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怕滔天集團的那些巨額财産會蒙蔽一個人的良心,讓兄妹反目。荊紅滔天委托他把滔天集團的股份平攤給荊紅命兄妹倆人,而不是其中的一個人。爲了預防以後會有發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此時守着衆人都在場,他才拿出來。目的很清楚:荊紅滔天留下的股份,是你們兄妹倆人的!
荊紅命怎麽會看不出這些?苦笑了一聲接過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妹妹,看着床上的荊紅滔天:“爸爸,謝謝你爲我留了那麽多的财富,但我對打理那些财富根本一竅不通,所以守着您和燕伯父以及所有人,我決定把該屬于我的股份全部無償轉讓給小雪……雅珊,我這樣做,你不怪我吧?”最後一句話,卻是和一直默不作聲的王雅珊說的。
“有你,我已經滿足。”王雅珊微微一笑,整個陰氣森森的太平間随着她的笑,仿佛都亮了一下。
“哥、嫂子,這怎麽可以?”荊紅雪聽到荊紅命要把那些股份全部送給自己,連忙出聲制止:“哥,按老家的傳統風俗,你才是爸爸的家産繼承人,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早晚會到别人家過日子的!到時候你隻要給我一些嫁妝就可以啦。”
“那你就不要去别人家過日子,以後那個男人給我娶回來!”荊紅命笑笑,因悲傷過度而發紅的眼中,重新閃起了亮光。
他會麽?
聽荊紅命這樣說後,荊紅雪下意識的看了秦玉關一眼,然後垂下了頭。
“咳咳咳,”秦某人見事情還像又有向自己身上粘的意思,連忙幹咳幾聲,一臉悲痛的說:“小命,我想還是讓荊紅伯父入土爲安好,看到你和雅珊已經結婚,他應該可以含笑九泉啦。”
“嗯,我看也是,财産的事你們兄妹以後再商量,現在還讓荊紅董事長入土爲安,入土爲安。”燕浩然點點頭,表示贊同秦玉關的意思。
按說荊紅滔天一個這麽有影響力的實業家,不該這樣草草火化了事的。無論是按照明珠還是他内地老家風俗,最起碼得擺個靈堂讓人緬懷一下才是正辦,隻不過他去後還有一大攤子事需要荊紅命兄妹倆去做,所以那些俗禮就免了。
下午五點左右,荊紅滔天的骨灰就已經被放在兩個骨灰盒裏了,一個将由荊紅命帶回老家和母親合葬,另一個卻要被荊紅雪帶回明珠。不管怎麽說,明珠畢竟才是他現在的家。
因爲荊紅滔天的死,使得荊紅命不得不延遲跟随傅明珠前往大遼春雨實業的日期,也讓打算在風波幫秦玉關的荊紅雪不得不回明珠,回去接替荊紅滔天留下的董事長位子。
荊紅雪出任滔天集團的董事長,是荊紅命極力推讓下的結果。理由很簡單,讓他去殺人放火他肯定是個中高手,可要是把他放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每天和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合作夥伴勾心鬥角的話,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一言不合下掏出三棱軍刺給人家一下……
反正不管怎麽說,滔天集團的董事長一職,荊紅雪是最合适的人選,這是所有人的看法。
“明天一早小雪乘坐7點的飛機,随你一起走得有桃子兩個人,有她們在你身邊,安全方面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秦玉關吐出一口煙霧,彈了下煙灰看着客廳内的所有人:“老洩恰好明天回京華,順道和默羽一起走。至于小命什麽時候去大遼春雨,那要看你心情了。”
“我剛才已經委托嫂子給傅明珠打過招呼了,最遲三天後我就去。”
荊紅命擡起頭來,本來一頭有點飄逸的長發現在已經變成闆寸,使他看上去少了一絲陰柔,卻又多了一些狂放。他的左臂上,還紮着一圈黑色的紗布,并沒有和衆人那樣胸前佩戴小白花。家中有人去世,直系男丁理發、佩戴紗布是他們老家的風俗。
“那好,讓王雅珊陪着你。”秦玉關擺擺手制止住想說什麽的荊紅命,看着一聲不吭坐在荊紅命身邊的王雅珊:“她的事你不用管,一切由我來操辦,你隻要好好對待人家女孩子就行啦,嘿嘿。”
雖說王雅珊是華夏現役軍人,而且還是特殊兵種,按常理來說,無論是她結婚還是雖荊紅命回家奔喪,都應該依照軍隊上的有相關條文來辦。不過,既然總書記的親外甥私下安排她這樣做,好像沒有誰吃飽了沒事來和她計較這些。
“謝謝。”一直沒有說話的王雅珊擡起頭,真得很感激的看了秦玉關一眼。此前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些事會給整個嬌子小隊或者京華王家造成什麽不良影響,既然秦玉關主動提出來替她辦,以他特殊的身份根本不是什麽難事,這也讓她在感激秦玉關的同時,心裏舒了一口氣。
“不用客氣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啦。”秦玉關伸了個懶腰,很是對自己在三言兩語中就把事情處理這樣井井有條而得意。不過,在得意的同時卻又有一聲說不出的失落。明天以後,這一屋子的人,除了葉暮雪還會在之外,其餘的人都将各奔東西。唉,他心中低低的歎了口氣,看了一眼葉暮雪。發現她正用一雙閃着亮光的眼睛看着自己,嘴角還隐隐的帶着着興奮。
凱琳絲已經回英國了,展昭又去深造了,李默羽明天也要和謝情傷一道回京華,而唯一一個有望繼續留下來的荊紅雪,卻又必須得回明珠擔任滔天集團董事長一職。曾經熱鬧非凡的秦家别墅,從明天起,就隻有她和他了。這怎麽不讓葉暮雪有種守得雲開明月現的喜悅?
