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現在,聽到王重勳說出要對自己不再留情的狠話後,李默羽隻是哼哼的冷笑了一聲。用手一撐地順勢縮回腳,剛想反唇相譏他的話時,卻見一道烏光,夾雜着嗚嗚的破空聲擦過耳際,啪的一下打在王重勳跺下的那隻腳上。
然後,在王重勳的低聲痛呼聲中,一個對李默羽來講曾經很熟悉現在聽着卻又挺遙遠的男人聲音在門口說:“如果你以爲就憑你這三腳貓的招式就想在這兒爲非作歹的話,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鐵摩勒,怎麽會是你!?”看到王重勳痛哼着從半空中跌倒地上,李默羽在一呆之後回頭,接着就脫口問出了這句話。
鐵摩勒從來沒有想到,自從跟着秦玉關和謝情傷在一年前的蜀中薛家學會了吸煙後,最近又經曆了被女人耍、被兄弟誤會後,他也學會了經常的喜歡叼着個煙卷裝酷了。現在,他就斜斜的倚在門框上,嘴上叼着一顆眼,眼神一直沒有看李默羽的,而是看着落在地上的一把短匕上。
“你……誰?”被那道烏光打中後,疼的王重勳嘴角抽搐着坐在地上,雙手自然的捧着那隻可能是骨頭已經裂了的右腳,然後他就下意識的向把他擊落的那件東西上看去,接着就是一怔。因爲那個把他砸落的東西,是一把他非常熟悉的短匕。他托付傅明珠保管的那把短匕,名字叫妖藍。
而此時的李默羽,在見到鐵摩勒後,因爲曾經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所以她也挺自覺的把眼神移開,向地上看去,然後就像是王重勳那樣一怔:他怎麽也會有這把短匕?
王重勳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仍舊昏迷的傅明珠時,李默羽在慢慢站起身的時候也摸了摸腰間。那把秦玉關交給她的妖藍,還在那兒老老實實的呆着。
“我不知道秦玉關這小子怎麽會上了你的當,但我知道小泉次郎先生今天真的很倒黴,很倒黴!”鐵摩勒走了進來,眼神依舊沒有看向李默羽。論誰在看到自己曾經真心愛過、結果卻成了自己兄弟的女人時,也許都會刻意的去躲避她的眼神吧?雖然心裏真的一直沒有忘記她。
能夠把秦玉關叫成‘小子’,而這個男人的名字又叫鐵摩勒,作爲曾經下了苦功來研究華夏龍騰十二月的王重勳來說,就算現在腳上的劇痛已經讓他汗如雨下,可他還是想到了一個人:龍騰三月君子鐵摩勒。
“你、你是龍騰三月,鐵摩勒。”王重勳臉色有點慘白的看着慢慢走到他身邊的鐵摩勒,仰望着鐵摩勒的眼神裏盛滿了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因爲這個男人是鐵摩勒,還有他一語就道破了他本來的身份:小泉次郎。
“我是鐵摩勒。你是不是很懷疑我怎麽會有這樣的一把妖藍短匕是不是?”
鐵摩勒輕輕的笑着伸出手,就像是抓小雞那樣的揪住小泉次郎的衣領,慢慢的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雖然他一向有别人仰視他的良好感覺,可低着頭和一個人溝通是種不怎麽舒服的姿勢。
“是、是,我的确很奇怪。”鐵摩勒是小泉次郎今天他所見到的龍騰中第二個人了,而他今天也是第二次被人揪住衣領就像是老子訓兒子那樣的聽人說話了:“我知道了,是秦玉關在和傅明珠這個賤人偷情時把短匕偷走了……傅明珠,你個賤……”
啪的一記耳光,直接就把小泉次郎嘴裏的話給打了回去。
鐵摩勒看着左臉頰已經慢慢浮腫起來的王重勳,眼裏全是冰冷的殺意:“如果你以爲我會顧忌你是英國國籍的身份而不敢殺你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秦玉關也許還存着要利用你替他幫助風波騰飛的想法而暫時放過你,可我不一樣。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伸出舌尖tian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王重勳突然嘿嘿笑了起來,而且還是那種肆無忌憚的大笑:“哈哈哈,鐵摩勒,你說我好怕啊。好呀,那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啊!來呀,來呀!”
