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警官,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你們警局對我的刑訊逼供?”秦玉關閉着眼睛呆了片刻,慢慢的擡起頭,tian了一下嘴角的血絲,好像沒看到李默羽的手在眼前發抖那樣,隻是對目瞪口呆的老刑警官說:“現在我應該隻是一個被調查的犯罪嫌疑人,按照我國的刑法,不該在警局受到這種待遇吧?”
“這個……咳咳咳。”老刑這個了半天,咳嗽了幾聲看着嶽明,那意思是說這可怎麽辦呢?
“秦玉關,你說的沒錯,在沒有确認你犯有故意殺人罪之前,沒有誰可以對你的人身造成傷害的。”其實嶽明也不知道這是咋回事,雖說覺得李默羽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他根本不認識她是幹嘛的啊,現在她竟然在首都公安局接連扇了兩個人的耳光,這讓他覺得她的确有點過了。
“這位小x姐,你……”嶽明想問問李默羽究竟是誰,但他剛說到這兒,卻被李默羽冷冷的打斷:“你不用問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看着秦玉關,李默羽呵呵的輕笑一聲,雖然在笑,但在看着秦玉關右臉上那五個指印時,眼裏卻是滿滿的心疼:“我爸爸是李天秀,相信你們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
“她父親姓宋,現在任職華夏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一職,至于名字你們也應該知道,也不用我多說了。”李默羽不但報出了自己的家門,而且還把宋迎夏的身份也給透漏出來,其實就是警告這幾個審訊秦玉關的警官:不但蘇家和宋家,就連李家的人都爲他出頭了,要怎麽對付他,你們看着辦吧。
她爸爸是李天秀,她爸爸是華夏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老刑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在看到嶽明大張着嘴巴的樣子後,就知道自己沒聽錯了。原來是當朝的兩位‘郡主’駕到啊……老刑挺自覺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時想。
秦玉關和宋家以及蘇家的事,老刑他們都知道,要不然市局也不會從公安部請他們來審理這樁案子了。雖說蘇宋兩家和秦玉關之間的幹系是挺直接的,但迄今爲止,他們倆家根本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秦玉關說什麽,隻是和傅家一樣在暗中運作。可現在不一樣了,别看宋迎夏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但她既然出現在這兒,這就表明了一個立場,那就是宋家要正大光明的來解救外甥了!
宋家和蘇家早晚會伸手管,這一點在場的人誰都想過,可也都清楚,他們即便是要管也不會由那些大佬露面,最多也就是宋家的第二代或者蘇甯本人。但誰也沒想到,還沒有等蘇家的蘇甯出面,宋迎夏和李默羽竟然直接殺到市局來了。怪不得李默羽這樣跋扈的要命,原來人家是李天秀的小女兒啊。
李天秀是何許人?雖說他現在貴爲政治局委員,可他在上世紀的對越自衛還擊中的表現,時隔這麽多年還是讓人記憶猶新。無他,僅僅是因爲此人從來都不是肯吃氣的主,典型的有仇不過夜,要不然也不會在戰場上因爲受到一點小損失,就敢連夜率人夜行130裏的山路繞到敵後,用少于敵人三分之二的人馬把越軍給包了餃子了。
現在,這個護短有名的大佬,竟然允許最疼愛的小女兒來市局鬧事了,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了:秦玉關不但有宋家和蘇家保着,他們李家也要替他出頭了!
李家可不屑玩那種在背後使勁的手段,他們一旦決定要這樣做了,那是絕對的不到目的不罷休。
本來,傅家還想依靠宋家和蘇家不好出頭的機會來懲治秦玉關,但李默羽今天這一來,徹底的打碎了傅家的如意算盤。李默羽對秦玉關流露出的是一種什麽感情?恐怕瞎子也看得出來吧?
