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荀文若出言同張纮一起想自己施壓,劉琦心中一陣冷笑。 [ ~]荀文若現在雖然說是天的使者,但是代表的卻是曹操,此時天已經沒有任何實力,曹操不用擔心許都。那就要擔心背後,曹操就要和袁紹大戰,自然不希望他在後面搗亂,荀文若巴不得荊州和江東打的難分難解,雙方都抽不開身。
以前劉表是荊州之主,劉表取意自守不會主動攻打别人,但是現在誰都看出來荊州已經是劉琦在當家,而劉琦卻和劉表性格恰恰相反,曹操不得不重視。
這次交鋒原本可以在大殿之上進行,但是張纮直接在這裏提出了質疑,顯然是想當着衆人的面打擊劉琦,而劉琦也同樣想當着衆人的面立威,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現在張纮與荀文若顯然是事先達成了什麽協議,所以才在這如此默契。
“天的使者?我怎麽沒聽說過?”劉琦驚訝的看了一眼張纮。
“你…”張纮指着劉琦道:“這位文若先生就是天使者,難道你要對天不敬?”
“呵呵,我隻聽說過曹孟德的使者,沒有聽說過天的使者,何況現在天還有使者嗎?”劉琦笑了笑看着諸人說道。
“呵呵,我自然是天的使者,大公剛才還說什麽君臣大義,現在爲何卻在這裏糾纏?”荀文若輕笑道,天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天畢竟是天,而曹操也需要天來占據大義,這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但誰也沒有說出來,劉琦突然提起卻是讓荀文若有些驚訝。
“哦,文若先生是天使者,這我倒是有些疑惑了,如今還有天嗎?”劉琦驚訝的問道,聲音越來越大,整個校場都清晰可聞。[ ~]
劉琦上句話可以說是無意,但是這句話卻是實打實的處心積慮,校場之上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劉琦,誰都知道天就在許都,但是劉琦卻沒有聽說過天。
“這劉琦到底要幹什麽?”黃承彥皺着眉頭看着最前方一臉驚訝的劉琦,劉琦今天的舉動太過反常,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也知道今天的局勢不妙,但是他想的是劉琦應該對江東做出退步首先穩住江東,然後趁曹操和袁紹交戰之時再出兵,沒想到劉琦一下将江東推到了曹操那邊。
“天就在許都,看來大公在荊州時間太長已經忘記天了,忘記這天是誰的了。”荀文若皺了皺眉頭道,今天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爲一個小小的荊州不用太費事就能夠将他擺平,但是現在看來有些麻煩了。
轉過頭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袁紹使者沮授,荀文若有些驚訝,爲何沮授會看着劉琦孤軍奮戰,難道袁紹真的就這麽大的信心,獨自就能夠擊敗主公。搖搖頭想到袁紹如今的勢力,确實有這個可能,想到此處荀文若有些欣喜,袁紹越是大意主公赢得機會就越大。
“哦,文若先生說天就在許都,孔明你說這是真的嗎?爲何我從來沒聽說過?”劉琦兩眼睜大,身體前傾,面容驚訝的看着諸葛亮問道。
諸葛亮能夠舌戰群儒,将江東名士說的啞口無言,對于這樣的情況由他出面再好不過。
曹操最大的優勢就是挾天以令諸侯,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能招攬衆多的人才,劉琦今天就是要撕破曹操這層僞裝,讓這個優勢變成曹操的劣勢,挾天以令諸侯隻要讓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了曹操是挾天,那就不存在以令諸侯的說法了。[ ~]
亂世天對諸侯的影響實在是有等于無,而天對百姓的影響卻是根深蒂固,要想打破這一點就要揭露曹操的本性,若是天下每個人都知道了天有等于無,那就沒人再相信天,最少不再相信許都的天。
“啓禀主公,亮自問通曉天下事,也沒有聽說過天,想來是這位使者記錯了。”諸葛亮站起身來到正中間躬身道。
消弱曹操勢力的辦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消弱天在天下人心中的影響,此時劉琦已經吩咐過諸葛亮,因此就便是劉琦不提諸葛亮也會說,現在劉琦提起此事,諸葛亮就趁機接着話題說下去。
