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挺平淡的一句話,卻承載了太多的感情!兄弟,有時候又是是親情的另一種诠釋!
兄弟這個詞,在古代的《爾雅·釋親》裏是:男子先生爲兄,後生爲弟的意思。在元李直夫的《凍蘇秦》第二折有:兄弟如同手足,手足斷了再難續之說。
兄弟,原指的是同父或同母所生的男孩之間的血緣關系。後來用于表述家族内同輩分或者社會交往中感情很好的男性或者女性朋友關系。兄弟就是手心和手背,當撫摩榮譽感受溫暖的時候,讓給了兄弟。當抵禦寒冷迎接挑戰的時候,又有兄弟的保護。兄弟,有福可能不必同享,但有難必定同當。
趙獻豐看着抿着嘴角的秦玉關,再看了看個子比他稍微矮點、身子也稍微單薄的荊紅命,就算他是個瞎子,也看得出兩個人之間并沒有相似之處。秦玉關表面懶散随意,偶爾他也許會流露出狂放不羁,但總體來講,他會給人留下一種很陽光很随和的印象,大方而不拘小節。而荊紅命,僅從他獵鷹一樣閃着寒光的雙眼,就會讓人不覺的忽略了他略顯單薄的身子和稍帶倔犟的笑容,隻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但老天卻用他那善于變幻的金手指讓兩個人成爲了兄弟。
看着站在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趙獻豐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在那片布滿彈坑的綠色叢林中,有多少兄弟爲了祖國的尊嚴和榮譽,爲了讓更多兄弟生活的更加美好而義無反顧的邁步向前,頭也不回。隻有共同經曆過生與死的人才懂得什麽是才是真正的兄弟……
唉,看着眼前的幾個年輕人都怔怔的看着自己,趙獻豐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荊紅命單薄的肩頭,柔聲說:“秦玉關叫我叔叔,你是他的兄弟,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隻管說就行。”他不問荊紅命的姓名籍貫,更不問他爲什麽和吸血蝙蝠的人在一起,他隻知道,能夠讓秦玉關稱之爲兄弟的人,值得他爲他做任何在自己範疇内的事。
說到這兒,趙獻豐側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兒子,他現在的氣色比剛來時要好多了,雖然臉色還稍微有點蒼白,但眼神卻因爲秦玉關的一句他是我兄弟而明亮起來。
兒子,你會是秦玉關的兄弟嗎?
“叔……”荊紅命咬了咬嘴唇,随即露出一臉的憨笑,眼睛也眯了起來隐藏了那些精光,再配上他現在一臉的灰塵,像極了一個進城賣地瓜的鄉下青年,渾身散發着樸實和可愛的愚昧。輕輕搖搖頭,荊紅命繼續說:“叔,今晚的事情就多虧你幫忙了,日後要是還有什麽需要叔援手的地方,我自然不會客氣。”
好驕傲的年輕人!趙獻豐知道荊紅命這幾句話說的雖然客氣,但不用他幫忙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也是,和秦玉關能夠稱兄道弟的人,要是事事都需要人照顧的話,那還算是秦玉關的兄弟?他想通了這一點後,剛還有點不快的想法瞬間抛卻,爽朗的大笑着,又用力的拍了拍荊紅命:“呵呵,好。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好自爲之……”回頭吩咐趙霄鵬:“把你的車留下,你跟我回去。”
“爸,我想跟秦哥在一起聊聊……”趙霄鵬來時戰鬥已經結束,雖然剛才他的表現,有點對不起将門虎子這四個字,但趙家骨子裏的硬朗卻讓他渴望和被父親稱贊的人多待一會。
“小鵬,”秦玉關不等趙獻豐瞪眼,他就走上來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還是回去吧,等日後哥有空了請你喝酒。”說完又對着趙獻豐說:“趙叔,今晚你的動作也太誇張了吧?”
趙獻豐呵呵一笑,看着現場清理的已經差不多了,那些軍人正在列隊等候他的命令。笑笑後,很自然的把身上本來就很筆挺的将校服使勁往下拽了拽:“今晚算你小子運氣好,恰好第七空中小隊要有一場夜間演習。既然這兒有不花錢的活靶子,你趙叔我沒理由不讓那些整天閑的嗷嗷叫的小崽子們來這練練手。你放心好了,今晚,海軍的反潛直升機隻是在東海沿海的指定區域搞了一次射擊演習,這種小規模的行動不會出什麽不好的影響的。”
秦玉關之所以說這句話,就是怕趙獻豐爲自己的事動用直升機會落人把柄,所以才拐彎抹角的提醒他。而趙獻豐看起來平時給戰士們的印象是大大咧咧的,但要是沒有粗中帶細他能熬到東海司令的位置?
