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劉表壽辰,襄陽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會前來祝壽,因此人比較多,劉琦三人一下車自然就引起了旁人注意。 早有人上前問好,劉琦都一一回禮。還有一些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劉琦也不會主動去找不自在,徑自走進府中。
“他就是州牧大人的長子?看着真是一表人才啊!那後邊的兩人又是誰?”
“那是州牧大人的小兒子劉修和從子劉磐。”
“州牧大人不是已經厭棄長子了嗎?怎麽他還來送禮。”
“再厭棄,身爲人子也應該來賀壽。”
“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劉琦一消失,人們就開始議論。
……
劉琦一進府就有人帶領他們進去,劉表的壽宴在一個大院中舉行,院中被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已經有很多人到了。劉琦是長子,自然靠着劉表坐在左邊第二首,劉琮坐在右邊第二首,緊接着劉修,劉磐跟在劉琦後邊。劉表,劉琮還沒到,幾位襄陽有權勢的官員,也沒到。倒是劉琦不知道姓名的官員到了一大堆,見劉琦到來,這些官員一一上前見禮,劉琦雖最讨厭應酬,但也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推脫,隻能一一與之還禮。心中卻明白了爲什麽有權勢的都還沒到,要等到宴會快開始才到。
沒多久伊籍幾人先到了,看到忙的不可開交的劉琦趕忙上前将劉琦解救出來。劉琦此時頭都大了。剛才那些人有求升官的,想讓他在劉表面前說好話的,有爲兒子求前程的,有介紹女兒的…把他問答暈頭轉向,若不是這不是自己的府邸他早就讓這些人滾蛋了。
“先生終于來了,要不我可受不了了,下次說什麽也不來這麽早了。”劉琦一出來就說道。
“呵呵…大公子以後要打交道的事情不會少,現在鍛煉一下也好。”伊籍打趣道。伊籍後面跟着一個人,此人二十七八歲的,身着一身藍衣樸素自然,一雙眼睛靈動異常。伊籍沒有介紹,劉琦也就沒問。
“以後這些事就交給先生了。”劉琦見他打趣自己就靈機一動說道。
伊籍笑了笑沒說話,卻沒想到幾年之後,他真的從事了這項工作,爲劉琦選拔了很多人才。
兩人又閑聊幾句之後,蔡瑁,蒯越等人已經到了。
二人剛到不久,劉表一身紅裝的到來,在他身邊跟着同樣一身紅裝的蔡夫人和劉琮。兩人一左一右的跟在劉表身邊。
院中諸人,看向劉琦的神色已經變了,雖然以前傳言劉琦已經不被劉表喜歡,但是畢竟是傳言。今天劉表一身盛裝的和蔡夫人和劉琮一起出現,在他們看來,這個傳言已經得到驗證,紛紛後悔剛才與劉琦走的太近。隻有蔡瑁,蒯越,伊籍十餘人面色平靜仿佛一切與他們無關。
等劉表三人坐定,有禮官上前代劉表說一些吉利的話,衆人起身拜壽,然後就是劉琦,劉琮,劉修三兄弟一個一個上前拜壽送禮。
劉琮搶先第一個上前拜倒高聲說道:“孩兒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禮官随後高聲喊道:“公子劉琮送玉如意一對,白璧一雙,古十冊。”
“好,好,好。”劉表連說了三個好。之後劉琮才高高興興地回到座位,走時還挑釁的看了劉琦一眼。
衆人看向劉琦,想看劉琦送什麽賀禮。
劉琦卻看向示意劉修讓他先說,又對着劉磐點點頭,劉磐起身離去。
劉修起身上前拜倒喊道:“祝父親多福多壽,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公子劉修送《左轉》一本,《論語》三冊。”
“嗯,不錯。”劉表勉勵了幾句就讓劉修退下。
“祝父親,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劉琦上前祝賀道。
衆人看向禮官,都想看劉琦送的什麽禮。禮官卻一臉爲難的看着劉琦。
“壽禮來了。”劉磐從外邊進來喊道。衆人扭頭看向劉磐。
隻見劉磐身後四人擡着兩件物品。
前面的是一個四方形的平面,下面是四根柱子,雕刻的美輪美奂,還有一些字,後邊的是一個圓形平面,下面帶三根柱子,同樣雕刻的東西栩栩如生。
“這是什麽東西?”衆人紛紛看向劉琦,劉表也看向劉琦顯然在問這是什麽東西。跟在伊籍身後的青年也一臉好奇的看着劉琦。
“父親,這兩件東西是我專門找木匠做的,四方形的是桌子,可以放東西。圓形的是椅子是用來坐的,父親請看。”劉琦将劉表面前的桌子移開,将自己的桌子放上。又将東西重新擺上,又将椅子放在桌子旁邊請劉表坐上。
劉表坐上椅子感受一下,覺得這樣坐着比跪坐着舒服多了。看向劉琦的目光多了幾分欣慰。
低頭看着桌上有關論語的句子,當他看到其中一句時擡頭看向劉琦道:“這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做可理解。”
劉琦心中一動,這句話是他抓俺們挑出的,古時很多人對這句話理解有所偏差。劉琦擡頭看向劉表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對于百姓,其可者使其自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知之。”
“哦,琦兒爲何有如此的想法?”劉表疑惑的看向劉琦。
“孔子提倡仁義,若是照現的理解顯然不符合聖人的主張,并且是孔子真是真是這樣理解的,那孟子的民爲貴君爲輕的思想就不可能出現。”