“大公如此說可是誅心之言,天乃是順應天命之人,大公如此不将天放在眼中,難道是已經心存反意,如此取禍之言,大公日後還算不莫要再提。”荀文若猛然直起身,直視劉琦一字一句的道,說完又看向諸葛亮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挑撥大公,當真是大逆不道,不殺不足以正民心。”
“還請大公以大局爲重,将此人交由在下帶回許都交由天處置。”荀文若沉聲道。
“不錯,此人竟然是天若無物當真是大逆不道,當押解許都交由天處置。”一旁的張纮同樣沉聲說道,顯然是在威脅劉琦。
荀文若和張纮在此之前就私下商議過,要借這次婚禮讓荊州短時間之内不能夠有作爲,這樣既符合曹操和利益,又符合孫策的利益。曹操要與袁紹交戰自然不希望荊州在背後捅刀,而江東也想借這次大戰撈得利益,孫策與荊州有殺父奪妻之恨是絕不希望荊州也來分一杯羹。
兩人各懷心思想要達到最終的目的,在兩人看來隻要曹操和孫策聯手荊州也隻能夠乖乖就範,否側同時與兩大諸侯爲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兩人這麽做,就是想要逼迫劉琦将諸葛亮交出,以此來打擊荊州。如此爲劉琦出頭的官員被劉琦交出,那以後還有誰敢再爲劉琦效命。
見兩人已經打定主意聯合起來對付荊州,劉琦冷哼一聲,他可不是蔡瑁,當初他用這招對付蔡瑁,如今這荀文若兩人竟然也想用這招對付他,不說此人是諸葛亮了,即便是一名小小的吏劉琦也不會交出。
“我看你是要将孔明交給曹孟德處置。”劉琦面色陰沉,這兩人在他的府中這麽嚣張實在是讓他有些惱怒。諸葛亮可是他連哄帶騙、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招攬來的,在這兩人眼中卻是如此不值錢。
“大公說笑了,主公代替天處理政務乃是體諒天,大公如此說可是讓主公有些心寒呀。大公若是擔心此人的安危,那大可放心,沒有天的命令,誰也不敢對他無禮。”荀文若說完又嚴肅的道:“不過,對天不敬是大罪,不可不罰,還請大公将此人交給我帶走,否則天震怒大公可是承受不起呀。”
“哈哈,說得好。”劉琦突然仰頭大笑道:“文若先生可聽說過衣帶诏?”
荀文若驚訝的看着劉琦,衣帶诏可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曹操對此事可是壓得很嚴基本上不會有任何風聲,即便是處死董承幾人是也是用的其他的名義,這劉琦時如何知道的,難道這荊州的勢力已經滲透到許都了不成。
荀文若越想越心驚,這荊州竟然不聲不響的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劉琦必定是主公大敵,今天說什麽也要壓制住此人。
“文若先生爲何不說話?”劉琦停止大笑看向荀文若,衣帶诏之事卻是沒有傳開,但是劉琦卻是知道,他聽說董承幾人被殺之後,就知道漢獻帝都已經發出了衣帶诏,對于漢獻帝的臨死反撲劉琦覺得有些好笑,許都已經被曹操控制,漢獻帝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下,衣帶诏又涉及如此多的人,漢獻帝如此做豈不是自尋死路。
若是漢獻帝能夠選擇其他的方法,說不定還能夠成功,畢竟曹操在此時還不敢與漢獻帝魚死破,袁紹早就想在冀州另立新帝,一旦漢獻帝出現差池豈不是給了袁紹借口,漢獻帝沒有看到這點卻做無謂的掙紮實在是愚蠢。
“在下不知此事,還請大公解惑。”荀文若深吸了口氣面容鎮定的問道:“不過大公如此轉移話題卻是何故?”
“哼!你既然不願意承認,那就由我來說。前不久天寫血秘密交給車騎将軍,國舅董承,讓車騎将軍聯絡諸人誅除逆賊曹孟德,這就是衣帶诏!”劉琦猛然起身對着校場之上的衆人喝問道:“你們可知道衣帶诏的結果?”
聽到劉琦的話在場衆人無不驚訝,如此大事他們竟然沒有聽說過,而且既然曹操現在還活着那衣帶诏隻是八成是失敗了,車騎将軍等人突然被曹操以謀反罪斬殺,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車将将軍前幾天被曹孟德誅除,被殺的還有一同參與其中的熟人,之後曹孟德帶劍入宮,當這天的面将已有身孕的董貴妃誅殺,如此喪心病狂,你們說這天下還有天嗎?”
劉琦說完驟然轉頭看向荀文若,臉色漲紅,雙目如電,厲聲喝問道:“你身爲天使者,蒙受聖恩,如此大事你爲何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