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你嗯什麽呀?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輛廂式貨車裏到底裝有什麽了吧?”李月明的求知欲,在電話裏表達的很強烈:“要知道我爲了替你追蹤這輛車,可是放下了許多正當工作,而且還絞盡腦汁的尋找正當理由找人幫忙,你究竟要怎麽來報答我呢……哦,我是說,你該怎麽感謝我呢?”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輛車上裝的什麽,因爲我怕說出來會吓着你。但我說過,除了加蓬鐵礦外,我會送你一個大大的政績。不過你得耐心的等,而且,”秦玉關看了車窗外一眼:“我還得需要你的緊密配合才行。”
“我甯可要加蓬鐵礦。”那邊的李月明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過她覺得現在能夠幫上秦玉關,這也是一個關系回暖的開始,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說:“說吧,還需要我做什麽?唉,我怎麽感覺自己在受你指揮。”
不虧是玩政治的,懂得利用自己女人的優勢來改善關系。聽出李月明故意用這種口氣說話後,秦玉關撇了撇嘴角:“你告訴長樂縣的縣長,讓他暫時把我當作你的代言人。明白我意思嗎?你就是讓他懂得,我就是代表了你李省長,可以對他發号施令,而他隻能無條件服從。”
“秦玉關,你到底要做什麽?”聽秦玉關這樣說後,李月明可認真起來了:“我這個省長的權利是人民給予的,我這個省長也是爲人民服務的,我不可能把人民賦予我的權利,就像是借東西似的借給你,我要爲我自己負責,也要爲人民負責……”
“行了,你就别和我擺這些大道理了,其實我什麽也明白。你隻管說同意不同意吧,要是同意的話,就把我手機号告訴長樂縣的縣長,要是不同意,我自己搞定。但是我警告你,李月明,如果出了你擔不起的責任,到時候我是不會替你分憂的,這不是威脅你,而是忠告。”秦玉關說完,不等李月明回話,就扣掉了電話。
至于她會不會氣的拍桌子砸闆凳,現在他可沒工夫去考慮那些,當前最重要的是得解決那些麻煩才行,最起碼也得知道那輛廂式貨車中,到底有沒有分解開的彈頭。
李月明沒有讓秦玉關失望,當他們的車子駛出長樂縣收費站的時候,長樂縣的縣長王雲然就打來了電話:“您好秦先生,我是長樂縣縣長王雲然,受李月明省長之托,随時聽候你的調遣。”
“呵呵,王縣長你太客氣了。不過事出緊急,等我日後再和你解釋吧。王縣長,現在請你派出縣公安局所有的警力,對各條主要交通要道設卡,務必對每一輛出現縣的車子嚴加檢查。記住,不一定非得查出什麽可疑人士和可疑物品來,但必須做出政府機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分子出縣城的機會。還有,從現在起,警車要在24小時内在街頭巡邏,并安排一定的人力對縣城内所有的旅社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不過不要認真,隻做出一種例行檢查的樣子就行。至于以後該怎麽做,我會随時通知你的。”
的确,就像是秦玉關所說的那樣,事出緊急,他也沒多少客氣,直接以王雲然直接領導的口氣,對他下達了不容反抗的命令。
王雲然不知道這位秦先生是誰,但想起一省之長這個大boss的囑咐,唯有對秦先生的命令表示無條件服從。
聽着王雲然幾乎是拍着胸脯的下保證,這讓秦某人很有成就感,琢磨着以後是不是弄個一官半職來當當了。因爲當官給别人下命令的感覺,好像很爽……
阿勒索确定身後并沒有人尾随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楚殺秀的屋子。
“外面情況怎麽樣了?”此時的楚殺秀,已經換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那頭金褐色的長發也被一個白色線帽藏起,隻要不仔細看,還真不能看出她是一個外國人。
“小姐,外面的街頭已經有了警車在巡邏,而且還有人在挨個旅館的盤查,看來我們進入長樂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阿勒索走到窗口,扒拉開髒兮兮的窗簾,向往看了幾眼。
“嗯,沒事,不用擔心。”楚殺秀不以爲然的說:“那輛廂式貨車已經被抛在野外了,現在又恰逢華夏春節期間,探親休假的外來人員比較多,就算是他們盤查,一時半會的也發現不了我們的。”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守着一個不大的不鏽鋼金屬箱的巴克,淡淡的問:“是不是要等到晚上或者淩晨,坐出租車離開這兒?”
