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這麽留戀讓他‘欺負’我時的感覺?郭靖眼睛發着亮的,在秦玉關一疊聲的催促聲鑽進了出租車。
和出租車司機說了個距離軍營比較近的距離後,秦玉關就開始在心裏盤算着怎麽和宋烈明解釋這件事了。直到車停在他指定位置後,他才忽然想起:就算是迎夏被尚小鵬接走,可那個男孩子爲什麽要說她是被抱走的呢?難道迎夏她出現什麽意外了?還有就是,如果迎夏好好的話,手機也肯定不能讓小鵬接聽的。
一瞬間想到這些疑點後,秦玉關不等出租車完全挺穩,掏出一張大鈔扔在儀表盤上,随口說了句不用找了,就急急的打開車門,破天荒的又爲郭靖拉開車子後門,一把就拽住人家的手腕,在她抗議着不能慢點啊的聲音中,小跑着穿過一條街來到駐明珠部隊的軍營前。
因爲受過宋烈明的特别指示,在門口站崗的這些戰士都已經把秦玉關和郭靖幾個人的樣子牢牢的記在心裏。這時候見兩個人慌慌張張的來到門口後,值班的戰士唰的一下就是一個敬禮:“秦上尉!”
“好。”秦玉關頓了一下腳步,還了哨兵一個不怎麽規範的軍禮,然後快步走進了軍營大門。
軍營裏面,這時候四角的十幾個高瓦數的鎂光燈已經打開,照的整個軍營亮如白晝的。一排排的軍車整整齊齊的排在指定的車位上,在軍營大樓前,還有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大廳台階的下面。
既然已經走近軍營,秦玉關就放開了拉着郭靖的手,一個人快步的走上大廳台階,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郭靖眼裏閃過的羨慕:如果有一天他也這樣爲我心急,多好?
就在秦玉關将要走進大廳門口時,一個年輕人從門後閃出,二話不說的對着他肩頭砸了過來。
如果感情深的好兄弟很久不見後,見面砸對方一拳好像已經成爲男人間最想表達的喜悅,并且關系程度和砸出的力道成正比。比方尚小鵬砸向秦玉關的這一拳,和謝情傷砸他的那一拳的力道就沒法相比。後者是那種恨不得把秦玉關一下子揍殘廢了的力道,而尚小鵬卻隻是不輕不重,由此可以看出,大家雖然都是兄弟,但終究分得出遠近。
笑嘻嘻的用同樣力道的拳頭回禮後,秦玉關一把抓住尚小鵬的肩膀:“哎,老八,迎夏是怎麽個回事?還有啊,你小子什麽時候來明珠的,爲什麽不和我在電話裏說你把她帶走了呢?害得我很擔心,知道不?”
“嘿嘿,活該讓你擔心,你老秦也夠可以的。”對秦玉關這一連串的提問,尚小鵬掏出煙遞給秦玉關一顆,等點燃後這才不慌不忙的說:“竟然把千金之軀的宋家姑娘閃下,難道你不怕她會遇見歹人嘛,如果不是我恰好趕到想去見識一下明珠大學的party,恐怕後果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了……至于沒有聽出你是哪位,你應該知道在電話裏根本聽不出你貓兒發x春一樣叫聲的。”
“你說話才是貓發x春呢,嘿嘿,”不管怎麽說,反正秦玉關聽宋迎夏沒事了,心裏徹底的放松了下來,猛吸了幾口煙後,瞅了瞅樓梯方向,悄悄的問:“告訴哥們,迎夏究竟怎麽了才讓你抱着回來?還有啊,在你們回來後,咱們的宋少将有沒有大發雷霆?”
