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說自己轄區内有人持槍鬧事了,僅僅是京華大酒店幕後老闆在京華的能量,也不是他一個分局局長敢懈怠的起的。張局當即點了精兵強将十幾人,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現場。警車還沒有停下前,他就看到了那輛挂着軍委二号的大紅旗了。心裏再次的咯噔了一下,汗珠子唰的就冒出來了,不等車挺穩就推開車門跳出來,一把抓住迎過來的汪經理:“汪經理,事發現場有沒有姓蘇的?”
“姓蘇的?”汪經理一愣:“沒有啊,隻有個姓秦的和幾個女人,姓秦的是來自慶島。”
“那和他們對立的人呢?又是誰?”汪經理不知道張局爲什麽先着急的問這些,可還是如實回答:“和姓秦的發生沖突的,是銀監會的司徒恒司長一夥人。”
“别的沒人了?”
“沒有了啊。”
“哦,看來不是他們……好吧,快點帶我過去。”張局聽到這兒,才有些放下心來。偷偷的瞅了那輛紅旗轎車一眼,發現司機正坐在裏面看報紙,他更加的心安了:如果蘇家的人在裏面有麻煩,司機肯定不會端坐在這兒了。
汪經理頭前帶路,和張局并排着走進了大廳,後面那十幾個警察也急匆匆的跟了上來。
“張局,我覺得那位姓秦的來頭不小,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孩子竟然配槍。”汪經理邊走邊介紹上面的情況。
“隻要是慶島來的,來頭再大能大到哪兒去?竟然敢惹司徒恒,還真以爲這是在他們慶島呢。”司徒恒本人算不了什麽,但他可是京華李系的人。放眼京華,誰不對李系的強勢顧忌幾分?何況從慶島原來的了。心裏這樣想着,張局随口問道:“他叫秦什麽名字?”
“秦、秦玉關吧,我聽他自我介紹說是秦玉關。”汪經理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腳步并沒有停止。直到又走了幾步猛然發現張局沒有跟上來後,這才納悶的回身,就看到張局臉上有了汗珠子,奇怪的問:“張局,你怎麽了?”
“你、你,”張局咳嗽了一聲:“咳,你說那個慶島來的人叫秦玉關?”
“是啊,”雖然發現張局臉色不大對頭,但汪經理還是實話實說:“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吧,他說他是慶島來的,叫秦玉關。”
“唉喲……”張局愣了片刻,忽然抱着肚子的蹲下了身子。汪經理司徒恒等人不知道秦玉關是幹嘛的,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
秦某人去年在京華徒手攀登百米高樓、爲救人質從幾千米高空跳下、驚動總書記、震驚整個京華警界的英雄事迹,一直都是警察們心目中的傳說。京華警界隻要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秦某人是何等的風騷了,何況張局這種不大不小的警界精英?今天聽到和背靠李系的司徒恒作對的是他,張局要是再敢插手此事,除非他腦袋被驢踢了。
“張局,你怎麽了?”跟在張局後面的那些警察,看到局長忽然捂着肚子哼哼的蹲在地上後,馬上就圍了過來。
“唉喲,壞了壞了,我肚子疼的厲害,快去送我去醫院!”張局說他肚子疼的時候,臉上的确有汗珠子蹭蹭的向外冒,一點也不像是裝的,這點汪經理可以作證。
雖然酒店包廂裏面有人持槍鬧事急需處理,但自己領導忽然發病也不是小事啊,何況他還一直給大家使眼色:都他媽的駕着我出去啊!
大家經常在一起工作,警察們早就能夠讀懂領導的每一個眼神和動作了。雖然納悶張局爲什麽不留下一些人,卻要大家全部送他去醫院,可這些警察們還是遵從他的命令,十幾個人駕着他,呼啦啦的又退出了大廳,弄得汪經理一愣一愣的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局長,怎麽回事呀?”出了酒店後,有個隊長問張局。
“今天這事,大家絕對不能摻合,别問爲什麽,聽我的沒錯!”張局手忙腳亂的爬上警車後:“大海你們幾個留下,馬上報告市局将這兒的事情說清楚。就說我在辦案中徒然急病,無法辦公了……記住,你們在市局的人來之前,千萬不要進酒店,我是不會害你們的!老董,快開車去醫院,給我看病!”
