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才認識幾天呀,”荊紅雪不信的搖搖頭。在她看來,世上雖然有種傳說叫一見鍾情,但那僅限于書中。在現實社會中,一對才認識幾天的男女是不會産生這種‘刻骨銘心’愛情的,最多隻能算是一種好感而已。經過了葉暮雪被綁架事件後,荊紅雪對李默羽一直心存好感,現在見她守着葉家父女就敢直言說愛秦玉關,而秦玉關又是這樣對她,心裏隐隐覺得不忍,委婉的勸她:“要知道,愛一個人的最終目的是要嫁給他呀,他要是對你不好的話……”那你豈不是慘了?荊紅雪沒有說出這句話,但論誰都能夠聽得出。
“如果我要是嫁給他,”李默羽用潔白的牙齒咬咬嘴唇,忽然綻放出一個笑。那笑,就如細雨中的百合那樣,妩媚盡去不帶半點煙火:“如果我要嫁給了他,哪怕他天天打我、罵我,我、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愛他。”
“嘻嘻,李默羽,聽你這樣說,我都被感動了。雖然我很想罵你一聲是不是犯賤,可看在這兒有這麽多名媛的面上,這次就給你留點面子吧。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你要是嫁給他的話,那我怎麽辦?”一個透着懶散的女聲慢條斯理的從門口方向響起。
這個聲音響起後,秦某人身子沒來由的矮了半截,他不用回頭就可以聽出這是誰來了。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媽的,今天這是怎麽了?她怎麽也來了?老天爺,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再給我整出一個和老子睡過覺的女人出來……
就在李默羽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不遠處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開口接了她的話。接着,有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滿臉冷酷的分開人群走到了桌前。順着他們分開的那條道,有一個女人,一個上身露腰小夾克、下面是筆挺的鉛筆褲、腳蹬一雙高邦馬靴的女人,雙手抱在胸前,邁着比模特還要風騷的步子,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在這個女人身後,還跟着兩個人,靠左邊的那一個,頭上戴着一頂運動帽,帽檐壓得低低的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個下巴。雖然現在已是深秋季節,但這個人穿的還是有點誇張,一件深黑色的風衣把整個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隻能從腳上的那雙跟高接近十公分的皮鞋上可以看出,這也是個女人。稍微比她慢了半步的那個,一頭烏發如水般的淌在肩頭,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倔犟的眸子帶着着絲絲的迷茫,一條長約十公分左右的傷疤,翻着讓人心驚的暗紅色從尖尖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左邊嘴角,雖然破壞了這張臉的美感,同時卻又賜予了她一種說不出的酷。
陳煥宏在看見這個女人後,臉色一變,不由得低聲驚呼了一聲:“姚迪!”
這個女人是姚迪,是那個綁架葉暮雪差點把李默羽命送掉的姚迪。她側頭看了看陳煥宏,微微點頭笑笑,這笑就如同解凍的春風,讓她蒼白冷酷的面容多了點亮色,但她隻是笑笑後就垂下了頭,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秦玉關一眼。
那個接了李默羽話的女人瞄了陳煥宏一眼,這才款款的走到桌子前,也不等别人讓座,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個黑西服男人搬過來的椅子上,眼波流動着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這才拿起桌子上秦玉關的那盒煙,旁若無人的抽出一顆叼在嘴角,從身上摸出一個限量版的zippo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徐徐的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後,這才用有點沙啞但充滿磁性的聲音向秦玉關說:“你、瘦了很多。”
如果把成熟女人比作蜜桃的話,李默羽是那種賞心悅目型的,而這這個女人,卻隻會讓男人一見就忍不住想‘吃’掉她、再牢牢的占據着不松手。兩個女人同樣風情萬種,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外在的招展,一個從骨子裏都透着誘人的媚惑。
壞了壞了,我要死了啊……青龍努力想把眼光從這個女人那張不笑都勾人魂魄何況現在慵懶的笑着的臉上移開,幾經努力卻沒成功。用他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的說:“哇操,又來了倆女人,看樣子還和這小子有關。老天爺呀,你快告訴我這小子到底是哪方神聖吧……什麽?說他瘦了?這麽多女人,他能不瘦嗎?”
這個女人青龍不認識,葉子華也不認識,可無論是葉暮雪還是荊紅雪,甚至上次在病房内偷偷看了她很久的展昭,都知道她叫蘇甯。尤其是荊紅雪,在看見蘇甯的那一刻起,先是呆了片刻,然後驚喜的低呼一聲抓住她的胳膊:“甯姐,你怎麽找這兒來了?”
