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打發走了劉東順等人後,秦玉關就走到面包車前,看似很随意的問走過來的張金龍等人:“動槍還是動拳腳?看在你年齡大的份上,由你來選擇。”
“我以爲你會說你自己招呼我們這一些人呢。”張金龍淡淡的回答。當确定女兒肩膀那一劍并沒有傷到筋骨後,他就放心了,也重新找回了昔日的陰柔沉穩。
“呵呵,我聽人說起過你的曆史,很尊敬你。”秦玉關笑笑:“我和自己尊敬的人說話時,一向是很規矩的。”
“不錯。”秦大少的這句話,明顯的讓張金龍很受用。這聲不錯也不知道是誇大少的态度,還是贊揚他的人格,反正在說了這倆字後,就說:“剛才多謝你對小女劍下留情,那我們也沒必要非得見過生死了,就不用玩槍了吧。聽說你們龍騰的人,人人都有一把世上獨一無二的‘殘魄’,今日就讓我來領教一番吧。”
秦玉關等人慣用的黑色軍刺,在軍方登記時并不是普通的‘56式軍刺’,而是有一個很古典的名字--殘魄。
這個殘魄的軍刺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很多人都把它當作是華夏軍方的普通軍刺來看待。但隻有特知情的人才知道,它是由華夏軍方兵器專家,采用故老相傳的鑄劍術打造而成,每一把都是當世獨一無二的,要不然秦玉關等人也不會像疼愛老婆那樣的随身攜帶了。
他怎麽知道我的刺叫殘魄?秦玉關在彎腰從巴克後頸拽出軍刺時的驚訝,被張金龍看到眼裏,頓時勾起他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
擡眼望着南風的天際,張金龍緩緩的說:“二十多年前,兵器研究所的專家們,就已經開始爲京華軍區38軍偵察大隊研制這種兵器了。隻不過,由于那場突如其來的戰争,再加上當時各方面條件所限制,這事直到上世紀末才落實……算了,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今天不提也罷,還是讓我來見識一下殘魄吧。”
“好,恭敬不如從命。”秦玉關在巴克屍體上将軍刺擦了一下:“不知道張先生選擇用什麽?不會是想赤手空拳來對付殘魄吧?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不用它了。”
“呵呵,我可沒有狂到那種地步。你有你的殘魄,我有我的56式。”張金龍陰柔的笑笑,轉身:“鮑爾,給我刺。”
“爸,他真的這樣厲害?”見張金龍和鮑爾索要56式軍刺,楚殺華臉上有了緊張。她很清楚自己老爸的實力,從她懂事起,就從沒有見到老爸和人單挑時,會鄭重其事的使用56式軍刺。雖然早就聽說過龍騰七月的名頭,但她一直認爲那隻是傳說而已,萬萬不能和老爸這個爲掩護一個人獨戰上百越南特工的神話相比,雖然那一戰成爲老爸一生都不願意回憶的疼。
可現在爲了對付秦玉關,張金龍卻要用他至少十年未曾動過的56式軍刺,這不由得楚殺華心驚:當傳說和神話相遇,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這個話題,在秦張二人開戰之前,沒有人知道,但卻足夠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熱血沸騰,包括表面木呐的左右兄弟,當看到張金龍從鮑爾手中鄭重拿過56軍刺後,眼裏都騰起了火熱!
秦玉關從面包車向前走,張金龍從那邊向面包車跟前走,當兩個人走到距離對方三米左右,同時站住了腳步。
“在開打之前,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張先生能不能同意。”
“說。”
“這一戰,雖然沒必要以命相博,但總得分出個勝負。”秦玉關笑笑,繼續說:“我沒有說我肯定會勝你,但假如我僥幸勝了你,懇請張先生能答應我一件事。”
“不用這樣客氣。”張金龍淡淡的說:“秦先生的意思是你要是勝了的話,那核彈的其餘部件,我就要負責交給你吧?”
“不錯。”
“如果你要是敗了呢?”
