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葉暮雪的身影在心裏浮現,秦玉關腦子裏發出就像是電梯到站後那樣的一聲脆響,邪念全部煙消雲散,思維在頃刻間重新清爽起來。媽的,不知道難得糊塗啊?秦玉關心裏暗罵了一句,搖搖頭想,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樣子也可以辟邪。
放下剛想擡起的腿,秦玉關抽出一顆小熊貓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微閉着眼睛說:“嗯,好煙的味道就是好聞啊……”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蓦然間不知所措的韓世剛兩人,很是虛僞的笑笑,違心的說:“……韓區長,你以爲你使用美人計就可以擺平我嗎?這也太小看我們吸血蝙蝠的人了吧?”
在還沒有進來時,秦玉關就打算利用從維克身上拿來的鋼牌拿住韓世剛,把這種私闖民宅私報公仇的勾當,砸在吸血蝙蝠身上,反正這種事他們也是經常幹,再多一件兩件的也算不了什麽,虱子多了不癢癢嘛。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韓世剛恰好配合的知道吸血蝙蝠的惡名,這倒是省下他主動爲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再做一次免費宣傳了。
“大大、大哥,看您說的,我怎麽敢在你跟前耍這種小把戲呢?”韓世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平靜一些,但是手卻從玉茹的腰間松開,也不顧那具溫軟滑膩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問:“我隻想知道鄙人是什麽地方得罪了貴組織。要是鄙人萬一有不開眼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别的途徑來解決,凡事好商量嘛。”
其實他剛才在秦玉關一進來時,就該從他的話裏聽出這些事和葉暮雪的風波集團有關,但因爲槍支被奪,心中極度恐慌之下,反而猜測是不是機關同事那幾位來使壞了。現在,韓世剛的耳光也挨了,腦子總算是清醒點了,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爲了風波葉暮雪。
現在,韓世剛對是誰說出了是他主使對付風波集團的疑問不怎麽感興趣了,他忐忑的是,怕秦玉關是葉暮雪雇來的殺手。之所以明知故問,完全是爲了試探一下秦玉關,看看明年的今天是不是的自己忌日。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老命,這才是眼前他最關心的。
說最後這句‘凡事好商量嘛’的話時,他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平時在主席台上做報告的官腔,這讓玉茹心裏很是顫抖了幾下,生怕這個看起來笑得人畜無害的男人會心生反感,不問青紅皂白的把他倆給咔嚓了。官僚主義害死人呀,玉茹心裏罵了一句。
“其實,你倒是沒有得罪我們組織。”秦玉關啪的一聲摁着打火機,慢條斯理的把煙點燃。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秦玉關索性也和他兜兜圈子。最近這幾天在公司裏老是吃葉暮雪的白眼,心裏悶的難受,此時好不容易找了點樂子,他也想好好玩玩。反正不但時間充足,再加上擔驚受怕的也不是他。
這個我知道,沒事我去得罪吸血蝙蝠幹嘛啊?我嫌活的命長了?到底是不是葉暮雪派你來的,來幹什麽的才是我想知道的。韓世剛心裏嘀咕了幾句,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是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小學生樣子虔誠的看着秦玉關,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問,這個男人也會說出來的。
果然,秦玉關老神在在的噴出一口煙霧後,摸着下巴說:“你也不用胡思亂想,以爲我們吸血蝙蝠找上你是風波集團葉暮雪的意思,你不用有什麽疑問,聽我給你解釋嘛……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英文名字叫傑姆,至于華夏名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有句話不是說知道的多了危險也會多嘛?是不是?嗯……瞧我這嘴巴,說起來就忘記辦正事了,還希望韓區長多多諒解啊,以後我們要是再見面的話,這些廢話我盡量少說好了。”
不提華夏名,隻說個大衆化的英文名字,和不說一樣,這些都是廢話!不過傻瓜才想着和你再一次見面!韓世剛tiantian有點幹枯的嘴唇,胖胖的臉上努力擠出笑容,不停的随着秦玉關的話頻頻點頭。
秦玉關心中暗笑不已,連他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有搞笑的天賦了,應該跟着那個什麽胖子去搞相聲事業。
“用你們的口頭語自稱的話那就是鄙人,鄙人在吸血蝙蝠裏面隻是一個小角色,你也不用費勁打聽了。不過,鄙人做某種事的時候,手段也相當的熟練的,比方殺人。”秦玉關說到這兒,臉色一變,陰恻恻的沉聲問:“韓區長,今晚我來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爲什麽要找我老婆的茬。”
找你老婆的茬?
韓世剛真有點蒙了,老大,我連你都不認識,我上哪兒找你老婆的茬去啊……他剛想叫撞天屈,猛然想起風波集團的葉暮雪,不禁脫口而出:“風波集團的葉暮雪是你老婆?!”說完後,韓世剛也被自己的大聲吓了一跳,趕忙柔聲解釋:“呵……剛才有點激動,我隻是想确認一下,大哥您妻子是不是風波集團的葉暮雪?”
