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軍人隻覺的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強壓着心裏不信,他打開了工作證。隻看了一眼裏面的照片和軍銜,他就合上了工作證,畢恭畢敬的交還給了秦玉關。現在,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确定,這個開着桑塔納2000闖軍營的年輕人,的确是來自政治部。
在确認秦玉關的身份後,他就立即雙腳一正,右手齊眉來了個标準的軍禮:“某部駐慶島玉皇山部隊最高指揮官中尉李劍鋒向秦玉關中尉報到!有什麽工作需要請指示!”
别看秦玉關和他一樣,都是中尉軍銜,但政治部的中尉和李劍鋒這個普通部隊的中尉權利卻有着雲泥之别。至于秦玉關爲什麽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他的營地,他是一點也摸不上。
秦玉關還了一個禮,沉聲說道:“李劍鋒中尉,現在我命令你部在五分鍾内集合完畢,跟随我到玉皇山深處協助警方抓獲一批持槍搶劫犯罪分子,有困難嗎?”
“沒有!李劍鋒立即執行命令!”
這隻大約有二百人左右的部隊集合的速度非常快,就在李劍鋒中尉命人吹響了集合号後,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裏,除了在門口站崗的哨兵外,包括炊事班班長,都軍裝筆挺的列隊在秦玉關面前。
要是擱在往常,秦玉關也許會開兩句玩笑緩解一下大家的緊張情緒,但是現在老媽生死未蔔,未婚妻下落不明,他自身就帶着一股蕭殺之氣,自然希望所有人都闆着一張臉,更要認真對待自己下達的命令。
“李中尉,你挑選隊伍中的十個槍法比較好的開車随我進山,其餘的把住玉皇山的主要出入口。你們都把眼睛給老子擦亮!看看有沒有一群穿穿着打扮和本地人不同的人,更要注意一輛紅色寶馬和一輛黑色現代越野車。如果,如果發現有人反抗或者企圖逃跑的話,除了需要注意女性外,其餘的一律格殺勿論!”說講到這兒,用眼掃了一下站在在場的所有軍人,再一次厲聲喝道:“都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在場所有的軍人轟然應答。
“那好,李中尉,你去給我那把槍來。”
“是!”李劍鋒回頭吩咐一個戰士去拿槍。
“還有,李中尉,給你三分鍾的選人時間,三分鍾後我希望能夠在玉皇山裏看到你的人。”秦玉關說完這句話,接過一個戰士遞過來的手槍,頗爲熟練的插在腰間,然後轉身上車駛出了駐軍部隊……
“大本君,剛才我們在進山的時候,發現在山腳下有一隻華夏的部隊,不知道……”歸田一邊駕駛着寶馬,一邊憂心忡忡的說:“……您看,這件事會不會有軍隊摻合進來?”
正在四處翻找飛狼扳指的大本一郎聞聽歸田的擔心後,動作頓了頓強笑道:“歸田君,你也太謹慎了吧?我也看過了,那隻是華夏一隻普通的軍區部隊,并不是市屬的武警部隊。對于搜山這種龐大的軍事行動,地方政府根本沒權利調動他們的。再說了,隻要我們一找到扳指,立即棄車步行化整爲零想辦法回慶島……嘿嘿,隻要能夠把扳指成功帶回日本,就可以圓了當年的關東軍大半個世紀未曾完成的夢想。到了那時,歸田君,我們的功勞将是大大的。”
聽大本說的在理,歸田也把最後一絲擔心忘卻,仿佛前面正有一條康莊大道擺在他眼前,數不清的美金和美女都在向他招手。當然了,如果要是把這個華夏女人帶回日本的話,他相信,會羨慕死包括天皇閣下在内的所有日本人的。歸田心裏這樣想着,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癡呆了一樣的葉暮雪,然後喉結一動,咽了口吐沫。
自從宋蘭被大本擊倒在地的那一刻起,葉暮雪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一樣,左手緊緊的攥着早就被歸田、大本兩人搜了無數遍的lv小包,右手胳膊肘靠在搖下玻璃的車窗上,眼睛癡癡的看着前方。不哭,也不笑,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怒表情,對于車将要開到哪裏也不聞不問,仿佛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可憐了這麽一個嬌滴滴的花姑娘,歸田搖搖頭,收回看望葉暮雪的目光,跟随着着在前面開道的那輛現代越野,往山頂駛去。
爲了防止葉暮雪做出跳車此類的極端動作,大本用安全帶緊緊的把她給拴在駕駛座上,這才放心的在車内每一個角落裏尋找那個他夢寐以求的飛狼扳指。
緊盯着前面車的歸田,和聚精會神搜尋車内的大本,都沒有發現葉暮雪看似空虛的眸子裏深深隐藏着一絲譏諷,他們更沒有注意,當車經過每一個岔路口時,都會有一個諸如銀行卡或者畫筆之類的東西被丢在路中央。
東西再多,但是包太小,偏偏這一路岔口還又特别多,再加上銀行卡之類的卡片分量太輕,剛一扔下就被車子帶起的風給刮到了路邊的草叢裏,要是不認真的找,僅憑坐在車上看,就算是葉暮雪自己,都沒有把握可以找到她在十秒鍾前扔下的卡片,何況是她心裏期盼抓緊趕來的秦玉關呢?
