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意思是當你擁有的東西越多的話,那你的顧慮也就越大了。假如你什麽東東都沒有就爛命一條,反而會存着豁出去就豁出去的想法了。
要是在幾個月前,秦玉關看到這張紙和短匕的話,沒準睬都不睬,最多把這個叫紫川皓月的當作是一條瘋狗。不撲上來也還罷了,假如真想動口的話,直接一腳踹回去就是了,至于被踹回去是死是活,秦某人可就懶得搭理了,因爲他一向對血鷹謝情傷的那種‘管殺不管埋’的理論很推崇。
以前他秦玉關之所以把那些蠻聲國際的恐怖大佬、傭兵新貴不放在眼裏,完全是因爲他和他身邊的兄弟過的就是在刀頭tian血的日子,要是長時間沒有點動靜反而會覺得閑的渾身癢癢。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已經算是回歸正常人的世界了,有家有業有女人的,再也沒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潇灑了。任何人的威脅都有可能會破壞他現在頗爲享受的幸福……反正這樣說吧,假如在以前,這個紫川皓月要是威脅、算計他的話,他會大度的說歡迎光臨。可假如是和紙上隐隐透出的意思那樣,避開他而專找和他有關系的人下手,那他想不頭疼都不行了,因爲現在已經有了太多讓他牽挂的人,也可以說有了太多的後顧之憂。
綜上所述,在看明白人家送來的紙上帶着這個意思後,秦玉關能不心裏一緊感到了危險的存在?
媽的,敢威脅老子,别讓我逮住你,要不然非得讓你後悔這輩子投胎做人!在心裏就像是那窮發狠的叫化子那樣罵了一句後,秦玉關把那張紙撕了個稀巴爛随手撒在電梯裏,抽出了那把叫‘妖藍’的短匕。這是一把長約二十公分、寬約三寸的短匕。短匕的本身和集市上賣的那些塑料小孩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短匕手柄的一側明顯的有個圓月般的凹印,凹印能有一顆米粒那麽大小的深,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那傻逼給我送來這把妖藍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曹冰兒上次在傅儀身上偷來的那張紙上也會有這麽一柄短匕、并且還和飛狼玉扳指畫在一起?秦玉關用食指輕輕的在匕鋒上抹試着,忽然心中一動。掉手翻過短匕看着手柄上的那個凹痕,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
當看到這個凹印并聯想到玉扳指的形狀後,秦玉關恍然醒悟,這把叫妖藍的短匕手柄上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圓形的凹痕,就是讓人用一個合适的圓形物體按在這上面,然後這把妖藍短匕的手柄就會打開……妖藍短匕能夠和飛狼玉扳指畫在一起,間接的就說明了一個可能性:飛狼扳指本身隻是一個普通扳指,但當它被按在這個妖藍短匕手柄上的話,也許就不再普通了,說不定就像是一把鑰匙cha進鎖孔那樣,就把門打開了。
“原來是這樣,”瞬間想明白了的秦玉關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這個叫紫川皓月的東東之所以給老子送來這把假冒僞劣,無疑就是在提醒老子最好乖乖的獻出飛狼扳指,要不然這東東就會對老子身邊的人下手了……媽的,你怎麽不拿着真正的妖藍短匕站在老子面前喊打劫?”
以後有空得問問大舅他們,飛狼扳指是不是得和那個妖藍短匕合并才可以出現什麽奇迹。走出電梯後,秦玉關随手把那把短匕抛在垃圾箱裏。既然已經決定以後有空才問問了,那現在留着這樣一把破刀子幹嘛,又不是真的。當前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把這些女人給安頓好才行,想到有人又要用威脅他身邊人的下三濫手段來索要玉扳指,他想不頭疼都不行。
“小王妹妹,葉總她們呢?”秦玉關出了18層的樓梯後,正好碰到在會客室打掃衛生的小王,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剛才陳煥宏暴打王青的時候,弄得地上亂七八糟的。鑒于小王要想在老總面前好好表現一下,所以就自動要求留下來打掃衛生了。
“啊,是秦秘書呀,葉總她們去會議室了,我在這兒打掃一下衛生。”小王見秦玉關和她說話時,眼珠子一個勁的瞪着她俯身拖地時翹起的屁股,趕忙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反手捂着屁股,小臉一紅:“喂,你往哪兒看呢?”