“呵呵,”蘇甯右手優雅的挑着香煙,左手捂住荊紅雪的手,先把臉色尴尬的秦玉關給涼在一旁,沖着荊紅雪露齒一笑:“這才幾天沒見呀,雪兒怎麽更加漂亮了?想你了我才來,怎麽,我來不行呀?”
“我不是這意思,我、我是說我真的好想你……”荊紅雪先是臉上一紅,又想到初以爲秦玉關遺恨日本那段日子的彷徨無助,眸子裏頓時浮上了一絲委屈的水霧,聲音也哽咽起來:“甯姐,你怎麽才來,我、我是真的好、好想你。”
唉,蘇甯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在荊紅雪的頭頂摸了一下,那動作溫柔的就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孩子:“傻丫頭,姐姐這不是來了嗎?還有啊,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别忘記了給甯姐打電話。”
荊紅雪聽出蘇甯這是在責怪那時候沒有通知她,臉色浮上一片紅暈,剛剛低嗯了一聲點頭應是,就聽李默羽帶有明顯的厭惡聲音冷冰冰的響起:“蘇甯,我現在真的很佩服你,無論哪一點你都要比我強很多。不管是比小時候的人緣,還是五年前的教官選拔,你總是會壓我一頭,而且,每次都讓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今天你來趟這趟搶男人的渾水,哼哼,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會輸的不一定是我,肯定還有你。”
“哦?”蘇甯輕輕一笑,左邊白玉般的耳垂上一顆小巧的心型耳墜随着她的笑聲亂晃,對李默羽後面的話并沒有回答,隻是抓住她的服輸來打擊她:“李默羽,我們從小時候就一直在競争,難得你今天會對我說出服輸的話。能夠保持始終壓在驕傲的李二頭上,無論對誰來說,這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當浮三大白。”說着端起荊紅雪前面的一杯咖啡,對着桌子對面的李默羽遙遙舉杯,嫣然笑道:“以此代酒先幹爲敬。”
李默羽冷冷的看着蘇甯仰首喝幹那杯咖啡,又冷冷的看着兩個服務生端着七八杯咖啡屁颠屁颠的走過來,低頭哈腰的沖着在座的笑道:“歡迎各位女士光臨小店,這些咖啡是咱老闆的一點心意,上好的拿鐵,還請各位女士下次還選無家酒吧。”
“我要喝茶……”葉子華木木的看着對面的秦玉關,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女兒已經是萬裏挑一的好女孩了,可今日從衆女望向秦玉關的眼神中,他清楚的看到了一種叫做柔情的東西,包括那個下巴有道傷疤但依舊可以迷死很多男人的女孩子。原來他身邊的女人都這樣優秀,心裏沒來由的黯然。下意識的握住了女兒的左手,替她分擔那輕微的顫抖。
“老爺子,對不起了,真的沒茶。”不等葉子華說完,服務生笑眯眯的拒絕,心裏嘟囔:能夠讓小氣的老闆給你上一杯咖啡,完全是因爲這些美女的存在,你就知足吧啊。
“謝謝。”蘇甯接過服務生放倒眼前的咖啡,對着他抿嘴一笑,差點讓那服務生眼珠子瞪出來,要不是因爲同伴拉了他一下,他肯定會直直的瞅着蘇甯脖子下面的那片雪白,傻乎乎站在那兒狂流鼻血的失血而亡了。
“蘇甯,你别以爲總會壓在我頭上。我相信在這次搶男人的戰役中,你最後的結局隻能是铩羽而歸。”李默羽甩了甩還在生疼的手腕,恨恨的看了一眼此時更加委頓在那兒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秦玉關,對她冷嘲熱諷的話權當沒聽見,隻是眼珠一轉,自信的笑容重新遮住了那一抹痛苦,幾乎是和蘇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端起咖啡悠悠的說:“要知道天底下可不僅僅隻咱兩個女人,你依靠比我小一歲的優勢,在别人面前未必管用。不過,假如你總是保持對某人這種騷兮兮誘惑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我愛他’的話,李默羽今天就打算豁出去了。她在說出這些話後,心裏輕松的同時根本不考慮自己會不會被秦玉關接受。但這有什麽呢?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了就大聲說出來,後果怎麽樣,她不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