葉暮雪慢慢的松手,把小包放在座位上,手指就扣進了座椅和靠背中的縫隙,她希望,能夠在這兒找到前幾天荊紅雪吃零嘴時會有一兩顆巧克力豆掉在這兒。
也許是葉暮雪的誠意感到了上天,也許是懶惰的荊紅雪并沒有打掃幹淨,葉暮雪伸向縫隙間的手指并沒有太深,她就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不像是巧克力豆子,那是什麽呢?當完全把那個東西掌握了手裏後,她的心裏就突地一跳,然後就緊緊的攥上了手。
“大本君,前面是座荒廢了的古廟,洋子他們已經下來了。”就在大本尋找的逐漸失去耐心時,歸田把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小心翼翼的報告:“您看,我們是不是在這兒停一下?一是這兒是整個山峰的最高點了,我估計手機應該有信号了,咱們可以對上面的聯系人彙報一下現在的情況。二是可以把車全方位的搜一下,包括底盤……”
大本擡起頭看了看前面,一座隻有占地一百多平米的古廟面前,同伴們正對着他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沉吟了一下,他點點頭:“好吧,我們下車,要是從車上再搜不到飛狼扳指的話,我想,不管葉小姐還想不想說話,我們都得想辦法讓她開口,嘿嘿嘿。”說到這兒,盯着葉暮雪雪白的後脖頸yin笑了幾聲,咽了口吐沫。
對外身份是和大本同在一家日企當技術員的歸田,聽出了他笑聲中的意思,貪婪的看着葉暮雪,想象着接下來在她身上‘搜身’的場面,小腹就一陣發熱,忍不住在下車前偷偷的在葉暮雪大腿上擰了一把。
随着歸田開門下車,葉暮雪先是身子一顫,接着臉又紅了一下,可惜呀可惜,這個時候歸田已經下車了,并沒有發現她已經有了正常人的反映。
葉暮雪在洋子的‘幫助’下了車,大本立即指使幾個手下要仔細搜查,除了發動機不可能被拆開後,包括座椅套都被他們用匕給一一挑開開了搜查。
可不管他們搜的再仔細,幾乎要把整個寶馬車給拆散了,他們也沒有找到那夢寐以求的玉扳指。當大本一郎第三次聽到屬下用失望的口氣告訴他,并沒有發現哪怕是和玉扳指相似的物件時,他的耐心終于就像是一隻脫下羊皮的狼那樣,對着葉暮雪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葉小姐,”大本慢慢的走到葉暮雪面前,死死的盯着她呆呆的臉龐,忽然,他笑了,因爲從葉暮雪眼中他發現了恐懼和厭惡的存在,還有她不自然握緊了的左手。吓傻了的人,是不會有這種反映的:“呵呵,葉小姐,沒想到你演戲的本領原來這樣高超,差點連我都騙過了!”說完猛地一把抓住葉暮雪的左手舉到她的眼前:“如果你乖乖的張開手,也許我會讓你看到明天的太陽。”
被狡猾的敵人識破了之後,葉暮雪并沒有和電視裏那些甯死不屈的偉大女性那樣,一點講衛生的思想都沒有,除了都沒有的對着反派吐一口代表憤怒和鄙視的吐沫,然後輕蔑的看着他,直到反派佝偻着身子惱羞成怒的後退高喊屬下給我殺了她……或者給我扒了她的衣服……她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就張開了手掌,她不想爲了一枚有可能價值最多數百萬的玉扳指被拿走之前,再挨上這個男人一巴掌。
ru白色的扳指,在汽車燈的照射下、在葉暮雪滑如凝脂般的手掌心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識時務者爲俊傑。”大本強壓着心裏的激動,用兩根手指捏起那枚關東軍尋找了接近兩年的玉扳指,眼裏帶着心滿意足的揮揮手,對歸田幾個說:“歸田君,這個女人是你們的了……不過時間不能太長了,在我鑒定完玉扳指之前,你們必須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