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甯不敢想假如她不及時來到秦玉關身邊的後果,她隻是知道,當把神智已經模糊的秦玉關拉上路虎越野後,這一切潛在的危險就已經解決了。她不敢往下想,她隻是一個勁的在提醒自己:她就是秦玉關的港灣,風平lang靜啥都能包容的那種。
“我是蘇甯,你還能不能認出我來?”蘇甯把秦玉關拽上車,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一把就把他搡到副駕駛上,然後手腳麻利的替他系好安全帶,這才在後面車輛催行的喇叭聲中,關上車門。
秦玉關已經認出這個女人就是蘇甯,可他不敢睜開眼,他怕看到蘇甯後會忍不住的撲上去。可他不睜眼并不代表他也能長時間的屏住呼吸。蘇甯身上的香味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裏鑽,一個勁的撩撥着他那根馬上就要繃斷的神經。緊緊的抓住車内的把手,秦玉關聲音嘶啞的笑笑:“蘇甯,你、你怎麽來了?有沒有、有礦泉水沒有?”
“看你這副德行!”蘇甯的這句抱怨話剛說出來,淚水就順着白淨的臉龐滑落。曾經是一個多麽喜歡用遊戲人間态度來掩蓋冷漠的男人啊,怎麽會蠢到故意踏進别人圈套的地步?就算是他蠢,可就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看好他、照顧他、不要讓他流落街頭麽?
“風波集團那幫女人都是幹鳥吃的啊?這麽多女人竟然看不好一個你!聽說還有臉都争着當你老婆,看來都他媽的死了算!”關上車門後,蘇甯并沒有着急開車,隻是心疼的用雙手捧着秦玉關的臉,抽噎的罵道。
“蘇甯,我、我現在很難受……”秦玉關在儀表盤上亂摸着,終于摸到了一個瓶子,也根本不管裏面裝的是什麽了,直接打開瓶蓋,然後沒頭沒腦的往自己頭上倒去。頓時一陣撲鼻的酒香塞滿整個車子,原來是一瓶紅酒。
紅酒的确在一開始給了他片刻的冷靜,但随後而來的酒香,卻刺激的讓本來就想燃燒的秦玉關感覺更加的燥熱。他一把打開蘇甯的手,然後把頭狠狠的往前砸去。
他想用劇痛來抵抗那讓藏獒用了都不知疲倦的春x藥。
可蘇甯怎麽會讓他碰到儀表盤?假如磕壞了這張小白臉,誰來陪?一把抱住秦玉關的頭,緊緊的摟在自己懷裏,嗚嗚咽咽的喊:“你傻呀!我知道你忍的痛苦,可我不是在這兒嗎?”
嗅到蘇甯身上的幽香,感到那片柔軟的存在後,秦玉關,終于崩潰了。反手狠狠的抱住蘇甯,一手抓着她的頭發,一手揪住她衣領,然後猛地一拽……就在他吭哧吭哧喘着氣的準備幹啥時,腦後一震,于是他就昏了過去。
蘇甯慢慢的放下右手的手槍,心疼的看着躺在她腿上的秦玉關,剛想說點原諒自己不該下手這樣重的話,就聽車窗被人敲打了一下。她回頭推開車門,手中的槍口對着爲躲開車門而往後退了一步的一個休閑夾克男人,問:“幹嘛?”
多少年後,每當這個男人想起那個有着微風的初冬夜晚,在看到路虎越野車裏那個淚流滿面的漂亮女人、她滿臉殺氣的手上端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沖着他時,他就爲自己當時的機靈而慶幸。雖然那樣做的确很丢了他‘黑老虎’的面子,可活着才是硬道理不是?尤其是在聽到女兒奶聲奶氣的問他‘爸爸,我的龍騰特種兵漫畫本放哪兒的’時候,他還是爲那句‘小x姐,需要我的幫忙嗎?’而暗暗佩服自己。
本來想敲開車門後,對着駕駛員司機大罵一句‘你他媽有病呀,停在這兒不開車!’的某夜總會老大黑老虎,沒想到車門打開後,對着他的不是那句‘i’msorry’的抱歉,而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時,他連忙把話改成了:“小x姐,需要我的幫忙嗎?”