雖說和一個不折不扣的**共處一個屋檐下,肯定免不了有什麽少兒不宜看的事情會發生,可這有什麽呢?别說兩個人本就是一對未婚夫妻,就算沒有這層關系,陌生男女合租一個窩的事在社會上不是很流行嘛,期間發生點什麽小暧昧的事,再也正常不過了。
葉暮雪是得遂所願了,但李默羽心裏卻不是滋味,好幾次的抿了一下嘴角想說什麽,卻一直沒有出聲。
也不顧守着剛經曆過喪父之痛的荊紅兄妹,更不在意薛星寒那雙帶着鄙夷的眼神,秦玉關挺自然的伸手攥住李默羽的手,一臉柔情的說:“你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看你的,甚至再把你接回慶島。”
“真的?!那我等你,你可不許反悔!”李默羽的眼睛一亮,反手抓住秦玉關的手,本想使勁搖晃幾下的,隻是在看到葉暮雪時才動作有所收斂。
“自然是真的。”秦玉關笑笑抽回手,雙掌拍了一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後,這才說:“雖說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意外,荊紅伯父也……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改變結果了,再說荊紅伯父也已經入土爲安了。我知道,這樣說好像有點對小命不怎麽重視,但我們既然是兄弟,那我就沒必要再裝什麽孝子賢孫了。”
荊紅命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大家都是那種狂放不羁的人,如果總是因爲意外而沉浸在傷悲中,那也太沒意思了。
“按照市政府本來的計劃,今晚7點在、在紅葉谷會舉行一場歡送晚會……呵呵,當然啦,雖說就那麽幾個破歌舞團,也沒什麽當紅歌手和明星大腕啥的來捧場,可因爲門票價格挺便宜的,老百姓還是很給面子的,門票早已在半月前銷售一空。”秦玉關感激的看了荊紅命一眼,對得到他的理解而感到欣慰。
“由于今天的突發事件,那些歌舞團現在已經被攆走了,紅葉谷現在沒有任何歌舞團了。市政府爲了不失信于民繼續把這場歡送晚會辦下去,所以在下午四點半時打電話給葉總,希望我們風波集團能夠臨時拿出一兩個像樣的節目來,頂上去糊弄一下老百姓。”
秦玉關看着葉暮雪,說:“按說咱集團平時也應該有專搞這一些的半專業人士吧?我看就讓她們去随随便便的唱幾首歌算了,畢竟今天晚上,那些沒有争得簽約的企業也會派人去的。”
“取得成功的是你小子的風波集團,人家别的企業又沒有在這次撈到什麽好處,憑什麽出人替風波撐場子啊?”謝情傷在薛星寒的怒視下,有點尴尬的把雙腳從茶幾上拿下來,順手摸起了煙盒。
“老洩,這你就不懂了吧?”秦玉關笑笑,一臉的高深莫測:“雖說這次的大赢家是風波集團,但假如工程上馬了,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嗨,反正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我就簡單的和打個比方啊。”
“說,我洗耳恭聽你這個懂得的說。”
“比方啊,你老媽給你娶個媳婦回家,”秦玉關有點顧忌的看了薛星寒一眼,在看到她并沒有什麽不滿後,這才放心的說:“娶了媳婦你自己用……和别人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