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躲避子彈的動作很酷嗎?奶奶的,他媽的逃命時不酷點能行呀?
偏偏在這兒除了路旁,還沒有什麽掩體。當然了,是有個傅儀還在路上半躺着,可最好還是别去害他了。秦玉關快速的檢測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要是跑到路旁人群後面的樹林裏的話,誰敢保證山口能活的子彈會不會張眼睛?那些遊客們肯定要倒黴了。所以,秦玉關隻好在空空如也的公路上做出一個個的高難度閃避動作。他身子剛像是死人詐屍那樣的彈起,接着又是猛地一撲,直挺挺的往地下砸過去,等肩膀馬上挨到路面的時候,忽然肩膀一沉,用肩膀外側斜面接觸到路面,依靠衣服的和路面的摩擦來減少身體的承受力。等他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一顆子彈擦着他撅起的屁股砰的一聲揍在一個不鏽鋼垃圾桶上,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這時候,有很多的遊客都聽到了這邊的槍聲,又看見詐屍般的秦玉關在那兒玩命的彈跳,遠遠看去,整個人就像是裝了彈簧似的,動作流暢而不失抑揚頓挫之感,的确是讓那些從沒有看過這些的遊客是大開眼界,人人都争先恐後的湧到這兒來看。要不是因爲國民素質高,早就都擠到紅線以内看了。
“小雪,快閃到一旁,危險!”秦玉關見荊紅雪也夾雜在人群中,急得他吼了一聲,再也顧不得叫什麽荊紅部長,更來不及用假嗓子了。然後就用一個類似于懶驢十八滾的動作,蜷起身子叽裏咕噜的直接就滾到了垃圾箱的後面,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想救人必須得把這個貨給做了才行,秦玉關背靠着垃圾桶,把手伸進去,心裏盼着裏面能有個石塊什麽的,最不濟有根重量夠足的樹枝也可以呀。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别說樹枝石塊了,就連一根一次性筷子也沒有。
“秦玉關!你是秦玉關,你沒有死!!”秦玉關失聲之下喊出了叫慣了的小雪和平時的嗓音,讓感覺怎麽會出來這麽一段戲而感到納悶的荊紅雪先是一呆,片刻後就欣喜若狂的淚流滿面。嘴裏喊着秦玉關的名字,剛想不顧一切的跑上前去,卻見他後面的快餐廳裏跟着跳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個前去和他們搭讪的癞蛤蟆,正舉着手裏的槍對着垃圾箱瞄準。
秦玉關?
曹冰兒在聽到荊紅雪大喊出這個名字後,又看着她滿面淚痕的指着躲在垃圾箱後面的那個警察演員狂喊你沒有死,而那個山口能活更是殺氣騰騰的拿着一把槍朝着那垃圾箱步步緊逼,她就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快速的從黃毛的後腰拔出一把自制的匕首,嘴裏大喝了一聲:“秦玉關,接着!”
就在秦玉關急得準備把垃圾箱硬從地上拽出來時,忽然聽見曹冰兒沖他喊了一嗓子,接着眼前寒光一閃。啪的一聲,飛來的匕首準确的被秦玉關握在手中,根本來不及看哪一頭是刀刃,直接對着舉槍欲射的山口能活甩了過去。
這一刹那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無法用文字形容。從秦玉關被荊紅雪認出身份,到接住曹冰兒擲過來的匕首再向山口能活甩出去,也就是一兩秒的時間。可就是這一兩秒的時間,就讓山口能活被迫從活着走向死亡。
“呃……”一聲讓在場所有人聽出不是演戲的臨死前的哞叫聲,從山口能活那插着匕首的咽喉裏發出,鮮血箭一般的直射而出,在青灰色的瀝青公路上噴出好遠,然後山口能活手裏的槍掉在地上,雙手捧着喉嚨間的那把匕首,先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再然後趴下。
“啊……殺人啦……”尖叫聲豁然四起,人們是争先恐後的往後退,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在場的各位觀衆都相信,在華夏,沒有哪一位大牌演員能演出這麽逼真的戲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匕首擊倒山口能活,秦玉關來不及多想什麽,沖着那個大胡子導演喊了一句:“不想死的趕快報警!”剛才秦玉關在躲閃山口能活的時候,除了一開始看到大胡子導演暴怒,但随着子彈打在地上濺起火花後,大胡子和那幾個演員全部都抱着頭鑽到了椅子或者帳篷裏面去。要是他們是一夥的話,肯定會對着秦玉關群起而攻之沒必要這樣躲藏的,唯一的解釋是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山口能活是個混進劇組的殺手。
秦玉關喊罷,俯身拾起山口能活掉在地上的手槍,幾步就跑到了黃毛跟前,一擡手把他給拎下車子對曹冰兒喊:“替我照顧她。”說完弓起腰不顧黃毛的大呼小叫,幾乎是用标準的騎手姿勢順着公路往依維柯消失的地方蹬去。
“照顧誰?”曹冰兒茫然的看了看荊紅雪:“是你嗎?”