站在門口的老範,捂着還有些火辣的腮幫子,隻覺的滿肚子都是苦水。他算定宋家的人爲了影響絕不會輕易出面,這才有膽量和蘇家派出的嶽明爲傅家争取利益,但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有仇不過夜的李家針鋒相對,除非他大爺或者大哥也在政治局……唉,今天這一耳光算是白挨了。
“秦玉關,你記住,當你獲得自由的那一刻起,就是咱們恩斷義絕時。”李默羽真的很想趴在秦玉關懷裏、用手摸着他腫起來的腮幫子大哭一場,可在反手擦了一把眼淚後,卻說出了讓她自己都感到心疼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的!迎夏,我們走。”
“小表哥,你、你非得這樣嗎?”宋迎夏伸手拉住李默羽,鼓起勇氣的看着秦玉關:“其實你知道大家多擔心你麽?我們都知道你這樣做的苦衷。可大家既然是一家人,有麻煩了就不該讓你一個人扛,你也不該讓她們傷心。”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你爲什麽要叫我小表哥,”秦玉關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一臉的無所謂:“如果你真想幫我做點什麽的話,那我還真的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小表哥,你說,你要我去做什麽?我馬上去!”宋迎夏眼睛一亮,急急的說到。就連李默羽,本來想固執的要拉着宋迎夏往外走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什麽蘇家李家的,更不認識你們二位是賣膏藥還是打醬油的,我隻是想麻煩你們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唧唧歪歪,這樣真的很讓我煩的!”
“小表哥,你……”宋迎夏聽到秦玉關這樣說後,一張本來泛着嫣紅的小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她做夢也想不到,秦玉關會和她說這種話,不但一口封死了她們出手相助的途徑,而且還深深的傷害到了她的自尊,讓她眼淚忽地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迎夏……我們、走!”李默羽已經把自己的嘴唇咬破,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後,不由分說用力一拉宋迎夏的手,腳步踉跄的走到審訊室門口,看着正在尋思回去後怎麽交差的老範,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緩:“怎麽,知道我是李天秀的女兒後,是不是還要把我抓起來?”
在問老範這句話的時候,李默羽下意識的又摸到了腰間那把不曾離身的妖藍。
“不不不。”這時候的老範哪敢再說什麽呀?急忙連說了幾個不字就退到了一邊,避還避不及的呢。
“這是你送給我的,還有這個,今天,”李默羽解下脖子上的飛狼玉扳指,連同那把妖藍短匕一起輕輕的放在審訊室的門口地上,頭也不回的低聲說:“今天我把它們還給你。你放心,至于荊紅命提出我有孩子會姓李的那件事,我還是會去做的。”在放下妖藍和飛狼後,就像是心騰地一下被人用刀子割了一下,狠狠的。
仰面閉了一下眼睛,李默羽猛地站起身,雙手捂着臉的順着走廊往門口跑去。
“默羽姐姐!”宋迎夏喊了一聲,又扭頭看了一眼還在那兒若無其事的秦玉關一眼,然後使勁的跺了一下腳,緊跟着李默羽就向門口跑去。隻留下那把妖藍和那枚帶着李默羽體溫的飛狼玉扳指在門口的地上,靜悄悄的一動不動。
唉,等再也看不到李默羽和宋迎夏後,秦玉關怔怔的看着那把妖藍短匕和飛狼玉扳指,心裏這才輕輕的歎了口氣。不過當他面向嶽明和老刑時,臉上還是一副讓人看了後恨不得再給他一耳光的欠揍表情:“嘿嘿,這倆妞,放着好好的飾品不要,非得說要送給我。嶽警官,能不能麻煩你把那兩件東西替我保管着?”
“好的,我先替你保管着,什麽時候等你說要取回去,你再來找我。”甯可一個人把責任全挑了,也不願意惹起華夏高層動蕩,這人果然有種,不虧是宋書記的外甥。嶽明點點頭,然後示意門口的手下把妖藍和飛狼收起來。
“謝謝了啊,不知道今天還要問什麽?我忽然有點餓了,想吃點東西。”秦玉關雙腿劈開,腦袋靠在鐵椅子背上,打了個哈欠說:“不但餓了,而且還困。我說嶽警官、邢警官,接受你們警方調查,不會不讓吃飯不給東西吃吧?”
“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你餓了?你确定?”
餓了就是餓了,這還用确定嗎?嶽明之所以這樣說,是向秦玉關傳達一個訊息:你确定要一個人扛起這件事?
“嗯,”秦玉關點點頭:“餓不餓的,隻有自己知道。雖然有時候别人看你紅光滿面的以爲你肯定吃了很多,其實你隻是守着大魚大肉的不敢吃,也不能吃,隻能吃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好。”嶽明定定的看了秦玉關片刻,然後對老刑說:“老刑,今天就這樣?”
“嗯,我看可以了。”老刑點點頭,沖着外面一擺手,兩個警員立馬就走了進來。指着秦玉關,老刑滿臉欽佩的說:“先把他帶到拘留室吧,晚飯……我會自己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