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連哥不再打打殺殺好多年,現在也是腳踏實地爲國家四化建設出一份薄力的納稅人了,可虎老餘威在不是?當聽到超市保安電話後說有人在大爆發偷了東西不給錢還把内掌櫃的給打了後,正陪着玉少在‘腳踏天下’足療城泡腳的連哥立馬是火冒三丈,一腳就把腳底下的盆子給踹一邊去了。
竟然有人敢在大爆發偷東西還外帶着打人的,這不是老虎嘴上拔胡子找不利索嗎?
和玉少打了個招呼,連天星領着自己的幾個會兩下子的哥們就向超市急匆匆趕來。當他來到這個紅綠燈十字路口時,恰好碰到超市的幾個保安圍着一個男人在那兒争執什麽,當即讓司機把大奔馳一橫擋在那輛出租車前,還沒有等他下車,玉少帶着人也趕到了。
雖說現場有兩個警察,但他們早就和連哥超市中的保安混熟了,又聽說堵的這個人是手腳不幹淨的人,也就懶得管了,隻說了幾句盡快把人帶走别妨礙交通的話,就躲到一邊去了。
連哥坐在車裏看着楊華和保安在那兒墨迹不說,而且還一個不服兩個不忿的,整個就一欠揍的主。正好這時候又接到了親親老婆王經理的電話,嘴裏罵了句‘麻了隔壁的找事’後,領着人就下車了。确定一下楊華就是那個偷東西外帶打人的主後,現在總是感覺有力無處使的連哥也懶得再問什麽了,徑自上前問楊華知道他是誰不。
大凡在晨陽區有點小頭小臉的人,很少有人不認識區十大傑出青年連天星的,楊華既然說不認識,那他就不是晨陽區的人了。不是晨陽區的人敢來大爆發惹事,要是不讓他知道連哥是誰,好像有點對不住看熱鬧的那些哥們。于是乎,連哥就很慷慨的準備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認識一下他……的拳頭。
本來‘改變一個人對精神文明準确認識’的這種小事,有超市保安處理就行,也不至于讓他這個實業家出馬的,可因爲昨晚被媳婦給結結實實臭罵了一頓,好沒有等他和腳踏實地足療城的那個小妹妹談談心洩洩火呢,又碰到個不長眼的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也難怪他心裏火大的沒處撒,借此機會正好身先士卒的給手底下的人做一次榜樣。
隻不過出乎連哥意料的是,這個闆着臉像是外地民工的家夥還挺機靈的,不但躲開他的拳頭,而且又看上去挺輕松的化解了他那隻每天都要在腳踏實地泡一下的金右腳。接連兩下連人家的頭發絲都沒碰到,這就讓連哥挺沒面子的,誰知道那個家夥竟然還說:“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那可别怪我不客氣了!”
“操!你他媽的還敢威脅我!看哥不把你打殘!”連天星胖臉通紅的罵了一句,接二連三的不如意,尤其是守着坐在越野車中的玉少,閑置很久不用的彪悍騰地一下就冒上來了,掄起碗口大的拳頭,虎虎生風的就是一套讓人眼花缭亂的組合拳。
擔負着保護小少爺安全的楊華,真的不想惹事,可看到這個胖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揍後,就算他受過嚴格的忍耐訓練,這時候也火大了。一句話不說的擡手攥住擦着臉頰飛過去的拳頭,趁着連天星拳頭放空下盤不穩時,擡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左邊屁股上。這還是楊華對連天星腳下留情,要不然這一腳踢得可就不是他屁股而是小肚子了。
“玉少,這個人練過,連天星和他手下的人根本不是他對手。”越野車裏,開車的司機對一個臉色有點蒼白,喘氣都有點不勻和的年輕人說:“我們要不要去幫他一下?”
“算了,咳咳咳,看看再說吧。”從小就有先天性心髒衰竭症狀的玉少用手帕捂住嘴,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擺擺手,剛想囑咐手下别在這兒摻合,不經意間卻看見了楊嬸懷裏抱着的那個小男孩,先是一愣,接着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并沒有自己顧忌的人在場,臉上陰陰的笑笑:“既然那個人練過,那你們就等連天星吃虧了再下去把那個人教訓一頓。”
“是。”
“還有,有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懷裏抱着的那個小孩子?”玉少指着楊嬸抱着的小甯問。
“看到了,小孩子挺可愛的。”保镖兼司機撇了一眼小甯。
“嗯,等會兒下去後,記得趁亂把那個小孩子的臉給花了!”玉少淡淡的說。
“花了那小孩子的臉?”保镖李金一愣,不解的看着臉色有點扭曲的玉少:“幹嘛要……”他想問幹嘛要花了那小孩的臉,那麽一個粉妝玉琢般的小男孩,怎麽會會讓玉少這樣仇恨?
