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紅命默默的接過兵器,擡起左臂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
“傷的夠深,怕是不能走路了,那我來背你。”胡滅唐說完,随即走到荊紅命跟前,毫不猶豫的背對着他蹲下了身子。
看着眼前這個蹲下身子的殺父仇人,荊紅命沒有動。他不知道自己趴在這個人的背上後,父親的在天之靈會不會怪他。爲了秦玉關的事,荊紅命可以去幫着胡滅唐逃開武警的捕殺,但爲了自己的死活,他卻不想承仇人的情。
“你要是不想向南天他們都陪着你死在森林的話,你最好快點。”荊紅命許久沒有做出動作,胡滅唐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感受,于是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的說:“就像是你在京華所說的那樣,你不會因爲救我就會放過我。同樣,你也不必因爲被我救過就忘記那些事。眼下,最好先一緻對外。”
“好,一緻對外。”一陣暈眩過後,荊紅命身子晃了一下點點頭,趴倒了他的背上:“先向南走,去找向南天他們。”
胡滅唐沒有說話,他身子微微的拱着,快步沿着河邊向來時的路走去。
熱帶雨林中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天上就出現了太陽。
出來太陽後,熱帶雨林的黏濕氣候更加明顯,饒是胡滅唐的身體素質夠棒,但背着荊紅命走了十幾分鍾後,還是趕到了氣喘。沒辦法,不但要背着荊紅命,還得防備碰着他的傷口,而且,還得随時注意周圍的動靜。雖然大家現在都選擇了冷兵器交鋒,但誰也不敢保證遠處的敵人會遵守這個默認的規則。
所以說,現在胡滅唐累的不但是身體上的,精神上更累。
“要不,”荊紅命在胡滅唐差點滑倒後,低聲說:“你暫時把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先去和向南天他們會合。”
“荊紅命,”胡滅唐停住腳步,回頭看着荊紅命,眼神冷漠:“你現在唯一做的,就是閉嘴!”
定定的和胡滅唐四目相對,荊紅命攥了攥耷拉在胡滅唐脖子下面的軍刺,眉毛一挑。
“不服氣?切,等你傷好了,我先成全你!”胡滅唐嗤笑一聲回頭,剛想邁步,卻見荊紅命攥着軍刺的手攸地揚起,他瞳孔猛地一縮,剛想猛地把荊紅命摔出去,卻又頓住,定定的看着那把懸在自己頭頂的軍刺,無聲的苦笑一聲:“荊紅命,你爲什麽這樣傻呢?我要是死了你怎麽活着出去?”
“那是我的事,”荊紅命的聲音忽然壓低,惡狠狠的說:“胡滅唐,以後不許這種口氣對我說話,要不然……”這個‘然’字還在他嘴邊打轉,他的手猛地一甩,軍刺已經脫手而出,随即在胡滅唐左側的灌木叢中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啊!”
“你早就看見他了,剛才那樣對我隻是麻痹他?”胡滅唐愣了片刻,這才逐漸明白荊紅命剛才爲什麽要那麽對自己了。一旦想明白他爲什麽這樣說後,嘴角就挂上了笑容。
“我在背上,自然要看的遠一些。不過,他要是上來就開槍的話,我想事情肯定很糟。”剛才發現隐藏在灌木叢中的那個越南人後,荊紅命沒有敢提醒彎着腰的胡滅唐。生怕自己一提醒他,他勢必會馬上做出攻擊的反應,那個越南人肯定會趁着他背着自己時先開槍。
開槍後,依着胡滅唐背着荊紅命的真實情況,躲過躲不過先放一邊,最起碼會引來更多的越南人。隻有先把這個貪心的敵人麻痹住,再給予緻命一擊,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精銳在電光火石間做出的反應。
“嗯,我是太大意了,這個鳥人卻貪吃。”小心的向上托了荊紅命子一下後,胡滅唐替他拿回軍刺,身子伏的更低速度更快的向南方走去……
“有沒有看到荊紅命?外面是怎麽個情況?”鐵摩勒一滾進隐蔽點,向南天馬上就把他扶了起來,一連聲的問題:“槍聲怎麽停止了?你、你受傷了。”
“我不礙事。”鐵摩勒搖搖手:“我沒有看到小命,猛虎連的人出現了,他們在昨天一直都是在外面布雷,所以現在不能呼叫援軍。他們蹄停止了開槍,可能是想和我們玩肉搏戰。”
雖然鐵摩勒嘴上說沒事,但薛皓月還是走過來,刺啦一聲撕開他褲腿,取過鑷子将他腿肚子裏的彈頭取出,替他用紗布包紮好:“不要緊,隻是皮肉傷,沒有傷着骨頭。”
“活捉我們?呵呵,原來是這樣,”諸葛無忌:“越南人的胃口不小,竟然圍着我們做了個包圍圈。看來,我們不能在這兒死守了,必須得沖出去。”
“嗯,是的,必須得馬上沖出去。”低頭沉思了片刻,向南天目光閃動中:“薛星寒,馬上發電通知外面這邊的情況,讓他們小心地雷。我負責保護薛星寒,老鐵你和皓月一起,諸葛你斷後,大家做好突進準備。出去後,盡量别開槍,以免暴露自己身份。哼哼,竟然他們喜歡玩近身格鬥,那就讓越南人再一次領略一下華夏特工的手段!”
