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她領導失誤,盼着她因爲領導失誤會讓葉總失望。盼着失望的葉總,終于在某一天因爲再也不堪忍受她的失誤給公司帶來損失而取消了她的部長職務。要是荊紅被免職了,就是她金鈴出頭的那刻。不過,到目前爲止,好像她從沒有讓葉總失望過。
荊紅雪并沒有讓葉暮雪失望,但卻讓金鈴逐漸對坐上那個部長寶座越來越失望了。
難道她運氣會一直這樣好?看着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腮不住打瞌睡的荊紅雪,金鈴的心裏很是納悶。她可不是那種沒有忍耐力的女人,根本不會因爲荊紅雪從上班起就開始打瞌睡的這點小事上就打她的小報告,也許人家打瞌睡的原因是因爲昨晚又被葉總留下加班而導緻的。
風波集團的每個部門都有一個類似于高層晨會的好習慣,那就是每天都要抽出半小時的時間,來供大家聚在一起讨論一下某個問題。吃飯前的半小時,就是策劃部衆美女的自由讨論時間。所以就算是有獨立辦公室的荊紅雪和金鈴,也要在這段時間内出現在策劃部的大辦公室裏。
在午餐時間就要來臨時,今天該議論的公事已經有了明确的結果。眼看還有十幾分鍾時間才能去公司餐廳,荊紅雪抵不住瞌睡的誘惑,雙手托着下巴就打起了瞌睡。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打斷了衆美女小聲議論誰的衣服款式更好看,這個女人永遠都樂此不疲的話題。
又是找誰的電話?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金鈴因爲現在就坐在電話旁,聽見電話響了後,下意識的直接用手裏的筆摁了一下免提鍵。
在美女如雲的策劃部,總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男人找借口往這兒打電話,其實也沒什麽正事,無非就是因爲這兒有着若幹窈窕淑女,那些自命風流的君子就來好逑罷了。對于這樣的騷擾電話,大家也習以爲常了,所以在話題稍微一頓看見金鈴副部長接起了電話後,衆美女就着剛才的話題繼續。
荊紅雪也被這聲電話鈴聲給驚醒,擡手打了個哈欠後見坐在電話旁的金鈴已經接起,也就沒在意。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機,還有七八分鍾才是午餐時間,應該還能再眯一會兒。
對于這種準确的卡點撥進來的公司内線電話,金鈴還沒有摁下免提鍵時就已經斷定,這肯定又是哪一位帥哥想泡某位美女了,才以借口邀請共進午餐爲由打來的電話。平時她也接到過此類電話,但都讓她以工作忙給推掉了。因爲在風波集團總部大樓,能夠入了金鈴法眼的男人還沒有幾個。不過,那個新來的總裁秘書看着倒是挺有個性,要是他現在打電話來約自己一起吃飯的話,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答應他呢?
也許是她的想法被上帝給知道了,所以讓金鈴在摁下免提鍵的同時,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來電号碼後,心裏就咚的一跳。因爲,這個号碼正是自從趙敏秘書高升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曾打過來一次的總裁秘書辦公室的号碼。
不會是他想邀請我共進午餐吧?金鈴忽然這樣想:那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他?我要是答應他的話,從此就算和他交往了?他真的有傳說中的深厚背景?唉,還是先聽聽他是怎麽說的吧。壓着心裏稍微帶點激動的小猶豫,金鈴眼波流動的對着電話裝作沒看來電顯示的樣子,嬌聲問好:“喂,您好,這兒是策劃部,請問您找誰?”
“哦,您好,我是總裁秘書秦玉關。請問荊部長在不在?”對面傳來一個晴朗的、帶有磁性的、讓金鈴感到心跳突然加速的男人聲音。
果然是找我的!
金鈴聽到秦玉關彬彬有禮的詢問荊部長在不在後,一顆芳心就沒來由的砰砰加速跳了起來。
金鈴把秦玉關嘴裏的荊部長聽做是金部長,這也不完全怪她。因爲荊紅雪在來風波工作時不想暴露真實身份,但她這個姓又是比較少見的複姓,她要是再使用原名的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當今紅透整個亞洲的玉女派掌門人荊紅雪。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才在秦玉關的幫助下修改了所有的資料檔案,改名叫荊紅。
因爲這個荊字和金字讀音相似,很容易欺騙人的聽覺,所以現在金鈴聽成秦玉關是找她而産生誤會也不足爲奇了。
這秦玉關可是公司裏有名的帥哥哦,而且據說還有相當身後的背景。至于是哪一家的高官子弟誰也說不上來,可僅從他每天上班隻玩遊戲但一直穩坐秘書寶座來看,應該深厚有葉總惹不起的背景。對于這個相貌俊朗又有背景的年輕男人,在策劃部一衆美女眼中一直是個隻可遠看而不能近摸的主。沒有别的理由,因爲他是葉總欽點的貼身秘書。
沒有誰原意冒着挖老總牆角的危險去勾引秦帥哥的,雖然他的确長得挺有男人味的。
“哦,秦秘書您好,我就是金鈴。您找我有什麽事?”金鈴矜持的回答着,眼光得意的在一衆美女的臉上掃過,尤其是在聽到秦秘書這三個字後就睜開眼睛的荊紅雪面上多停頓了一秒鍾。你就算是每天和他在一起吃飯咋了?今天他可是主動給我打電話了啊,嘻嘻。也許、也許他終于發覺我比你更加有魅力了。
因爲金鈴在接電話時用的是免提,所以不光衆美女聽到了,荊紅雪同樣也聽出這是秦玉關的聲音。平時她在公司,和秦玉關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居多,可卻從沒有當衆解釋過她和秦某人之間是什麽關系,這也不怪别人看他們在一起時會産生郎才女貌真般配的誤會。
這時候聽見他打電話過來,荊紅雪還以爲秦玉關這是趁着午餐休息時間休息問問她能不能繼續堅持工作呢。可……可爲什麽金鈴會說是找她的呢?難道這家夥和金鈴有一腿?