“其實我比你去那兒還早呢,隻不過等看到你們的時候,恰好碰到某人正一本正經的在給别人上課。你們說了些什麽我不知道,可就在我剛想過去和你打招呼時,你卻急急忙忙的走了,”
尚小鵬轉身向樓梯,邊走邊說:“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時,誰知道她和一個男孩子說了幾句話後就昏倒了……我這才趕忙跑過去抱起她。咳咳咳,你别以爲是個人就敢随随便便抱總參謀長的千金,我可沒那個膽子。”
“我抱着她走出體育館時,原想去醫院的,可剛把她放進車裏她就醒了。當然了,在看到我這個陌生人對她動手動腳時吃驚是免不了的,但我有宋少将的電話啊。直到宋少将打電話證實我不是壞人後她才對我放松了警惕。”想到宋迎夏在醒來後對他的排斥樣子,尚小鵬就苦笑了一聲:“呵呵,做好事也會被人罵,而且被罵了一點脾氣也沒有……至于宋少将有沒有大發雷霆,這得你自己進去看了,反正他臉色不好看,你小心點就是了。”
罵你?罵你是輕的,想當初我第一次見迎夏時,她都嚣張的讓人把我腿子打斷呢,不過現在她可改變了不少。聽說宋烈明臉色不怎麽好看,一直‘洗耳恭聽’尚小鵬說話的秦玉關心裏就有點忐忑了。雖說這個表哥對自己一直挺照顧的,他也不怕被宋烈明罵,但秦玉關頭疼的是怎麽和他解釋宋迎夏爲什麽會這樣。
難道直接說宋迎夏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我拒絕了她那純潔的示愛……要是這麽說的話,恐怕得挨揍了吧?女孩子都挺要面子的,當哥哥的肯定會爲妹妹着想啊。秦玉關心裏不停的考慮着,但一直到來到三樓的首長辦公室後,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适的理由來爲自己開脫。
嗨,不管了,愛咋咋吧,大不了被表哥臭罵一頓,但這也總比擔心迎夏的安全要好得多。秦玉關索性也不想了,來到辦公室門口幫幫幫的敲了幾下門。如果不是爲了替尚小鵬做個好榜樣的話,敲門?嘿嘿,自己人還是免了吧。
“進來。”直到聽到宋烈明傳來,秦玉關這才推開了門。他的人還沒有進去,一雙眼睛已經鎖定了坐在沙發上的宋迎夏了。
宋迎夏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正坐在沙發上對着茶幾上的一杯咖啡出神。在有空調的屋子裏,身上還披着宋烈明的一件将軍服。在寬大的将軍服的襯托下,她本來就挺單薄的身子配上現在一臉的心碎,更是顯得楚楚可憐要人命。當看到秦玉關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時候,她立馬就低下了頭。
“咳咳咳,”不理我?你早這樣對我哪還能出這事……秦玉關先咳嗽了幾聲,提醒正埋頭看什麽是宋烈明我回來了,又對着尚小鵬做了咱一起進去的手勢,這才一臉笑容、點頭哈腰的:“宋少将,我回來了……小鵬,你他媽的去哪兒呀?快陪我進去呀。”最後這句壓低了的話卻是對轉身就走的尚小鵬說的,不過後者明顯的沒有把他話當回事,隻是‘陰險’的笑笑,然後掙開他手,大踏步的走人了。
媽的,不講義氣的家夥!心裏低低的罵了一句,秦玉關隻得硬着頭皮的走進辦公室,又挺有禮貌的反手掩上門,這才腳步放輕的走到另一側的沙發前。剛想坐下呢,就聽宋烈明慢悠悠的說:“嗯?我讓你坐下了嗎?”
如果宋烈明不是秦玉關的表哥,别說他是個少将了,就算是他是李天秀那樣的人物,秦玉關也不一定在他面前這樣誠惶誠恐的。但他偏偏就是他表哥,而且秦某人還對人家堂妹心裏揣着愧疚,所以在宋烈明剛說出這句話後,不等屁股挨着沙發,他蹭的一下就站直了:“報告宋少将,上尉秦玉關并沒有想坐下,隻是看沙發上有點灰塵,想擦擦的。”
“行了行了,你就少和我來這套啊。”宋烈明差點被秦玉關給氣樂了,無可奈何的擺擺手:“你先坐下吧。”
“是,嘻嘻,還是表哥體貼我呀,知道我累了一天了,舍不得我站着說話……”
“都和你說了,少和我來這套虛的。玉關,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個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啊?哦,蘇甯沒有在這兒嗎?”秦玉關裝傻賣呆的看也不看宋迎夏一眼:“嘿嘿,好好好,你别對我吹胡子瞪眼的,我不岔開話題還不行嗎?你是問今晚的情況吧?唉,今晚的結果,我不怎麽滿意,把郭靖這條大魚放出去後,卻才引來了兩個小角色,媽的,虧了我費這麽大勁。”
“咱們先不提工作上的事,我就問你今晚迎夏怎麽了?她怎麽會被小鵬給送回來?你自己看看啊,回來後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這兒,問她什麽也不說,要是問的急了就哭給你看,”宋烈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反正我是沒轍了,問小鵬,小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就等着你給我個解釋了。”
“那,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雖說宋烈明早就知道宋迎夏對他有意思,但以前隻是心知肚明卻沒有說出來,所以他也可以裝傻賣呆。但現在既然她都跑到宋烈明跟前來哭鬧了,秦玉關知道再扯淡是白搭了,淡淡的瞥了一眼垂着頭其實卻在豎起耳朵聽的宋迎夏,索性實話實說了,反正這事總拖着也不行。
秦玉關這種口氣的說出這句話後,宋迎夏的身子微微一頓,她知道,秦玉關這是準備和她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