“好!”薛皓月幾個人,被向南天這番話說的熱血沸騰,齊聲答應了一聲,開始做自己的工作。
“外面劉夜明他們怎麽樣?”等薛星寒發完暗碼電報關掉電台後,向南天檢查着自己的裝備問。
“劉夜明和楚震我沒有看到,可,”鐵摩勒頓了頓:“尚小鵬應該……”犧牲兩個字雖然沒有被鐵摩勒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尚小鵬兇多吉少了。槍聲既然已經完全停止,恐怕劉夜明和楚震也不保險了。
但讓隐蔽點裏的人感到納悶的是,鐵摩勒在突入隐蔽點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什麽阻擊,好像外面那些越南人都跑去睡大覺一樣。靜悄悄的森林中,透着一股子讓人說不的詭異。
“難道,我們的人已經進來了?”薛皓月忽然打破了沉默。
“不可能,”諸葛無忌搖搖頭:“别說他們來的速度沒有這樣快,就算是來的這樣快,我們也應該聽到地雷的爆炸聲或者槍聲。”
“也許,是他來了。”薛星寒低下頭,輕聲的說了一句。
“姐,你是說謝情傷?”薛皓月嘴角又翹起不屑:“他再厲害,總不能一個人攪和的所有越南人都沒動靜了吧?”
如果現在氣氛不是很壓抑,薛皓月肯定會譏笑老姐一番,諸如你以爲你喜歡的那個人是神啊等等。
都說姐妹連心,薛皓月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薛星寒卻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忍不住地擡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沒有說他是一個人來,也許、也許他和秦玉關一起來了呢?”
“切,”不提起秦玉關還好,一提起這個人,薛皓月嘴角的不屑更盛:“我們在西南基地等了他多久?他要是想來的話早就來了,還會裝傻賣呆的躲進醫院?我看你這是癡人說夢呢。”
“你個死丫頭!”薛星寒雖然對秦玉關的印象不咋的,但爲了維護謝情傷的光輝形象,她不得不替老秦說話。着急之下,把姐妹倆平時鬥嘴的那一套端了出來:“秦玉關這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在這種大事上他是肯定不會含糊的!”
“你怎麽知道?”薛皓月反問:“你和他才見過幾次面。”
“我就是知道!”薛星寒氣哼哼的說:“要是他是那種不鳥的人,謝情傷也不會那麽推崇他了!”
“哼,愛屋及烏……不對,是因爲自己長得黑就喜歡烏鴉……”
聽着薛家姐妹鬥嘴,鐵摩勒等人壓抑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就連一向嚴肅的向南天都沒有阻止他們。越是在危險的時候,心情越是要放松才行。
“好了,我們不管越南人玩什麽花樣,反正現在他們肯放我輕松的突入,這就說明他們遇到了麻煩。”鐵摩勒深吸了一口氣,止住姐妹倆的話頭:“等會我們沖出去後,要記住向南方突圍。”
“嗯,”向南天戴上鋼盔,舉起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一下前面的動靜,然後一字一頓的說:“出、發!”
“走!”鐵摩勒一拉薛皓月的手,低喝一聲當先沖了出去……
黃站路,越南特别精銳大隊中隊長。作爲此次加蓬掃雷行動中的最高指揮官,在戰鬥沒打響前,他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戰鬥截止到第二天中午,雖說戰鬥傷亡比較大,但一切還是按照他的作戰計劃來進行的。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關鍵是看取得了什麽效果!這句話,是黃站路的口頭禅。所以,在聽副官抱着傷亡人數時,他連眼皮也沒有跳一下,直到副官嘴裏接連念出十三個猛虎連的士兵名字後,他才猛地一拍身邊的大樹,扭頭沉聲問到:“這是怎麽回事?猛虎連的傷亡爲什麽會這樣大?華夏外面的那四個狙擊手和荊紅命,難道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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