“嗯……不,我不用你照顧,你快去幫他。”荊紅雪現在是又驚又喜又擔心,驚的是葉暮雪可能有危險了,喜的是秦玉關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擔心的是他和李默羽能不能成功的救回葉暮雪。
自從出事後,傅儀一直呆坐在地毯上,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的不知所措。直到荊紅雪急匆匆的跑過去把他給攙扶起來,他才茫然的問道:“荊紅部長,這是、這是怎麽回事?他、他怎麽脖子裏有把刀?”
曹冰兒這時候也來到傅儀跟前,攙住他的另外一根胳膊,嗤笑了一聲說:“還能怎麽回事呀,你和秦玉關一起被人家算計了吧?哎,這位漂亮姐姐,秦玉關那是去幹嘛了?怎麽會是那副模樣?要不是你叫出他名字,我還真沒有認出他就是那個風流倜傥的大帥哥……我們、我們還是去一邊說話吧?”可能是有點害怕那個山口能活此時的模樣,曹冰兒對荊紅雪說了一句後,就攙着傅儀往路旁走。
雖然荊紅雪也見過一次比這個還要慘烈的現場,但對于這種血流滿地的場景,女孩子天生就有點怵頭,聽見曹冰兒這樣說點點頭後,也攙着傅儀的一條胳膊,跟着曹冰兒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你小子雖然也挺帥的,但就是娘娘腔了些奶油味十足的,照着秦玉關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曹冰兒在緊挨着傅儀的時候,長久養成的習慣讓她一隻手很不老實的就從傅儀身上蹭了一下……等偷偷的把那一疊好像是錢的東西塞進口袋後,才想起這個奶油小生是秦玉關一夥的,可能是朋友……尴尬之下,剛想再重新給他塞回去,卻聽見嗚啦嗚啦的警笛聲從山腳下響起,臉色一變,不等身邊的黃毛兩個人對她猛使眼色,就強笑着對荊紅雪說:“漂亮姐姐,我去山頂看看秦玉關……”
荊紅雪正在擔心秦玉關他們幾個怎麽了,苦于自己隻是一柔弱女子沒有本事幫他們,這時聽見曹冰兒主動要上去看看,忙不疊的連聲說:“好呀好呀,最好是帶着家夥。”
東西以後麻煩秦玉關還給他,現在警察來了,姑奶奶還是先閃人的爲好。曹冰兒偷偷對黃毛兩個人迷了一下左眼,答應了荊紅雪一聲,三個人兩輛自行車,急匆匆的往山頂趕去。
等幾個人走的影子也看不見了,警車也開進了影視城後,傅儀的臉色這才算是正常了,漫不經心的把手習慣性的伸進西服裏面用詢問的口氣問荊紅雪:“荊紅部長,剛才那個、那個保安你喊他什麽名字?”
“秦玉關呀,他就是葉總的未婚夫,秦玉關。”荊紅雪癡癡的望着山頂的方向,眼裏是滿滿的喜悅,卻夾雜着一絲羞澀。
“秦玉關……”剛說出這三個字,傅儀伸在懷中的手猛然僵住,整張臉刷的一下雪白,比剛才親眼看着山口能活咽喉多了一把匕首還要難看更多!
“傅先生?傅先生!你怎麽了?”想到自己在來時,在秦家别墅抱着秦玉關的那一幕,荊紅雪的臉上不知不覺的就開始發燙,就像是怕被人看見那樣一樣,慢慢的把仰看着山頂的頭慢慢的低下,忽然看見傅儀的臉雪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忍不住問他怎麽了。
“哦,”傅儀好像是對着地上在尋找着什麽,随口應付荊紅雪:“呵呵,沒什麽,剛才慌裏慌張的不知道把旅館的鑰匙掉在哪兒了……”
秦玉關騎着從黃毛手裏奪來的那輛山地車,用常人騎車子下坡的速度往山上跑去,一邊狠勁的蹬着車子,一邊心裏暗暗祈禱,但願李默羽的本事能夠和她膽大不要臉有的一拼,要不然、要不然葉暮雪就完了,南無阿彌陀佛。
秦玉關心裏剛念完了第三句南無阿彌陀佛,就眼前一亮。因爲一對真正的小情侶正推着一輛嶄新的250型号的摩托車從一個泥土道上拐上盤山公路。也許是小兩口很是陶醉在這種推車慢行的lang漫中,也許是泥土道本身不方便跑車暫時下來推着,反正那輛摩托車的排氣管裏還噗噗的往外排着氣。
吱嘎一聲,秦玉關雙手一提,山地車人立而起,半空中車把轉了個彎,當落下來的時候,恰好落到那對lang漫的小情侶身前:“警察!我是警察,因爲公務征用你的摩托車!”秦玉關說完,把山地車随手一扔,一把就把男孩子撥拉開,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身警服,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是警察!”然後跨上了車。
男孩子茫然的看着轟的一聲騎着摩托車蹿出去的秦玉關,呆呆的重複着秦玉關的那句話:“哦,你是警察……你是警察就可以搶我的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