上了戰艦,這些親衛軍可是江東的精銳自然要及早撤離,而這些馬匹對于江東來說絲毫不下于江東的士卒。
一百艘戰艦緩緩離岸向着對面而去,随後一艘艘船隻靠了上來,将渡口之上的士卒接走,這些船隻極小,一艘船隻之上僅僅能夠容得下十餘人,而且還不穩定随時都有可能掉入江中。
“将軍,飛龍軍與飛虎軍同時來犯。”一名小将快步走了過來在太史慈耳邊低聲道。
“我知道了,你在這裏督促士卒早點離開,盡量将更多地兵馬送回江東。”
聽到飛虎軍與飛龍軍同時來犯太史慈心中一凜,太史慈一臉凝重的說道。早就知道今天的撤退并不會太過容易,但也沒想到飛龍軍與飛虎軍來的這麽快。
“好在主公等人已經回到江東。”
太史慈心中一定,臉上露出決然之色,拉過身旁的戰馬躍身而上,向着前營而去。
咚咚咚咚………………………
急促的戰鼓聲響徹雲霄,飛龍軍飛虎軍兩大方陣同時出現在江東大營之外,蕭殺之氣壓的守營的士卒喘不過氣來,一個個面色凝重的看着營外的大軍。
大軍前方,王威與文聘兩人策馬而立,随意的打量着不遠處的江東大營,而在兩人身後,一萬飛虎軍與兩萬飛龍軍盡皆靜默而立,沒有森嚴的氣勢也沒有淩冽的殺氣,但是正是這兩支兵馬卻讓大營之中的江東士卒,一個個面色煞白呼吸急促。
飛虎軍一身白甲,而飛龍軍一身黑甲,整個飛龍軍與飛虎軍都是渾然一體,就像是兩個緊緊握在一起,蓄勢待發的拳頭,這兩隻拳頭就像是能夠崩天裂地一般,壓的江東大營之中的士卒緊握兵器兩腿發顫。
“當真是兩隻虎軍!”
剛剛趕到前營的太史慈一眼就看到了飛虎軍與飛龍軍,心中震驚之極,這樣的軍隊不管是在哪裏都是精銳,而這兩支精銳在劉表手中卻猶如中的巨龍沒有絲毫的威勢,但是如今這個巨被劉琦給斬斷了,飛龍軍與飛虎軍第一次聯袂出擊就展示了那種,一切東西都能夠碾碎的威勢。
“戒備!”
太史慈不敢猶豫,當即下令軍中的士卒戒備,一名名士卒駕着軍怒随時準備射擊,而營門之處的士卒更是将營門爲了個水洩不通,一柄柄長槍高聳指着營門之外。
“怎麽沒有見到飛龍衛?”
安排衆人戒備之後,太史慈才松了口氣重新打量這營門之外,一下就發現飛龍衛竟然沒有來。要知道飛龍衛雖然是騎兵不适合強行攻打應門,但是隻要飛龍軍和飛虎軍将營門攻破這飛龍衛可是掃蕩殘兵的利器,有飛龍衛在打掃戰場至少要快上一倍,也就能夠讓更多的江東士卒回不了江東。
太史慈雖然自信,但是他并不自負,憑藉着手中這兩萬普通江東士卒,是不可能抵擋住飛龍軍和飛虎軍的兵鋒的。他也隻能夠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讓更多的江東士卒返回江東。
“嗯?”
太史慈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營門之外不僅沒有見到飛龍衛,而且營門之外的飛虎軍和飛龍軍竟然沒有攻擊的打算。他看的清清楚楚,雖然營門之外鼓聲震天,但是飛龍軍與飛虎軍的确是沒有攻擊營門的打算。
飛龍軍與飛虎軍安靜的站立在營門之外,并沒有因爲這急促的戰鼓聲響起而有什麽動作,而且王威和文聘兩人竟然還在閑情漫無目的的打量着大營之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僅僅飛龍衛沒有前來,而這飛虎軍和飛龍軍竟然不準備攻城,難道荊州還有什麽陰謀不成?”
太史慈手握劍柄,腦中念頭飛轉,向着荊州這麽做的目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太史慈每時每刻都在關注着有多少江東兵馬過江,每送走一批江東士卒之後,小将就會派人前來想太史慈禀報一次,到此時江東兵馬已經整整送走了五萬兵馬,也就是說大營之中包括他統領的兩萬守軍在内,就隻剩下三萬兵馬了。
“難道這王威和文聘如此興師動衆,就是爲了将我們趕回江東不成?”
随着越來越多的江東士卒被送走,太史慈越來越搞不明白荊州的意圖了。
“嗯?”太史慈兩眼一眯看向營門之外,營門之外終于有了動靜,一萬飛虎軍竟然在王威的帶領之下緩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