“現在我們不要慌,越是急着離開縣城,反而更加惹人注意,”沉吟了片刻,楚殺秀說:“我們先在這兒好好休息,什麽時候走,我再通知你們。到時候,我們分開走,我自己一路,你們兩個一路,這個金屬箱交給我帶着。你們下午的時候,再出去買一個類似的箱子,随便裝點物品在裏面就行了。至于我怎麽離開縣城,你們不用管。出了長樂縣城後,到時候我們再用特殊的聯絡方式聯絡。”
“小姐,你這樣安排,是不是太危險了?”阿勒索一臉擔心的說:“這個箱子雖然不重,但你一個女孩子家帶着它也太顯眼了。要不這樣吧,讓巴克自己一路,我跟随你好了。”
巴克聽到這兒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陰狠。
“不用了,就按我說的去做可以了。”楚殺秀擺擺手:“你們先出去買金屬箱,回來後安心的休息,警方一時三刻的還搜不到這種小旅館。就算是發現了,他們也不敢逼迫我們的。因爲他們怕把我們逼的緊了,會擔心我們把這東西引爆或者洩露。所以,我們安心休息。”
“是。”見楚殺秀主意已定,阿勒索也不再多說什麽,和巴克答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等阿勒索和巴克退出屋子後,楚殺秀将那個裝有核燃料的金屬箱藏到床底下,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前,沉思了片刻,就開始拿出手機發隻有父親看得懂的信息……
“主人,我們爲什麽不直接沖進去?”在小旅館斜對面的一條胡同内的越野車上,左二問一直不停吸煙的秦玉關。
“現在不行,如果這時候沖進去,要是他們喪心病狂起來,那我可就是罪人了。”對楚殺秀随身攜帶的是什麽東西,秦玉關不想太多人知道,要不然會引起沒必要的恐慌。他穿上一件左二買來的黑色風衣,将帽子戴在頭上:“我下去,你們現在這兒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
“是。”
秦玉關推門下車,慢悠悠的順着胡同走到街上。
大年初七的長樂縣城裏,很熱鬧,街上走親訪友的人很多,人人臉上都帶着喜慶的笑容。
秦玉關走進一家小飯館,随便點了幾個菜,就和老闆娘閑談起來:“過年了,還沒有放棄做生意啊?”
“嗨,”渾身收拾的很利索的老闆娘嗨了一聲:“這不昨天初六才開門營業的嘛,現在的春節,越來越沒有年滋味了。現在是經濟社會了,一切都向效率看齊。以前這個時候,大過年的哪有人來飯館吃飯呀,可現在不同了,昨天有的工廠就開工了,就連警察,也從今天早上多了起來,你不見那巡邏車,一趟又一趟的來回轉……”
聽着好說的老闆娘在一旁收拾着桌子一邊唠叨,秦玉關就把話題扯到了那家旅館上:“老闆娘,你對面這家旅館買賣也不錯啊。”
“可不是嗎,過年走親訪友的比較多,旅館除了年三十那晚,都一直沒有停業呢。哎,這位先生,聽你口音不是當地人吧,來走親戚的?”
“呵呵,”秦玉關笑笑:“我是外地來的,來找一個同學,誰知道他出差還沒有回家,我也不方便在他家裏住。老闆娘,你認識這家旅館的老闆吧?旅館的衛生條件怎麽樣?”
“還行呀,很不錯的,要不我領你過去?”老闆娘看起來很熱心。
“那好呀,我正想找家旅館住下呢。你能夠領着我過去,說不定旅館老闆還會照顧我呢,這可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旅館的老王也是個老實人,他可從不宰客。等你吃完了,我領你過去好了。”
“呵呵,我也是老實人的。”秦玉關笑笑,然後就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反正這時候不能動手,再心急也白搭……
聽到嚓的一聲輕響後,楚殺秀睜開了眼睛。
從昨天早上住進這家小旅館,一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接近20個小時了,楚殺秀就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正如她所料,也許警方早就發現了她的行蹤,但顧忌她手中的東西,絲毫沒露出要‘爲難’她的意思,甚至連來例行檢查的那些警察,都隻是在前台察看了一下登記表,囑咐了老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題,就扭頭閃人了。
楚殺秀知道,那個叫秦玉關的男人在等機會。現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他就在離着自己不遠的地方。可她之所以沒有離開這兒,又何嘗不是在等機會?半小時前,她已經收到姐姐楚殺華的電話短信,相信用不了多久,接應她的人就會來到這兒。但現在,爲什麽窗戶有被推開的聲音?難道秦玉關真的沒有耐心要趁黑下手了?
黑暗中,楚殺秀無聲的冷笑一聲,伸手想抓起枕頭邊的手槍時,卻怵然發覺:自己竟然渾身無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除了在傍晚時吃了巴克送來的晚餐,就沒有吃别的,怎麽會這樣?楚殺秀看着那扇慢慢開啓的窗口,身子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