色鬼,你也太讓人失望了,不但讓蘇甯姐爲你生了個二字,而且還又在家裏哄了個冰山美人葉暮雪。現在,聽在電話裏的口氣哼,好像和金鈴部長之間也不清不白的。好事都讓你占了去,憑什麽呀?
見荊紅雪面帶忿忿不平,金鈴是更加得意。爲了讓衆美女都知道秦秘書是找我而不是找荊紅的,她又故意提高聲音,愈發聲音嬌媚萬分嗲嗲的問了一句:“秦秘書,我就是你要找的金鈴。”
就在金鈴渴望某人用非常紳士的禮貌用語邀請自己共進午餐時,電話那頭先是頓了一頓,接着一句讓她羞愧的想找個縫隙鑽進去的抱歉加疑問口氣,徹底打碎了她臉上煥發着的明媚春光:“金鈴是誰?我不認識。我找的是荊紅荊部長,請問她在嗎?”
老闆和雇來的員工說話不用很客氣的,再說秦某人一向很少喜歡客氣。
“噗哧……”看着剛才還刻意裝出一副風情萬種樣子的金副部長,現在一張臉就像是煮紅了的螃蟹那樣,好幾個習慣偷聽帥哥來電話的美女同時忍不住的掩嘴笑出聲來。
呃……金鈴呆了呆,這個結果的确出乎她意料。
失望歸失望,但金鈴長久以來練就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行于色的掩飾功夫,讓那張被尴尬充滿的臉上,在極短的時間内就重新換成了職業性的微笑。但心裏對秦玉關和荊紅雪兩人的恨意,就像是改變基因的毒草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内瘋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對這次無意傷害付出代價的,一定!
“荊部長,找您的……”金鈴笑呵呵的抓起話筒遞給了滿臉歉意的荊紅雪。
“不好意思金部長,他這個人說話就這樣,口無遮攔的。”荊紅雪歉意的對金鈴點點頭,一把抓過話筒低聲問:“有什麽話不能一會兒再說嗎?打什麽電話!”
“你還沒睡醒吧?打個電話問問你現在還好嗎也錯了?”秦玉關沒想到,在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情況下,自己輕易不肯付出的好心竟然遭到了荊紅雪的無視,這讓他感到很不高興:“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妞是誰?瞧瞧人家的态度,再看看你的表現,簡直是天壤之别呀。好了,荊紅部長,您就既然不待見我,那我也沒必要替你請假一起去看展昭了。”說到這兒,不等荊紅雪有任何反映,當即啪嗒一聲扣掉了電話。
“喂,我說……”荊紅雪郁悶的看着傳來忙音的話筒,苦笑了一下心想:去醫院看展昭的事,你不會用手機發短信給我?這下可好了,白白得罪了金鈴。
“金部長,真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爲我朋友的魯莽再次向您道歉。”放下電話後,爲了不讓金鈴心裏有芥蒂,更爲了别人那幾聲沒有惡意的竊笑,荊紅雪再次真誠的向金鈴道歉。
“呵呵,沒事的。反正我的确也高攀不上秦秘書。”金鈴用看似開玩笑的口氣把荊紅雪的歉意擋了回去。在那幾個感覺自己沒忍住笑而怕被金鈴誤解的同事怯怯目光中,金鈴用深藏在眼角的那絲怨毒看了荊紅雪一眼,然後微笑着走出了辦公室。
因爲一個漫不經心的電話,秦玉關種了一根報複的、潛心等機會的毒草,這是在女人面前自命情聖的他沒想到的。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秦玉關這心情還真不是一般的郁悶。就因爲一個女的接錯了電話,弄得連吃午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扔下電話,在屋子裏驢子拉磨樣的圍着桌子轉了幾圈後,決定還是一個人去醫院看看展昭。雖然這是在給荊紅雪打電話時,才想到還真得去看看展昭。
出來秘書辦公室,秦玉關恰好碰見拎着飯盒蹑手蹑腳走過總裁辦公室的李丹。對李丹用無聲的‘一起吃飯’口型做了個非常潇灑的no的手勢後,在小姑娘還沒有把飯盒砸到後背時,秦玉關就已經閃身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