沒想到慶島市民素質這樣高,就連一個大男人都這樣文質彬彬。蘇甯看了一眼秦玉關,本想問他有沒有礦泉水的,可覺得還是抓緊找個地方解救他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就梨花帶雨的微微一笑:“不用了。”然後喀嚓一下把槍随手丢在儀表盤上,然後砰的一聲把車門關死,挂上檔位,啓動了車子。
“替我在三分鍾内找到距離鳳求凰最近的賓館,并幫我開個房間。”蘇甯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說。她的話音剛落,裏面就有個男人聲音說:“蘇處,在鳳求凰對過,有一家叫乾坤宮的休閑俱樂部,我看條件不錯,應該可以住宿。”
“好,你去開房,我馬上到。”
蘇甯随手把手機仍在儀表盤上,通過反光鏡測量了一下後面那輛車的距離,然後腳下一踩油門,路虎發出‘嗚’的一聲低吼,車身驟然加速。就在快要碰到前面那輛車的車尾時,轉向燈都沒有打,蘇甯猛地一打方向盤的同時松開油門,狠狠的一跺刹車,然後路虎越野車就在輪胎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中,一個漂亮的大轉向,斜斜的cha進了對面車道中,嗚嗚的叫着向相反方向跑遠。
“我的媽媽呀……這女人是咋了?”黑老虎回頭看着眨眼間就消失不見的路虎,頗爲猥瑣的說:“着急去xx嗎?”
他可真聰明,怪不得可以在很多年後的一個中午,在女兒向他要龍騰漫畫本時,他會着急和老婆要做那種違反計劃生育的事而借機把女兒支開:“龍騰漫畫本?啊,我想起了,在樓下客廳沙發後面的櫃子第四個抽屜中的《我是一個好孩子》書下面呢,去找吧,乖寶貝……”
王青和王夫人坐在一樓大廳一角的沙發上,滿面愁容的望着對面同樣燈火輝煌但人聲鼎沸的鳳求凰休閑俱樂部,再看看乾坤宮這數千平米的大廳裏,除了一個男人正在櫃台上辦理住宿手續,諾大的大廳中,竟然沒有幾個人。
“唉,看來以後根本沒法和風波競争了。”王夫人伸手拿起一串葡萄,仔細的削好了皮,帶着一臉母愛的放在兒子面前的盤子裏:“青兒啊,看你爸爸從鳳求凰回來後黑的那張老臉,就知道這次和明珠财團的合作希望不大了。再加上京華的天輪集團不知道爲什麽忽然對我們冷淡了下來,我看呀……唉。”
王青很想和母親說,就算是天輪集團來幫忙,恐怕也不是風波集團的對手,因爲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乾坤宮和風波集團,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僅從今天上午的機場一幕,就可以看出風波對這次合作是勢在必得了。苦笑一下,他說:“媽,你就别操心這個了,其實我們隻要把金城老區的改造工程拿下,就很可以了,何必挂念那麽多呢?”
“你倒是挺知足的,不過……”
“不過什麽?”王青納悶的擡起頭,卻看見母親正向大廳門口看去。順着她的眼光,王青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乾坤宮是一家集休閑娛樂和住宿爲一體的大型俱樂部,每天進進出出的女人有很多,可王青他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和進來的這個女人相比,無論是氣質還是容顔。最讓王青感到奇怪的是,她懷裏竟然抱着個人,一根胳膊垂下,悠悠蕩蕩的。
這個女人的裝扮,像極了黑客帝國中的女主,隻不過比凱莉·安·摩絲還要酷一些。本該是透着誘人風情才讓男人神魂颠倒的臉上,此時被一種心疼的寒意所掩飾,一米七幾的個頭被一身黑色的風衣裹着,雖然不能具體的看出她身材怎麽樣,但卻沒理由的給人一種她就是亭亭玉立的那種感覺,腳下穿着铮亮的高腰馬靴砸在地闆上,讓空曠的大廳裏發出随着她腳步慢半拍的哒哒聲。
如果我是那個男人,該多好?王青眼睛直直的看着停下腳步的這個女人。而那個一直站在櫃台邊的男人,在看到這個女人進來後,連忙一路小跑的跑到她面前,殷勤的問着她什麽,看樣子是想替他接下懷裏那個人。
女人搖搖頭,卻用圓潤的下巴對着電梯方向一點,示意男人去替他打開電梯。在她又動作輕柔的把懷中那個男人往上緊了一緊的時候,王青赫然發現,那個被女人抱在懷裏的男人,竟然是早上在機場大出風頭的風波老總的貼身男秘,也就是來頭大的讓他不敢告訴母親的秦玉關。
他不在鳳求凰招待客人,怎麽會由一個女人給抱在這兒了?王青忽然興奮起來,看着閃身走進電梯的三個人,他站起身走到櫃台前裝作漫不經心問:“剛才那位先生開的是那個房間?”
“是9層b-2房間。”櫃台服務員見是少東家,連忙回答他的問話,置爲客戶保密的職業道德而不顧。
“好的。”王青說了,慢悠悠的走到洗手間,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110:“喂,我發現有兩男一女**,嗯……是的,我親眼所見,地址就在金城區的乾坤宮俱樂部,房号是9層b-2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