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過來幫我揉揉肩。”劉琦一邊吃着水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劉琦胸部的淤青已經漸漸消腫,隻是還不能做劇烈運動,短時間的走動還是可以的。因嫌呆在屋中煩,就出來在花園中擺上水果一邊吃一邊和晴兒,婉兒胡鬧。劉琦還讓人按照他的圖紙專門打造了桌椅闆凳,是以在花園中玩鬧一點也不累。
“少爺,剛才不是才揉過嗎?怎麽現在又讓揉?”晴兒紅着連嘟囔道。
“剛才你就顧着打鬧哪有功夫揉肩膀啊!”劉琦黑着臉說道。
“你還說,要不是你我如何會那樣,壞少爺就知道欺負人,婉兒姐你看,少爺又要欺負人。”晴兒拉着婉兒的手撅着嘴道。
“我可沒看見。”婉兒說完頭扭向一邊故意不看她。
“婉兒姐,你…”晴兒指着婉兒說不出來話。
“哈哈哈……”劉琦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婉兒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你們…你們竟然合着夥笑我,我再也不理你們倆了。”晴兒說完嘟囔着嘴扭過頭不再看劉琦。
“好了,好了…是少爺不好,晴兒莫怪。”劉琦見晴兒真生氣,趕忙上前哄到。之後又在晴兒耳邊低語幾句。
晴兒看了看婉兒,才對劉琦說:“那你以後可不許再騙我了。”“那是當然,少爺我說的話一定算數。”劉琦拍拍胸脯道。
“哎呦。”劉琦拍着拍着拍着,突然一隻手扶着胸口叫道。
晴兒趕忙上前扶住劉琦問道:“少爺你怎麽了?”
婉兒聽見劉琦呼喊,以爲他胸口病情加劇,連忙跑上前去查看。
晴兒撇了一眼見婉兒跑了過來,不動聲色的走到劉琦的另一側,沖劉琦擠了擠眼。
劉琦轉過身上前一步,沖過來的婉兒躲避不及與他撞了個滿懷。
“哎呦。”婉兒剛要起來,劉琦趁機抱住婉兒。
婉兒性格溫婉掙紮了一會,見沒有用就任劉琦抱着,隻是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劉琦低頭看着婉兒,禁不住要去吻。
“呵呵呵…大哥真是好福氣呀!”正在這時劉磐,劉修二人,從外邊走了進來。
劉琦暗罵,二人來的不是時候,不舍得将婉兒松開。婉兒已被松開就紅着臉說:“我去倒茶。”說完就紅着臉跑開了。
“你們兩個小子又跑來幹什麽,打擾了我的好事?”劉琦笑着罵道。說着請兩人落座。
“呵呵呵…大哥莫怪,我們這此來還真有事。”劉笑着說道。
“說,什麽事。”劉琦見他們有事就不在刁難他們。
“大哥,聽說那張悅的哥哥張怿爲救弟弟,從長沙運來十幾車财物,将襄陽大大小小官員都送了厚禮。期望他們在父親面前爲張悅求情,也不知道誰将消息散播出去,現在整個襄陽城都在說此事,百姓紛紛對此事表示不滿,現在是群情激昂。我看誰還能救張悅,這次張怿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劉修顯然心情高興說的手舞足蹈。
“就是,那張怿也不是好東西,他弟弟做了錯事竟然不來道歉,還想着救他弟弟,簡直是妄想。”劉磐惡狠狠地說道。
“他弟弟是因爲我才被抓,他家已經和我成爲仇人了,不怪我已經不錯了,哪有來給仇人道歉的理。”劉琦陰沉着臉道。聽到劉修說完,劉琦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陷害他’。這也太巧了,早不說完不說,偏偏等張怿把禮都送了個遍才來說。誰最有嫌疑散播這個消息,當然是和張悅有仇的劉琦了。這不是把襄陽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得罪光了嗎?你說張怿送禮是行賄,那這些官員收禮不就是受賄嗎?誰希望出去就被人們指着說,“看到沒,就是他收了誰誰誰的禮物,放跑了誰誰誰。”不過法不責衆,人多了就安全了,即使傳出去沒人會在意。
劉琦看着劉磐問道:“這兩天可曾?”