“李金,如果不是我把你從裏面撈出來,你現在可能在哪兒?”玉少使勁的又咳嗽了幾聲,等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後,這才看着車窗外被楊華又是一拳撩到的連天星問。
“可能這時候還在監獄,也可能是不在人世了。”李金沉默了片刻回答。他明白玉少問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想當初,要不是玉少憐惜他這身本事動用家族勢力保住他,就憑他在部隊爲提幹和一個很是有些背景的戰友發生争執、并在酒後失手把對方打成植物人這件事,現在他早就接受軍事法庭的制裁了。現在玉少這樣說,就是提醒他:我救你出來,是讓你替我做事而不是在這兒問爲什麽的。
“你知道這些就行。”
“我可以執行您的命令,不過……玉少,”李金看了一眼在外面,當他看到楊華一個人把連天星在内的那幾個人都放到在地上後,沉默了一下問:“我還是想問問,那個小孩子是誰家的孩子?他家大人又有什麽地方冒犯了您?”
“你不用管他是誰的孩子,你隻知道這個孩子是個私生子,而這個孩子的混蛋爸爸就是把我二哥給害死的兇手就行了。”玉少淡淡的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那兩個:“本來把錯誤報應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也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事,可那個人既然敢害了我二哥卻又安然無恙,你們說我能不能忍下這口氣?”
能夠害死京城傅家二公子‘末代皇帝’傅儀、并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人,會是什麽人?李金他們不敢想。
“你們平時口口聲聲說士爲知己者死,怎麽事到臨頭了,隻不過是讓你們花了那孩子的臉又不是讓你們去殺人,你們就這麽畏首畏腳了?如果你們不敢的話那就下車,等我再打電話找人好了。”看着幾個曾經花大力氣從裏面撈出來的這幾個人,玉少眼裏閃過一絲失望。
“玉少不要再說了,”李金長猛地吐了一口氣,一把推開車門:“哥幾個在這兒坐着等我,等我把那個男人收拾掉趁亂花了那孩子後,你們幫我照看一下小芳他們母子就好了。”
要把害死傅家二公子傅儀後、還能安然無恙的那個人的私生子臉給花了,雖說罪不至死,但要想繼續跟着玉少過這種悠哉悠哉的日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但士爲知己者死,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懂得。被玉少幾句話激的臉龐有點發青的李金,和兩個同行交待了一下身後事後,李金推門下車。
“李哥,你這樣說就是看不起玉少和哥倆了,有這種好事,憑什麽讓你一個人獨吞?”坐在李金後面的是一個黑夾克年輕人,他手裏拿着一把指甲刀正慢騰騰修指甲,在李金推門下車後,開口喊住他:“雖說暗算一個小孩子不是多麽光明正大的事,但不管怎麽樣,既然玉少說出來了,怎麽着也得算兄弟一份。”
“還有我。”另外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長發年輕人,說完這句話後,也推開車門,從那邊走下了車。
李金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倆人,點點頭就向把連天星幾個打到在地準備和楊嬸上車走人的楊華走了過去:“哥們,光天化日之下傷人了就想這樣走了,是不是也太目中無人了?”
看着楊華在保存一份實力但仍把連天星這七八個人給放到在地後,秦玉關看了看那倆警察,發現他們仍舊坐在車上不管不問的,就知道這倆人肯定是老油條了,知道楊華不好惹也就裝看不見了。他相信,要不是因爲堵車沒法讓警車調頭的話,他們早就掉轉車頭開車閃人了。
在首都當個警察也真不容易,雖說工資待遇福利啥的比别的城市都高,可時時刻刻都得把招子擦亮些,以免在處理此類糾紛時得罪了連所長都招惹不起的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天下人都知道,在京華,就連騎着個自行車上班的人,說不定也是個在某局當副局的二把手。尤其是這男人還這麽能打,還不一定是什麽來頭呢,這可不是他們當個小警察就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