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想到,以前還對她客客氣氣的司徒司長,在酒國三巡後,還沒有提一句工作上的事,這讓郭靖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尤其是司徒司長在看着她時的眼神,是那種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的意思。
郭靖心裏打鼓,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偷偷的給蘇甯打了個電話。在打電話時,她還覺得這是在京華,而且司徒等人也知道風波集團背後站着的是誰,就算是爲難她,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所以,她在電話裏隻是和蘇甯說,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等郭靖再次強裝笑臉的回到桌上後,才發現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小麻煩,有可能是恥辱,因爲司徒竟然對她嘗試着動手動腳了。
作爲郭總裁的秘書嘉惠,自然要義正詞嚴的提出抗議。不過,誰知道司徒司長是吃錯了什麽藥了,對她的警告是置之不理,還指示幾個部下看住嘉惠。郭靖一看事情不對,這才想起來就要走,可人家根本不讓她們走,馬上就将那些挑逗的話變成實際行動了。
幸虧郭靖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雖然慌但沒有亂,對幾個逼上來的男人扔了幾個盤子後,大喊着距離門口最近的嘉惠快去喊保镖。
郭靖的剛烈着實的出乎了司徒等人的意外,等幾個男人齊心協力将她摁在椅子上堵住嘴巴時,嘉惠已經拉開了房門。
嘉惠才開始沖出去的時候,本意是想去大廳内喊保镖的,無奈人家追的很急,這才逼得她向剛好走過來的秦薛求救,本意想借着他們來稍微的震懾一下這幾個銀監會的人,根本沒有奢望他們會出手相助,要知道那個眼饞郭總裁的人在京華可是個大人物。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男一女不但不問一二三的幫她了,而且還是用如此淩厲的手段。更讓她感到吃驚的是,郭總裁好像認識這個先生,并喊出了他的名字。
玉關,玉關……心裏念叨了這個名字兩遍後,嘉惠猛地想起了在國際風波的那個傳說:傳說,國際風波的真正大老闆是個年輕的男人,他有着通天的背景、有着出神入化的身手、有着好幾個千嬌百媚的老婆、有着一張讓女人見了就很難忘記的臉蛋……而那個男人的名字中就有‘玉關’這倆字。
今天,嘉惠終于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男人,興奮的身子開始發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玉關的背影,一時間都忘記過來安慰傷心欲絕的郭總裁了。
嘉惠是激動的傻了,而司徒卻是吓傻了,肥碩的身子在那兒抖啊抖的,一張油光的臉上汗如雨下,端在手中的紅酒都灑在地上了,他也沒看到,隻是望着那倆躺在地上的部下,半張着嘴的就那麽站着。
“爲什麽不帶保镖?”秦玉關解開郭靖手上的尼龍繩,語氣非常的不滿:“你以爲給你配保镖,隻是讓你顯威風的?”
“我覺得這樣才可以顯出請客的誠意。”郭靖小腦袋貼在秦玉關的胸前,用手抹了把眼淚有些委屈的說:“誰知道他會這樣呢。”可能是察覺出他的不滿,又趕忙解釋道:“我這不也是爲了盡早把手續辦下來,讓銀行早日營業早日出效益嘛。”
“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效益再大又有什麽用?”秦玉關說着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歎着搖搖頭,随即拉過一張椅子施施然的坐在那兒,對那個司徒笑笑:“請問尊姓大名。”
從小到大就從沒有離開過京華、一路順風順水的司徒司長,什麽時候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面?現在還沒有從如遭雷擊中清醒過來,又怎麽可能聽見别人問話?所以,秦玉關的這句話就被他當成耳邊風了。
“他、他叫司徒恒,是銀監會的一個司長,前些日子還挺客氣的,誰知道今天就這樣了。”雖然挨了秦大少的埋怨,但他那句‘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效益再大又有什麽用?’的話,還是讓郭靖心裏喜滋滋的,甚至都有些感激這個司徒恒的心理了,要不是他發壞,怎麽可以看到夢中人、怎麽可以聽到這麽‘甜蜜’的話?所以就替他引薦給了秦玉關。
“哦,原來是司徒司長,請坐請坐。”說實話,秦玉關根本不知道司長是個什麽職務,但想到開銀行還得找他,也就推斷出這是個比較高級的職稱了。
“哎哎……”司徒恒這時候才從巨大的恐慌中回過神來,聽了秦玉關的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嘴裏哎哎了兩聲,顫巍巍的坐在椅子上。
“說說吧,今天這事是誰讓你幹的?”既然郭靖還沒遭遇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又讓那倆家夥見了血後,秦玉關心中的暴戾稍微減弱了一些。如不然,他早就直接把這幾個人幹掉了,哪兒還會有興趣和他說話。
“是、是……”司徒恒嗓子沙啞的說了兩個是,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剛有點人色的胖臉馬上再次灰白。
“司徒司長,你怎麽樣了?”聽到這個聲音後,司徒恒的腰闆一下子挺直,頓時有了上位者的風度,身子也不抖了,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對出現在門口的部下和幾個酒店的人,打着流利的官腔:“汪經理,這是怎麽回事嘛,昂?我們是來你酒店消費滴,不是來受傷滴,今天你們酒店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嘛。昂,什麽危險人物都可以進來的話,以後我們還怎麽合作嘛!”