“呃,沒。大哥你也知道我對本沒興趣。”劉磐沮喪地道。
“難道誰天生就喜歡,光有武力不過是匹夫之勇,是不能帶好兵打好仗的,我不要求你每天看多少。但是你每天必須。你看那項羽、呂布武功可高?但是他們最後不還是難逃身死。韓信武功可高?但不照樣統兵百萬嗎?你若是想當一個大将軍,就老老實實的,仗有的打。你想做韓信還是想做項羽,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劉琦臉色有些陰沉的道。
………………
鎮南将軍府,劉表剛用完膳,正在房。作爲“八駿”之一,劉表即使當上一州之牧也不曾放下,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時間。夜裏睡覺前,就是劉表抽出的時間段之一。今天他正在看論語,雖然看了無數遍,但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悟。
“蹬蹬蹬”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破壞了劉表的興緻,因爲八成是有重要事情發生,不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自己。
“啓禀大人,飛虎軍統帥王威有急事求見。”門外傳來的聲音有些喘息,顯然是走的快的緣故。
“果然。”劉表暗自想到,同時心中也有些沉重,王威今年四十有八,已經算一個老将了,做事謹慎,有大将之風,和文聘一内一外是襄陽少有的武将,所以劉表才将襄陽的治安交給他,連他都處理不好,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讓他進來。”劉表放下本對着外邊喊道。
一會功夫,就見一個近五十多歲的老将推門而入,厚重的盔甲,猶如一座大山,行走間發出咚咚的響聲,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座大山般沉穩。
“末将參見大人。”王威躬身行禮道,聲如洪鍾。
“起來,将軍這麽晚前來找我所爲何事?”劉表問道。
“啓禀大人,今日城中傳言,說張悅的哥哥張怿從長沙運來十幾車财物,将襄陽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送上了厚禮,希望救出其弟弟張悅,百姓怕張悅被放出,各自奔走相告。現在襄陽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末将怕引起事端,前來報告,還請大人定奪。”王威道。
劉表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向桌上那攤開的冊,冊的中間的一句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劉表剛才就是看到這句話,被打擾的。他不會認爲事情就這麽簡單,要不然也沒那本事當上這一州之牧。
關于立嗣問題劉表不是沒考慮,而是一直在考慮。他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的品行自然極爲了解。劉修太小自不必考慮。大兒子劉琦長得像他,自小他也極爲喜歡,但就是太懦弱,自己性格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老了不想再去打打殺殺,但并不希望兒子和他一樣。這荊州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是波濤洶湧,如果傳位劉琦,不說他能否守住這一片疆域,就是坐穩這個位子都是問題。
他坐上這個位子也是世家的幫助,荊州四大世家蔡氏,張氏,黃氏,龐氏,在荊州勢力根深蒂固且相互聯姻,他當初若沒有蔡氏的支持是不可能順利的平定荊州的,現在張氏雖隻有一個張允,顯得勢弱,但蒯氏已經發展起來。他這些年扶持蒯氏就是制衡荊州世家,但也是制衡,可以說世家把持着荊州的半壁江山。
若是讓劉琦繼位依他那懦弱的性格,荊州還不被世家瓜分一空。所以他才疏遠劉琦,是打算讓劉琮繼位後,不會造成兄弟相殘。
劉琮從小聰明伶俐,什麽事情一點就通,母親出自蔡氏,繼位後有蔡氏支持,可保無憂。而其他世家也不會坐看蔡氏一家獨大,定會聯合起來對抗蔡氏,就給留下了劉琮緩沖的餘地。最起碼能坐穩這個位子,但劉琮性格上卻沒有劉琦的豁達,他心胸狹窄,親近世家,視百姓若無物,将來很容易做出一些禍事。是以劉表遲遲沒有表态。
王威傳來的這個消息無疑告訴他劉琦想置張悅于死地,這個消息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劉琦,若沒有劉琦發話誰會這個時候散發這個消息?
蔡瑁沒有理由置張悅于死地,依附于他的勢力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攪局。其他人不會來趟這趟渾水,因爲這不僅得罪蔡瑁還得罪劉表。剩下的隻有劉琦了,因爲即使劉琦這樣做也沒人會說什麽。劉表深吸了口氣,覺得如果劉琦這次傷沒白受,能讓他開竅卻是因禍得福。
“你以鎮南将軍府的名義,發出告示,就說,張悅目無法紀,膽大妄爲,罪不容誅判處死刑,三日後執行。”劉表心情大好,一句話就決定了張悅的命運。
王威,心頭一震,這告示發出後張悅的命運就算終結了,以前還有回還的餘地,現在是誰也救不了他了。不過這和他沒關系,他和張羨沒交情,張悅他也聽說過,隻能說他死有餘辜。隻是這牽扯到另一件事,他不得不提醒。
“大人,三天後就是你的壽辰,是不是再推遲一些?”王威提醒道。
“哦,又到壽辰了嗎?既然如此就改爲十天後。”劉表說完有些意興闌珊。
王威見劉表興緻不高,就默默離去。
房中隻剩下劉表一人,看着桌上的冊,劉表再也沒有心情看了。三天後是他的壽辰,他又大了一歲,已經六十一了,已經老了,最近處理事務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哎……”一聲長歎劉表離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