“雖然我的身家足夠我買很多很多這樣的彈頭,按說我沒必要爲了一枚幾千萬的彈頭來和你打賭,但如果我敗了的話,我會答應你一個條件。”秦玉關也語氣很平靜的說:“隻要你這個條件不違反大方面的利益,我都會答應你。”
“好,一言爲定。”
“還有,”秦玉關說:“你年齡比我大,這點我占便宜。但你女兒曾經刺了我肩頭一劍,我受了傷。那麽,我們之間的這場拼鬥算是很公平的。我這樣說的意思,就是想你知道,我們誰都沒有占誰的便宜。”
“切,你這是爲一會兒失敗找借口吧?無恥。”楚殺華撇撇嘴。
“殺華!你怎麽可以這樣說秦先生?他這樣說,正是因爲對我尊重!”張金龍猛回頭呵斥女兒。
“爸……”楚殺華咬了咬嘴唇,眼圈蓦然紅了。
“呵呵,楚小姐隻是一個孩子而已,沒見過什麽世面,”秦玉關很大度的說:“我沒有怪她的意思。”
本小姐今年都23了,誰是孩子呀?楚殺華嘴唇剛剛一動,卻聽父親說:“好,你是我見過的一個最公平的人,不驕不餒,不愧是華夏軍方最精銳的人物。”
“謝謝。在打架時,我從不屑和人行禮,但你是前輩,我尊重你。”秦玉關右手軍刺垂在腿間,對着張金龍彎腰行禮。
“客氣了,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前輩,所以不用受你的禮。”張金龍同樣彎腰行禮。
兩個人慢慢的直起身,彼此凝視。這一刻,天地之間蓦然多了一股鬼哭狼嚎的蕭殺之氣,黑夜中仿佛有無數的冤魂哭泣着,呐喊着,圍繞在幾輛車的周圍,不停的盤旋,讓左右兄弟感覺嗓子發澀,讓楚殺華緊握着利劍的手,微微顫抖。
“嗨!”相互凝視片刻,就生出惺惺相惜之意的秦玉關和張金龍兩人,忽然同時發出一聲撕破黑暗的狂吼,身子猝然竄起……
就在秦玉關準備和張金龍開戰時,長樂縣縣長大人看到抱着金屬箱坐在車上的劉東順時,第一句話就是:“奪回來了?”
“嗯,奪回來了。”
“謝天謝地,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從來不信神的無産階級革命戰士王雲然縣長,得到确定的消息後,不由得雙手合什念起了佛經。
“王縣長,我們當前的任務,是把這個箱子盡快的、安全的送到省城,還請你安排足夠的警力護送。”王雲然的激動心情,劉東順很理解,所以并沒有笑他,而是很冷靜的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麽做。
“好!”王雲然點頭:“我這就派出長樂縣所有的武裝警力,護送劉局長回省城!”
“嗯。”劉東順點點頭。接着掏出電話撥給了李月明省長,按照秦玉關所說的向她彙報這邊的真實情況。
“什、什麽!?”當睡的正熟的李月明,聽說秦玉關所追的那個私人貨物竟然是核彈頭後,吓得差點從床上栽倒在地上,臉色也忽地煞白:“你、你說那是一枚核彈頭?!”
“是的,省長!”劉東順冷靜的說:“不過秦先生已經成功的将核彈頭的核燃料成功追回來了,現在我在長樂縣王雲然縣長安排的警力護送下,正在前往返回省城的道路上。”
“謝天謝地,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李月明這時候才聽清楚核燃料已經被追回,馬上就來了句和王雲然同樣的祈禱,但接着就問道:“那其餘的核彈部件呢?”
“秦先生還再和那些人交涉,他說隻要先把這些追回,其餘的就可以沉住氣的去做了,他還說……”劉東順将秦玉關讓他所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李月明:“說他和我,以及長樂縣王縣長,在您的英明領導下,終于不負衆托的完成了任務。”
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政績,送給我的政績!當聽到劉東順這樣說後,李月明忽然有一種愧疚,巨大的不帶絲毫猶豫的愧疚。
的确,如果按照秦玉關所說的上報京華的話,她李月明會給上面大佬們留下一個怎麽強勢而果斷的絕佳印象,用腳丫子也可以想出來的。
這,豈止是一個政績那樣可以概括?這完全關系到廣大人民群衆的安危!是任何政績都無法比的。可,她以前是怎樣對待秦玉關的呢?如果說遭受過那貨的強x暴,可以抵消趁他參戰向他後院點火的做法,但眼前呢?這樣大的一份政績,就這樣硬生生的擠進了她的懷裏,這怎麽又不讓她百感交集下愧疚?
“李省長,你沒事吧?”劉東順許久沒有聽到李月明說話,趕忙問了一句。
“我、我沒事。”李月明擦了擦眼睛,低聲問:“他在和誰交涉?”
“那些人好像不是境内的,他們都有槍……”劉東順剛說到這兒,就被李月明打斷:“你立即告訴秦玉關,讓他馬上放過那些人趕回省城,有什麽事情都讓政府出面,他一個人逞什麽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