司徒恒态度在瞬間的轉換之大,實在是出乎了秦玉關的意料,也讓皓月看更加看不順眼。明知道守着第三方打人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爲,可她還是快步走到司徒恒跟前,擡手咣的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做人要做厚道滴,不要明知道做錯了還裝腔作勢滴……”
“喂,喂!住手!”京華大酒店的值班經理,在接到那個被皓月踢飛牙齒的銀監人電話後,當即領着幾個保安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秦某人不知道這個司徒恒的來曆,但值班經理卻知道他在京城的影響力,本來聽說他在包廂出事了,心裏就怕的要命,誰知道率人趕到後還有人敢對他動手,當即就大喝出聲制止了。
跟随汪經理來的那幾個保安,不等他吩咐什麽,直接就拎着橡膠棍沖了進來……接着卻馬上愣在了那兒。
皓月雖然挺喜歡在秦玉關面前表現她的不可或缺,但這并不證明她愛‘以強淩弱’,以她的身份,還真不屑欺負幾個打工的保安人員,索性掏出手槍喀嚓一聲打開保險頂在司徒恒腦門上,斜着眼的望着那些人:“你們信不信我的手會打哆嗦?”
“别别别亂來……有話好、好好說。”汪經理也沒想到這些敢找茬的人這樣大膽,以他豐富的社會經驗,在看到嬌滴滴的皓月都随身攜帶槍支後,馬上意識到今天這事不是他所能擺平得了的了,于是雙手亂搖着:“請幾位都冷靜一下,我這就去找我們總經理來處理此事,請問兩位尊姓大名?”
“我姓秦,叫秦玉關,從慶島來的。”秦玉關也不想爲難這個汪經理,和他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就掏出一顆煙點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望着那個又傻過去的司徒恒:“就你這點小膽量也敢做壞事?我還真奇怪了。”
“好好,秦玉關先生是吧,請你們冷靜,冷靜!”慶島的來京華也敢撒野?還真奇怪了。汪經理嘴裏說着好話,又用眼神示意手下保安一定要冷靜,這才出了春暖花開包廂,快步如飛的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向他彙報了此事。
京華大酒店的總經理姓牛,一聽說眼銀監的司徒司長被人用槍頂在包廂後,馬上就意識到這事大了,當即沉下臉來訓斥手下:“既然敢在京華公共場合掏槍的人,是咱們惹得起的?我馬上去看看……你還愣着幹嘛?還不抓緊給派出所……哦,不,給分局打電話?”
“是,是,我這就打。”汪經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忙腳亂的撥通提天橋分局局長的電話:“喂,張局嗎,我是京華大酒店的小汪啊,我們這兒發生了一起持槍鬥毆案啊,好好,請馬上過來。”
汪經理扣掉電話後,才發現重達二百多斤的牛總經理已經不在辦公室了。他稍微尋思了片刻,覺得還是去門口等張局好一些,畢竟春暖花開包廂有把黑黝黝的槍在那兒,誰敢保證它不走火啊?
打定主意後,汪經理快步走出辦公室,火急火燎的穿過大廳徑自來到門口,翹首以待警察的到來。
門口那幾個迎賓小姐,見一向風度翩翩的汪經理汗流浃背的在這兒等人,還以爲要有哪個大人物要來呢,直到幾輛拉着警笛呼嘯而來的警車出現,而汪經理快步迎了上去後,才知道酒店裏面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