兩人對視一笑,盡在不言中。秦玉關有意無意的看了一下身邊的荊紅命,對着趙獻豐緩緩的舉起了右手,在他手掌還沒有齊眉時,荊紅命标準的軍禮已經獻給了趙獻豐。
擡手還了兩個人一個軍禮後,趙獻豐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往不遠處的綠色吉普車走去,步伐堅定背影沉穩如山。而趙霄鵬隻能在秦玉關的擡起下巴的示意下,不情不願的跟在他老子身後,邊走還邊回頭,直到秦玉關沖他點的頭都快斷了的時候,他才滿意的跨上了一輛新式軍車。
帶有軍人特色的嘹亮集合上車聲仿佛還在海邊遊蕩,剛才還充滿緊張和死亡氣息的公路上就隻剩下三個人和一輛軍用悍馬車了。
“趙家的人?”荊紅命從秦玉關口袋中自顧自的掏出一顆已經褶皺的香煙,叼在嘴上。
“幾年前幫過他一個小忙,不過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将軍。”秦玉關答非所問的也拿出一顆煙,點燃後才把火機扔給了荊紅命。
“嗯。”荊紅命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煙,看着已經看不見那十幾輛軍車的方向,眼神忽然有點迷離。
“你打算怎麽辦,去奶奶那兒是不行的,看來是要和小雪回明珠了?”秦玉關等荊紅雪在後面坐好後,啓動了悍馬調轉車頭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荊紅命。
“不。”荊紅命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荊紅雪,笑笑:“我不想再給那個家惹麻煩。”
聽哥哥這樣說,一直低頭看着十指纏繞變着各種花樣的荊紅雪身子一震。她很明白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脾性,知道在明珠的那個家帶給他的也許隻是不想回頭的記憶,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十八歲那年,毅然的回到内地奶奶家去參軍了。可,這一切又怎麽會沖淡她在十三歲那年對自己哥哥的那種說不清的依賴?
十三歲那年的那一晚,就是這個從大陸來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這個讓她一直都笑話以爲沒見過世面的哥哥,爲了保護她,孤身面對三個流氓時毫不退縮,用他瘦弱的身子爲她築起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在付出身中三刀肋條斷了兩根時,猶自笑着說妹妹不要怕有哥哥在。
從那晚之後,荊紅雪的就成了這個不愛說話、很多時候都對着北方沉默的哥哥的小尾巴,直到她十四歲那年他十八歲回内地參軍。從那之後,荊紅雪就隻能通過每年從内地奶奶家郵寄到明珠的照片上,以無數次用手指撫摸他在照片上臉龐的方式來提醒自己要記住他了。
現在,他就在自己前面坐着,身子雖然長高了很多,但略顯單薄的肩膀,還是很輕易的就讓她想起了那晚的那座她心目中的堡壘。
“哥……”荊紅雪的聲音帶着顫音,她很想解釋當年爸爸之所以那樣對他,完全是爲了讓姥爺家的人放心,他這個前妻所生的孩子來明珠不是來争家産的。可話到嘴邊,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随着一聲哥的出口,眼淚又不争氣的順着臉頰滴落在悍馬的真皮座椅上。
“呵呵,小雪。”荊紅命轉過頭,看着妹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哥是男人,而且現在是大人了,不能再讓爸爸我操心了。倒是你,還是那麽動不動的就愛哭。”說着說着突然感覺鼻子有點發酸,趕忙側過頭去看車窗外的夜。車窗外,一簇簇朦朦胧胧的亂石影子被汽車抛在車後,不等眨眼就再也看不見,就像是他苦澀的少年時代,充滿了落魄的無奈。
“我說小子。”也許是感覺兄妹兩人間現在的氣氛有點太悲傷,秦玉關故意呵呵一笑,盯着前方看也沒看荊紅命的說:“那你打算去哪兒?”
“俄羅斯。”幾乎是沒有思索的,荊紅命就直接回答。
車子微微的蕩了一下,但接着就更加平穩的向前駛去。
“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悍馬發動機的轟鳴聲并不能沖淡沉默無言的壓抑,秦玉關左手夾着煙聲音低沉的問,前方已經是逐漸接近了市區,過了一座橋後,道路兩旁已經有了街燈。
“我不是你。”荊紅命淡淡的回答。
同樣是因爲一件事,秦玉關現在就能每天用漂亮妞養眼,這本身就說明,他身後有一些看不見的力量在保護他。而荊紅命,卻隻能選擇有家不能回的亡命天涯。
在這個可以讓自己把後背放心大膽的交給他的兄弟面前,秦玉關再也沒有了誇的掃馬路的大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風韻猶存的如簧巧舌,他隻能以苦笑以對。
“倒是你,以後得替我把雪兒照顧好,絕對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要不然,别說兄弟了,就是朋友也沒得做。”荊紅命不想妹妹和兄弟爲自己的前途擔憂,主動岔開了話題。
要不怎麽說近墨者黑呢,荊紅命用什麽口氣和秦玉關說話,後者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秦玉關立即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委屈的說:“我敢讓咱妹妹受委屈?自從她白吃白住在我家後,你可以問問她,我以前那些豐富多彩、讓我留連忘返的夜生活就成爲昨日黃花一去不返了啊。”說完還重重的一聲歎息。
“切!我家雪兒是最最溫柔可愛的女孩子了,怎麽會做那種敗情緒的傻事?”荊紅命切了一聲,滿臉是秦玉關肯定在撒彌天大謊的不信。
“靠!你什麽時候見過老子說瞎話?”秦玉關皺皺眉頭,很是心傷的樣子:“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公司,我隻要和别的女人說句話,都會被懷疑要糟蹋良家婦女啊……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
果然,在這兩個對女人有着無數手段的家夥插科打诨下,情緒低落的荊紅雪立即就像是被針紮了屁股的猴子那樣,攥着小拳頭勢洶洶的對某個臉皮厚過城牆卻自誇很厚道的家夥瞪着眼睛說:“喂,你不要得了便宜賣乖好不好?
(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一直沒有找到寫寫的狀态,還望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