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都截止于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那晚,展昭陪着朋友去逛夜市,就在她們興高采烈的往家趕時,遇見兩個來慶島旅遊的外地年輕人,正在大街旁偏僻的胡同裏對一個回校晚的女大學生圖謀不軌。依着展昭的暴躁性子,别說她是個警察了,就算她是賣油條的小商販,她也會挺身而出的。
其實,那個女大學生姿色也是一般,隻不過,那兩個來自京華來的公子哥兒之所以半夜離開星級酒店盯上她也是爲了尋求刺激,那成想恰好被禦貓展昭碰到?在所有的刑事案件中,展昭最恨的就是強奸犯了。那晚既然被她碰見,她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強奸未遂,當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兩個整天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兒給揍殘廢了一對。打完後這才呼叫了110把那倆半死不活的大爺給拎到局子裏去了。對于這件事,展昭她也沒放在心上,因爲這樣的案件她見的多了,那倆倒黴蛋這頓揍不但白挨了,而且還有希望去拘留所蹲幾天,當然了,前提是他們身上的傷得好了之後。
不過出乎展昭意料的是,那兩個年輕人好像很有來頭,當晚就被省公安廳的車給接走了。然後第二天就有個處理意見下到了市局,鑒于展昭在這件事情上存在着極爲嚴重的情緒化,給倆個當事人造成了不必要的傷害……可以這樣說吧,要不是展連青的老資格擺在那兒,展昭連交警也當不了,很有可能直接就被剔除警界了。
當警察的懲罰犯罪分子還受到處罰了,這讓從小就習慣了當警察就是的展昭當時就目瞪口呆了,要不是同事死死的拉住她,而展連青又黑下臉來大吼着訓她的話,她絕對會直接闖到市委書記辦公室去問個明白……
當個每天承受風吹雨淋的交警本來就讓展昭感到很不爽了,更讓她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還有人要殺她!要不是因爲秦玉關反應快的話,展昭相信自己晚上很有可能就躺進對面的那棟四層小樓最下面的太平間裏了。
雖然對秦玉關的嗤笑她胸大無腦很生氣,但現在的展昭的确是沖動了,在巨大的死亡威脅着時候,竟然隻是一門心思的找出那倆個打冷槍的家夥來,至于找到他們後是殺是剮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展昭在進行着s型急速飛奔時這樣想。
一腳蹬開虛掩着的寫有太平間字樣門闆旁的樓梯防盜門,展昭雙腳一跺地,雙臂伸開就像是一隻獵豹那樣,直接就竄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中間的台階上。等她抓住欄杆想翻身躍過時,忽然一聲陰恻恻的冷笑從頭頂傳來。
展昭這時候的确是怒火攻心,但并不代表她不冷靜,要是做事不經過大腦硬來的話,十個展昭也活不到現在了。聽到冷笑後,展昭一矮身貼住欄杆,第一時間内把自己隐藏好,深吸了幾口氣,讓因爲強烈運動砰砰直跳的心慢慢的趨于平靜後,這才沉聲問:“是誰?”
沒有人回答。靜悄悄的樓梯靜悄悄的帶有太平間的四層小樓,靜悄悄的死寂中,展昭隻聽見自己略顯沉重的呼吸和逐漸平緩下來的心跳聲。慢慢的擡起一隻腳跨上了一個台階,同時右手攥緊了拳頭做出蓄勢待發的準備。
傍晚的夕陽,從剛被展昭踹開又自動恢複到原位的樓梯門闆中間擠進來映在灰白色的牆上,帶着一絲詭異的妖紅。一隻偶爾飛過的白鴿,驕傲的撲閃着它健康的翅膀發出生命的響聲自門口一閃而過,這才打破了令人壓抑了氣氛。
随着一滴汗珠從展昭鬓角滑落,她咬了咬牙,腳下一用力踏在樓梯上,許久沒有人來過的樓洞裏發出了空曠的回聲,有塵土從頭頂索索落下。
一切等塵埃落定後,剛才的位置已經沒有了展昭的身形。
四樓。
從有點殘破的門闆上還依稀可以看出寫着‘儀器室’三個字,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白種男人正冷冷的從房間内看着展昭,還有一個男人,也是白種人,此時正背對着展昭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把三菱軍刺,那眼神裏流露出的專注勁,就像是這把軍刺是他的情人那樣。
風,從一扇玻璃破裂了的窗戶上吹了進來,揚起展昭耳畔的發絲,妖娆的扭動了幾下後,卻被汗水粘在了臉頰。
“你們……是誰?!”展昭眯起眸子,右手牢牢的抓住腰間的皮帶,全身的肌肉繃緊。她剛問完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問爲什麽要刺殺自己,本來在屋内蹲着擦拭軍刺的那個白種男人忽然站起身,猛地一跺腳,身子騰空半轉靈敏如一隻滑翔在夜空中的蝙蝠那樣,身形往展昭沖來。
幾米遠的距離,白種男人眨眼就到,身子尚在半空他的手臂就一撩,閃着烏亮的軍刺徑直朝展昭的脖子上抹去。
饒是展昭在慶島警界有着母大蟲之稱,大小行動經曆不下十餘場,并且每次她都是沖鋒在前,但此時一見到白種男人迅疾且帶着代表死亡的殺氣後,展昭的心就一沉。她知道,今天自己碰到傳說中的職業殺手了。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展昭想起了警校教官的這句話。眼看軍刺破空發着絲絲聲來到眼前,她嬌喝一聲身子半蹲,右臂擡起,軍用皮帶就像是一條被諸魔祝福過的妖蛇那樣,在眼前打了個旋兒,硬生生的纏住了軍刺。不等對方看明白這是什麽東西,展昭早就蓄勢待發的左腿一個鞭腿狠狠的砸向白種男人的腰間。
白種男人桀桀一笑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小妞的确有兩下子,怪不得顧客肯花那麽大價錢來買她的腦袋。他身子後仰一個後空翻,右手卻牢牢的抓着軍刺,帶的展昭也往前一撲跟進了屋子。
展昭手腕一翻,皮帶又打了個旋兒,松開了對方的軍刺。
白種男人再次點了點頭,伸出右手用中指對展昭勾了勾,示意她接着來。
皮帶在手腕的翻轉下似是而非的畫着圈,發着輕微的呼呼聲,展昭眼裏此時隻有眼前這個白種男人了,雙眼再一次眯了眯,身子忽然騰空左腳在門榜上一踹,右腳就像是一發出膛的炮彈那樣往白種男人的脖子上踢去。
白種男人好像對展昭越來越感興趣了,見她右腳踢過來,竟然舍棄軍刺不用,低吼一聲半轉身子用肩膀硬硬的挨了展昭這一腳。
就像是踢在一塊木頭上,展昭的右腳隐隐生疼。借助反彈回的力道,展昭同樣來了個頗爲潇灑利索的後空翻,身子落地後,剛想調整呼吸突覺脖子一疼,接着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傑克,别玩了,你莫非忘了她可能還有一個同伴?這可是在華夏。”看着展昭軟軟的癱到在地,站在門闆後面的那個白種男人收回手面無表情的提醒傑克,一臉的不滿。
嘿嘿……傑克讪笑一聲,還沒有說話,就聽屋子外面有人懶洋洋的說:“我以爲你們會把我給忘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