“聰明。”秦玉關點點頭,伸手又把剛塞進懷裏的那隻五四式拿出來在手裏把玩着,看也不看韓世剛的說:“這就是我爲什麽告訴你和我們吸血蝙蝠沒什麽過節,但我卻來找你的原因,你,現在明白了?”說着話,手裏的五四式槍口有意無意指着韓世剛輕輕的晃動。
“有話、有話好好、好好說……”韓世剛見他拿出槍對着自己來回的晃悠,吓得他是雙手連搖,本想繼續笑下去,但現在就感覺嗓子發幹呼吸困難,生怕秦玉關一個把持不住,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顆子彈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那個本來趴在他身上的玉茹美眉,還沒有從被秦玉關拒絕的心傷裏走出來,就看見秦玉關拿出真家夥對着自己亂晃悠,而且眼神裏發着寒寒的冷意,明顯的有暴力傾向。頓時,眼裏的春水就像是漏了底的池塘那樣,除了驚恐就是慌亂,再也沒有半點春波的模樣了,整個人就軟綿綿的順着韓世剛的身子滑到了他後面。
“哦?難道我說話的态度不好嗎?”秦玉關繼續用槍口有意無意的對着韓世剛,一擡腿坐在床頭櫃上:“說吧,爲什麽要和我老婆過不去。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無緣無故的就對她起了色心,這才接二連三的派人去找茬的。我……隻想聽實話。”說完擡頭看了看馬上就要發白的天邊,這是在提醒韓世剛時間不多了,要是再敢耍花招的話,可休怪你家老子無情了。
怪不得前陣子張清風莫名其妙的辦了病退,我還懷疑他是怎麽想開急流勇退的,原來他早就遇到吸血蝙蝠的威脅了。想到張清風不顧自己的挽留,說什麽也要辦病退的堅決樣子,韓世剛就想罵他老娘:你既然清楚了風波集團不能惹,就告訴我呀,要不然老子會有現在的危險?早知道今晚有這檔子事,說什麽也不來這藏嬌的金屋了……不知道哪兒有賣後悔藥的?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權當是潤滑了一下嗓子,韓世剛啞聲解釋:“其實,其實也不是我非得找葉暮雪……哦,不不不,是葉總。其實也不是我非得找葉總的麻煩,隻是上面有人支使我這樣做,我官小卑微的,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能不這樣做啊。”
“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就接二連三的找茬?而且剛才你還說要把老子的女人給睡了。”秦玉關冷冷的說:“這些我都不和你介意,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支使你的。”上面會有人惦記着風波集團?這會是誰呢?現在秦玉關可以保證,上面隻是支使韓世剛找風波集團的茬,并沒有讓豬頭一般的他去打葉暮雪的主義。看來,剛才聽說他要算計葉暮雪,是他以權謀私……
“我……我、我不敢說。”韓世剛垂下頭。他知道省裏那位的能量和手段,要是平常人的話,說出來也就說出來了,就算是被這個男人給做了,也不會惹出多大麻煩。可這個人卻有着不是常人可以享受到的保護措施,要是這個男人被逮住了,把他招供出來的話,那依着那位的狠毒,韓世剛這一家人都得在這個世界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名了。
與其犧牲我一個,不如保全俺大家。此時韓區長的dang性原則此時倒是發揮的淋漓盡緻。
風波集團到底是害什麽大人物眼疼了?通過韓世剛臉上的表情想知道他在想什麽,對于曾經會過無數表演堪比奧斯卡金獎獲得者間諜的秦玉關來講,完全就是小兒科。他準備這個時候得适當的給韓世剛施加點壓力了,因爲現在他對什麽大人物和風波過不去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喀喇一聲快速的撥開五四式的保險,秦玉關用渴了就喝水那樣平靜的語氣說:“既然韓區長想做一個現代胡蘭妹妹,那我就成全你吧。不過我最後想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不管那個人是誰,早晚會陪着你在下面喝下午茶的。”說完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媽的,老子要是爲了别人的事把老命送了那才叫冤!
當危險真正來臨時,完全不顧藏在他身後的玉茹使勁的掐他的腰,韓世剛雙手連搖快速的嘶聲叫道:“别開槍!我說……”
“早就看出你是聰明人了,殺了你這樣的聰明人和這麽風騷的妹妹,我都覺得有點心疼。”秦玉關呵呵一笑,但眼裏卻透着着寒意:“說吧。”真不知道他說心疼的這個人是聰明的韓區長還是他背後的那位風**妹。
秦玉關笑吟吟的看着韓世剛在那兒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猶豫了片刻就很誠懇的娓娓訴說着,心裏卻在想:風波集團隻是在慶島有點薄名,平時未曾做過偷稅漏稅之類的勾當。聽李丹小秘書說,自從葉暮雪接手後,更是兢兢業業打理公司,唯恐出現一點不必要的錯誤,根本沒理由惹韓世剛嘴裏說的這個人。可現在卻支使他來找茬,這是怎麽回事?不是他在說謊,就是那個人在犯病。
秦玉關有十成的把握相信,平日耀武揚威官腔十足的韓世剛,在五四式的槍口下,現在磕磕巴巴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的。雖然聽出在說到關于他是怎麽算計葉暮雪時,會含糊的帶過,但也不怎麽在意了。相信過了今天,就算是再給韓世剛兩個膽子,他再也不敢打葉暮雪的主義了。
“你是說堂堂一個副省長會專門和一個民營企業過不去?這好像沒理由啊,他沒有給你透漏究竟爲什麽要這樣做?”秦玉關摸着下巴,因爲可能在考慮問題,槍口現在就對着他自己的下巴。
啪的一聲走火了吧!我一定會好好厚葬你的,韓世剛心裏祈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