“好,好,好,還是琦兒的禮物最好。”劉表沉思了一會誇贊道。之後劉表就坐在椅子上聽着其他人的拜壽。
劉琮看着劉琦的目光有些陰冷,而劉琦自始至終就沒看劉琮,顯然就沒将他放在眼中,戰略上藐視對手,戰場上重視對手,對于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劉琦的這份禮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在衆人以爲劉琦被厭棄而要與劉琦保持距離時候,這件禮物又讓衆人遲疑了。他們不知道劉表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這份禮物是否挽回了他在劉表心中的地位,因此他們選擇了旁觀。
與劉琮一樣,蔡夫人此時臉色陰沉,看向劉琦的目光更是想将他刺穿似的。
伊籍眼中充滿了喜悅,頻頻的向旁邊的青年人敬酒,他身邊的青年人看向劉琦的眼中多了幾分好奇。
蒯越一臉平靜的看着這一切,仿佛一切就沒有發生。蔡瑁低着頭喝酒,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劉琦的禮物隻是一個小插曲,随後官員送的和禮由禮官,一一報出。
待禮官報完一長串的人名禮名後,劉表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衆人見劉表站了起來都停止說話看向劉表。
“今天,是景升的壽辰勞煩各位前來給景升拜壽。景升在此感謝了。我敬大家一杯,此杯過後,大家開懷暢飲。”劉表舉起酒杯,向大家緻意。
衆人忙舉起酒杯與劉表遙遙相對,之後都一飲而盡。
劉表坐下後衆人就開始互相敬酒,畢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無不想借機與上司,與同僚打好關系,以便将來能取得進一步高升。
龐德公出身龐氏,可以說是龐氏的領導人,他學識淵博,聲名極顯,在一定程度上又代表着世家大族。而宋仲子,司馬徽二人弟子極多,不僅自己聲名在外,就是弟子也是名聞荊襄一帶。是以三人被看做荊襄一帶的文學旗幟。誰若得到他們的一句稱贊,就可以名聞荊襄了,若是被他們看重,繼而收爲弟子則前途不可限量。
來祝賀的不僅有官員,還有一些名士。這些名士就以龐德公,宋仲子,司馬徽爲首在一起談論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和當今天下大事,有的在商量當今天下何人會最終平定天下,有的在暗暗打算回去之後去投奔誰?有的在争論漢室能否掃除叛亂重新一統。平時三五成群就徹夜相談,今日有龐德公,宋仲子,司馬徽和襄陽的大小官員,若是得到他們賞識,稱贊上幾句就可以名揚天下了,因此都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文人最重什麽,最重名聲,可以不要性命但不可以不要名聲。
伊籍先拉着劉琦,與他介紹襄陽的一些重要官員,之後才拉着他,去拜見司馬徽等人。
伊籍本就是荊州名士自然與他們相熟,讓劉琦疑惑的是一直跟在伊籍身邊的青年卻不知道去哪了。
司馬徽,宋仲子,龐德公,俗稱三友,三人經常在一起遊山玩水,談論時事。在外人看來就是形影不離,所以城他們爲三友。
“機伯最近倒是清閑。”司馬徽見伊籍領着劉琦往他們這來,就說道。
“哪裏哪裏,再清閑也比不得三位清閑,我倒是希望像三位一樣整日寄情山水,閑來收上幾個徒弟,品品茶,喝喝酒,讀讀。沒事就出去訪友,談天論地,多麽逍遙自在。可惜咱就沒那個命,生來就是勞碌命。”伊籍感歎道。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是這樣就知道相互吹捧。”龐德公在一旁說完又對司馬徽說,“瞧瞧你比人家大幾十歲,還好意思和他打趣。”
“這話可說的不對,機伯的學問怎麽樣,不用我說了。怎可以用年齡劃分,你是不是嫉妒我們了。”司馬徽反駁道。
“哈哈,你們是走到那吵到那啊,也不嫌人家笑話。”宋仲子在一旁見幾人吵鬧在一旁就笑道。
“誰敢笑我們?”龐德公說道。剛說完就見劉琦在一旁笑。就陰沉着臉道:“你這小娃娃,在一旁偷聽别人講話,真沒禮貌。”
“龐老頭又開始訓人了,他可是我帶來的,可不是讓你欺負的。”伊籍見龐德公将戰火蔓延到劉琦身上,當即說道。
黃承彥,宋仲子,司馬徽三人見伊籍這麽維護劉琦都不禁看向劉琦,希望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麽。剛才關于論語的解說他們也聽到了,覺得劉琦的解說很新穎。
劉琦被三人看得不在,就上前一步躬身道:“學生劉琦見過三位先生。”
三人才想起是剛才送桌椅的人,三人離得較遠是以對劉琦看的不是太清,隻是覺得那挺有趣的,回去也讓人做上一套。
“原來是大公子,不知大公子找我們三位老頭子有什麽事?”司馬徽問道。
“聽說三位先生門下有幾位賢才,一直無緣得見,碰巧今日三位都在,還希望能夠爲學生引薦引薦。”劉琦說完一臉期待的看着三人。劉琦本來就不是善于應酬的人,今日若不是伊籍硬拉着,他也不會去認識那些沒有座位的官員,但眼前三人不同,不提他們本身就是學識淵博,在荊襄有很高的威望。況且他們的幾個弟子,劉琦還想招攬呢。因此劉琦這次是主動前來拜訪。
“哦,我們弟子很多,不知大公子想要見哪幾位。”龐德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