哦,原來如此!大海等人在京華幹了這麽久的警察,那社會經驗也是豐富的很。先不管鬧事的都是誰,反正知道今天這事自己這些人根本不能摻和進去。等局長大人的車遠去後,他才撥通了市局的電話……
“幾位,有話好好說嘛,千萬不要沖動,”當牛總經理來到春暖花開包廂的時候,薛皓月已經把槍放在了桌子上,正挨着司徒恒在那兒‘聊天’呢。
“你是這兒的負責人?”既然有皓月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詢問司徒恒,秦玉關根本不用操心司徒恒敢不說實話,于是就在吸了一顆煙後訓起了牛總。
“呵呵,我是這兒的總經理,請先生别沖動,最好是等候警方來處理……呵呵,能不能讓那幾位先生去醫院?”牛總笑眯眯的一團和氣,提出是不是先把肚子上流血昏過去的人送醫院。
“行,隻要這個司徒恒留下就行。”秦玉關點點頭。
得到秦玉關的首肯後,牛總馬上吩咐保安把那掉了牙的、頭破血流肚子冒血的幾個人架了出去,接着吩咐随後敢來的酒店工作人員:“去,通知下面重新給這包廂上桌招牌菜……順便把汪經理給我叫來。”
在牛總這邊忙活的時候,皓月那兒也把司徒恒敢找風波麻煩的事問了個七七八八。
要說司徒恒敢招惹郭靖,其實也是秦玉關的錯。
李天秀的夫人抱着小夢兒親自去了蘇家講和了,可秦某人還是沒給人家一點面子的拒絕了。雖說李天秀也知道大女兒對人家的确有些過了,但爲了她能夠出政績,還是放低了姿态委托老蘇和秦玉關商量。可沒想到,當晚李夫人再次給蘇老頭打電話時,卻得到了模棱兩可的回複。當官當到這個地步,有些話不用明說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對于秦某人的很不配合,李天秀感到很不高興,微笑着和老蘇再見後就摔了杯子。
“大哥,既然風波不給面子,那我們也不用和他客氣什麽。”等李天秀的氣稍微消了點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李天輪,就很小心的說:“風波這幾天不是着急開銀行的事嗎?我們可以适當的給他制造點麻煩,免得他們不把李家看在眼裏。”
“這些事我不參與,你也不要參與。”李天秀沉吟了片刻,随即擺擺手就讓李天輪出去了。
李天秀雖說他不參與也沒讓弟弟參與,但李天輪知道該由誰去參與,于是就對兒子如此這般的說了幾句。
得到命令的李風,馬上就借着晚上放松的借口,拉着李天秀的秘書出去潇灑了。
那位很聰明的秘書,在酒店中就給銀監會的康主席打了個電話,先告訴他自己和李風少爺在一起,又說了幾句風波集團不怎麽長眼色的話。
首長秘書說出的話,在很多時候都是代表首長本人的意思,這點康主席明白的很,何況秘書身邊還有李少?得到暗示後的康主席,也用委婉的口氣,和主辦風波開銀行事宜的司徒司長說了幾句,讓他‘對風波的手續要嚴審’。并囑咐他,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聯系李少。
辦事機靈的司徒恒,在接到上司這個電話後,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個‘進步’的好機會,當晚就趕到了李少那家酒店,直言詢問李少想要什麽結果,并隐晦的告訴李少:風波那個郭總裁可是很漂亮的。
李風這人雖然嚣張,但正如李默羽說的那樣,本性并不怎麽壞,何況那個郭總裁早就是别人的女人了,他可沒興趣,隻是随口說了你愛咋辦咋辦吧。
恰好,自以爲拿到尚方寶劍就不用怕任何人的司徒恒,早就對郭靖‘心儀’已久,要是不借着這個機會實現一次人生理想,那這輩子可見白活了。于是,今天接到郭靖的邀請電話後,他就帶着幾個有着相同愛好的部下,興高采烈的來赴宴了……
聽薛皓月把這些話說完,秦玉關皺着眉頭考慮了一下:“司徒司長,麻煩你給那個李風打個電話,就說我在這兒等他。”
秦玉關的這句話剛說完,薛皓月就很配合的再次把槍頂在了司徒恒腦門上。
“哎!我這就打,這就打!”其實,不用皓月拿槍逼着,司徒恒也想把李風拖到這件事裏來。依着他的想法,雖然風波集團背景夠厚,但在京華還有李少辦不了的事嗎?當然了,爲了讓李少不怕危險的趕來‘救駕,’他是不會把這邊的真實情況說出來的,隻是說給他介紹幾個朋友。
“七哥,這事要不要和甯姐迎夏她們打個招呼?”雖然秦某人不怎麽待見自己,但見他執意要惹李家,薛皓月還是有些擔心,覺得這事最好還是通過蘇家來辦最好,實在不行擡出宋家來也行啊,反正不管哪一方,李家肯定得給面子的。
“不用,”秦玉關看了她一眼,算是接受了她叫七哥的稱呼,随即把手搭在郭靖的肩頭:“這事不适合她們摻和,還有,等會兒你也出去,郭靖的麻煩,當然要由我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