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色大變,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是震驚,這些人有多少才能?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諸葛亮是号卧龍,龐統号鳳雛,這‘兩人得一可安天下’也是他們都認可的,石濤、崔州平、孟建,整日與諸葛亮談論天下大事。俗話說“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若沒有真才實學如何與卧龍鳳雛相交。李仁,尹默是宋仲子的得意門生,宋仲子與龐德公,司馬徽齊名,他的得意門生或許比不上卧龍、鳳雛,但也不會比石濤、孟建等人差。現在劉琦竟然想将這幾人同時收入麾下,可見其野心有多大。
劉琦也是沒辦法,現在都快打官渡之戰了,可以說很多謀士武将都已經有自己輔佐的對象。若不趁劉備還沒來将他們招入麾下,将來說不定又被劉備那個大忽悠給拐跑了。那他又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要知道劉備将來是奪取荊州的,怎麽可能允許他這個劉表長子,荊州的第一繼承人存在。即使存在,怕也是一個傀儡。
“大公子怕是要失望了,我們這幾名弟子雖有些才能,但性格各不相同。諸葛孔明性格淡薄,不喜俗事打擾,現已經在南陽卧龍崗隐居,不理外事。龐士元,一心想出仕,現下已經在各地尋找明主,不知所蹤。至于其餘幾人也都出去尋友訪賢去了,我們也不知他們何時能夠夠歸來。大公子要見他們,還得自己尋找。”司馬徽遺憾的道。
“既然如此,那三位先生可知徐庶徐元直何在?”劉琦有些失望的道。伊籍在一旁面色有些驚訝,但随即恢複正常。
“元直,爲人仗義,四處行俠仗義,整個天跑的不見人,我見他也是在幾個月前,現在我也不知他在何處。”司馬徽說道。
“那是琦冒昧了,多謝三位先生了。”劉琦失望的道。他也沒想在這就能見到,而且還一下子全見到了。隻是希望碰碰運氣見到一兩位就滿足了,沒想到一位也沒見到,饒是猜到結果也不免失望。
“無妨,大公子若是想找他們不放去卧龍崗看看,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那。”龐德公在一旁提醒道。
“琦自當前去拜訪,告辭。”劉琦說完就離開了,隻是神色還有些失望。
“機伯是你讓他來問的嗎?”劉琦一走,司馬徽就問伊籍。
“哪是我要公子追問,我隻是拉着公子來與你們見見,是他自己問的。”伊籍在一旁苦笑道。
三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顯然相等離開後再說這件事,随後三又開始談論。
劉琦離開後,覺得一個人回到座位上與劉磐、劉修二人飲酒聊天但他面上失望的表情卻落入别人眼中,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劉琦在伊籍的帶領下去拜訪龐德公,司馬徽,宋仲子等人,結果面帶失望的一個人回來,這是一個機會。
不管是與劉琦敵對的還是想通過打擊劉琦來成名的,都不願放過這一個機會。這邊發生的事早有人報告劉琮,劉琮剛才送壽禮輸了劉琦,怕父親疏遠自己,就一直陪在父親身邊,聽到屬下人禀報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着屬下吩咐幾句,就笑着看着劉琦。
下人領命而去,不一會就有一個渾身酒氣的年輕人,晃悠悠的走到劉琦面前,打了一個酒嗝後,擡起手指着劉琦說:“聽說大公子你自小喜愛讀,博學多才,今日是州牧大人的壽辰,大公子何不做上一曲爲大人助興。”
此時整個院中所有人都看向劉琦,蔡瑁眯着眼面無表情的看着劉琦前面的年輕人又看看劉表,之後才看向劉琦。蒯越一邊喝着酒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劉琦,就連龐德公、司馬徽、宋仲子三人也停止與伊籍交談看向劉琦。蔡夫人看着劉琦臉上露出了笑意。而劉琮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劉表的眼神卻有些陰沉,自家人怎麽鬥都可以但你拿到這衆目睽睽之下就是不應該,瞥了一眼劉琮,劉表沒說話,轉過頭看向劉琦。
劉琦此時心中非常惱怒,剛才沒見到龐統幾人心中就非常不痛快,此時見有人居然來找他事,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劉琮在背後挑撥,其他人就是想也沒這麽大膽,畢竟如果劉琦作不出來,不僅劉琦丢臉而且劉表也跟着丢臉。
“老虎不發威,你就以爲是病貓,既然你來挑釁就拿你開刀,拿你立威,作爲我的墊腳石,要告訴别人他劉琦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劉琦心中想着。