“哦,那你好好打掃吧啊,我去找她們給你請功。”被人家小女孩子發現自己目的不純的眼神後,秦玉關讪讪的摸了下下巴,随口敷衍了一句轉身又進了電梯。
這都快中午了還沒有散會?帶着這個疑問推開會議室的門,秦玉關先對着那麽多人一起對他投過來的目光殷勤的笑笑,這才又在人家‘哦,原來又是你’的回頭動作中坐到了李丹的身邊,看着都在仔細看文件的衆人悄聲問:“都中午了,怎麽會議還沒有開完?”
“不知道,隻是看到葉總回來後臉色不好看,也不說繼續開會,也不說散會吃飯去。從她進來後,大家就沒有敢說話的了,隻好都對着文件仔細的看。哎,你是不是又惹葉總生氣了?要不然她怎麽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喝茶?”李丹低着頭小心的看了一眼放下茶杯的葉暮雪,低低的聲音回答秦玉關。
我有那麽大本事讓她總生氣?這句話還沒有出口,秦玉關就看見葉暮雪在放下茶杯後擡起頭掃了在座的一眼,雙手輕輕的拍了拍:“好了,文件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吧?回去後好好探讨探讨,看看哪兒還有漏洞。下面,我來宣布幾件事。”
各位部門總管早就看文件看的眼珠子都疼了,可葉暮雪不說散會卻都不敢走,尤其是看她在出外回來後,臉上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樣子,更加沒人敢随意的說什麽了,就連喘氣都比以往輕了不少。現在聽老總要宣布幾件事,雖然不知道這幾件事和自己有沒有直接關系,但有話說總比沉默要好的多。
在衆人都情不自禁緩緩吐出憋在心口很久的那口氣中,葉暮雪站了起來,雙手撐着桌沿,用特别低沉的語調說:“剛才公安機關的同志送來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風波集團策劃部的副部長金鈴金部長,在昨晚靈感小築的家中遇難……原因是失火。”
嘩……
這怎麽可能呢?昨天早上大家還在一起晨會有說有笑的,我說今天怎麽沒見她來開會呀,原來……葉暮雪的話剛說完,本來還挺安靜的會議室裏頓時一片低低的驚呼聲,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忽然吹過一陣輕風,泛起圈圈漣漪,雖最終因風過水又靜,但卻有了剛才沒有的生氣。
“起立。”等會議室裏的悄聲議論逐漸平息下來後,葉暮雪這才用在收音機裏某些大人物去世後、播音員那滿懷緬懷感情的語調,緩緩的說:“讓我們爲金副部長默哀三分鍾,但願她在去往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
随着葉暮雪的話,幾十号部門高管先後都站了起來,就連一直坐在葉暮雪身後的李默羽,雖然懷着不認識這個金鈴是幹嘛的、憑什麽讓她李二小姐爲她默哀的不情不願想法也站了起來。本來秦玉關是真打算不站起來了,爲她默哀?狗屁,死有餘辜而已。不過,不知道實際情況的李丹見他老人家還在那兒穩坐釣魚台後,生怕他會被葉暮雪訓斥,趕忙伸手抓住他胳膊,小聲的埋怨:“你傻了啊,同事都沒了,你還不趕快起來一起默哀,擺什麽少爺架子啊……你不怕惹起同事們的反感呀?”
也是,好像也不是這丫頭說的在理。看在站起來低頭三分鍾就能換來别人的認可的面上,站起來就站起來吧。再說站起來低頭也不一定就是給她默哀啊,很多時候說不定是在看地上有沒有誰掉東西了呢?秦玉關懶洋洋的站起來,就像是真在地上尋找什麽東西似的,那雙眼睛四處瞅。
“好了,大家請坐吧。”幸虧三分鍾的時間不算太長,葉暮雪很快就再次發話讓大家坐下了。要不然秦玉關可能真要彎腰捏住李丹的腳問問她:你這鞋子是從哪兒買的?我看你穿着怎麽就這麽合适呢?
“接下來,我再耽誤大家一點的午休時間,宣布兩項人事任免。”葉暮雪并沒有随着衆人坐下,而是繼續宣布經過剛才考慮的人事任免。
任何一個企業,包括風波集團這種老總說一就是一的純私人企業,大到副總小到最底層的實習生,沒有誰不對公司的人事任免不感興趣的,雖然别人的升降不一定和自己有關系,可說不定有一天你就會和這些人打交道。所以在聽見葉暮雪說要宣布新的人事任免後,所有人都把耳朵豎了起來。職務低的在想自己有沒有可能因爲最近的優異表現而被提升,職務高的卻在反思最近自己有沒有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