“你個賤人!不用他殺你,讓我來成全你吧!”不等鐵摩勒說什麽,李默羽從地上摸起那把短匕,蹭的抽出刀鞘,對着王重勳的小腹就捅了過去。就在雪亮的刀尖将要刺穿他襯衣的時候,李默羽的手腕卻被鐵摩勒給牢牢的攥住了。
“你松開我,讓我宰了這雜碎!”李默羽掙紮了一下,可被鐵摩勒攥住的手腕卻不能再向前送出一寸,情急之下,她擡頭望着鐵摩勒:“鐵摩勒,你知道我爲什麽不喜歡你嗎?就因爲你有時候太婆婆媽媽了!”
所以你就要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來對付我的兄弟?!
這句話在鐵摩勒的嘴邊來回的打了好幾個轉,最終卻變成了一聲歎息:“唉,李默羽,他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
“不就是爲了依仗他是明珠财團之一的冒海總裁麽?難道僅僅像是你所說的那樣,他是個有着居住在華夏、有着英國國籍卻是個日x本鳥人的複雜身份?”有時候,因爲激烈的言辭,也可以讓人忘掉心中内疚的。現在,李默羽就拿出了以前對待鐵摩勒的态度。
對李默羽,就算是現在知道她是秦玉關的女人了,鐵摩勒還是對她存着一種異樣的感覺。絲毫不會因爲她爆粗口而降低心中對她的愛意。對鐵摩勒這種複雜的情感,恐怕除了那句‘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外,别的詞彙好像很難解釋出他一直爲什麽忘不掉李默羽的理由。
“你不懂的。”鐵摩勒在說完這句話後,松開李默羽的手腕,拎着王重勳的身子向左一挪,然後左手一掌就砍在了一臉帶着大義凜然、英勇就義酷酷樣子的王重勳脖子上,随後,他就啥事也不知道了,就像是一條面條魚那樣被鐵摩勒随手仍在了地上。
“你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李默羽随手扔掉那把短匕,嘴裏這樣說着,可眼光卻一直躲避着鐵摩勒。在說完這句話後,并沒有聽到他說什麽,可直覺卻告訴她,鐵摩勒在看着自己。所以隻好看着那把短匕問:“你怎麽也有這樣一把短匕?”
“呵呵,”鐵摩勒先是笑笑,挺随意的說:“看來你也見過秦玉關手中的那把短匕了。這一把是那一把的赝品,當初是看着好玩所以才多弄了一把……這個小泉次郎肯定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你和他有時候還真的有點相似,比方剛才你在心裏得意時說出的這句話。唉……”李默羽幽幽的歎了口氣,終于肯直接面對鐵摩勒的眼神,先是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這才用少見的誠懇語氣說:“鐵摩勒,對不起。”
“沒什麽啦,”鐵摩勒知道李默羽爲什麽和他道歉,雖然心裏一蕩之下有點疼,但他還是裝作挺無所謂的樣子說:“其實呢,玉關要比我強很多倍。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雖說他有時候對女人的挺心狠手辣的,可當他認可了一個女人時,就會對她好的不得了。這從我們和他交往時可以看得出的。”
“鐵摩勒。”把目光移到躺在矮床上身子動了一動的葉暮雪,李默羽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竟然有一種沖動,她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這個男人,這個讓她到現在通過眼神都感覺出他濃濃愛意的男人。
“什麽事?”
“鐵摩勒,我、我懷孕了。”李默羽說完後,再次定定的看着鐵摩勒,眼裏全是滿滿的平靜:“我真的很想生下這個孩子,可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家裏交待……唉,你說,我該怎麽辦?”
深秋留給初冬的最後一片樹葉,随着李默羽的這句話,在這個城市中的某顆樹上,随風飄落。飄呀飄的,一直飄到鐵摩勒的心裏,帶着霜雪的寒冷,讓他的心,攸的一緊,然後感到了滴血的疼。
李默羽,你也太殘酷了。明明知道當初我是那麽在乎你,就算是被你利用了後都可以原諒你,可你還是用這麽殘酷的話來打擊我最後的一絲希望……鐵摩勒緊緊的攥了下藏在右腿外側的右手,用他自己都聽得出是一陣苦澀的聲音,笑笑說:“是嗎?”
“嗯,我不敢和任何人說,連秦玉關也不敢說,怕他不同意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我隻好告訴你,因爲我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那個人。”李默羽的眼神發着光的看着鐵摩勒,一臉的真誠:“你知道不?其實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把你當作我的大哥。所以就算是傷你很深,我也不會感到愧疚很久……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隻好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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