想到這,劉琦站起來,走到中間,環顧四周。院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緊盯着劉琦,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喜悅,有的擔憂,有的不以爲然冷眼旁觀。但看到劉琮滿臉陰沉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劉琦一臉平靜的道:“昨天夜裏,我夜看明月,就随手作了一首曲子《水調歌頭》,和當前所流傳的風格不相同,索性就把他定位‘詞’,今天就獻給父親。”劉琦對着劉表說道。
“大哥莫不是想随便拿一首曲子糊弄父親。”劉琮嘲笑道。
劉琦瞥了一眼,沒說話。劉琮當即氣的臉色鐵青。劉表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濃。蔡瑁看着劉表的神色,心中哀歎,“這琮兒真不知趣。”
劉琦高聲喊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水調歌頭的第一句就将人們的思路引向無邊的星空,大氣之象随之鋪開。随着劉琦清朗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便有許多人變了臉色,有的凝神靜聽,等待下句,有的默默重複,跟着劉琦念。
“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上阕念完,劉琦略作停頓,環顧四周,全場寂靜,瞥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劉琮,劉琦心境平和,下阕随着而出。
“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别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寂靜,寂靜。劉琦一首《水調歌頭》,使滿院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一遍一遍地念着劉琦的詞。
“好,好,好,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宋仲子高聲贊道。
“哈,哈,哈,小友這次能開一派之先河。沒想到今天還有這個意外驚喜,此行不虛啊。”司馬徽笑着說道。隻不過,稱呼已經變了,顯然劉琦的才能,已經得到他的認可。
“哈哈哈……我劉景升後繼有人了,好,好,好今天不醉不歸。”劉表說着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伊籍見劉琦有如此才能,高興地合不攏嘴,頻頻的向龐德公三人敬酒。
蔡瑁聽到劉琦上阕就知道事情要遭,果然聽了下半阙,連他都不禁贊歎劉琦的才能,怕是劉琦要因爲這首詞名揚天下了。
“恭喜州牧大人今日雙喜臨門。”衆人都上前敬酒。
“大人,我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蔡夫人強笑着說道。
“嗯,既然這樣你就先回去。”劉表道。蔡夫人對着劉表施了一禮,然後陰沉着臉向後院而去,走之前對蔡瑁使了個眼色,蔡瑁向旁邊之人打了個招呼緊跟而去。
劉琮則是陰沉着臉說不出來話,因爲先前圍在他身邊的人,有很多已經去向劉琦敬酒了。
劉琦對于這些牆頭草沒有一點興趣,因爲你今天得勢他們就來親近,你明天失勢他們就想着落井下石。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是禍害,說不定哪一天就在你背後捅上一刀。但是現在偏偏又得罪不得,劉琦就将這些事交給伊籍處理,伊籍當這麽長時間的官,自然知道這樣的人該如何對待,不親近不疏遠就行。
劉琦遺憾的是文聘和王威兩位沒有到,這兩位是荊州僅有的兩名的大将,當然,黃忠也算,隻是黃忠因爲喪子之痛,現在賦閑在家。魏延也是,但魏延此時應該是襄陽城的城門守将,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像他們這些官員,最多就是托人請别人幫忙将自己的禮物捎過去。别的官員現在是别想招攬了,他們都是官場的老油條,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劉琦若不做出一點功績來增加繼位的資本,就别想讓他們投靠。
劉琦現在就想招攬一些,有才能的人然後幹出一番事業了,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将來他幹出一番事業後這些人牆頭草就可有可無。
後院中,蔡夫人一臉陰沉,她多番謀劃竟然比不上劉琦的一首曲子。
“姐姐。”蔡瑁私下裏還是喚蔡夫人姐姐。
“弟弟,對今天之事有何看法?”蔡夫人問道。
“今天之事琮兒的确做得過火,怕是會引起大人的不滿。”蔡瑁說道。
“這事我會在大人面前提的,可是剛才你爲何不助琮兒?琮兒是你外甥,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蔡夫人看着蔡瑁說道。
“這是大人的壽宴,我若是相助隻會惹得大人不快。至于我爲何猶豫,姐姐應該知道,家族的事并不會因爲你是我姐姐而有絲毫影響,這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姐姐應該懂得。”蔡瑁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