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情況是被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美女劫x色,另外一種情況卻是心甘情願的贖罪。而此時的方家昭,就是存着這種想法,在挨了秦玉關一下子後,明裏他的疼的冷汗直流,但一顆吊着的心卻終于款款的落在了肚子裏。
秦玉關肯揍他,這就說明已經不再和他計較了。
“玉關,”聽秦玉關讓他過去說說那天的情況後,方家昭呲牙咧嘴的站起身,抱着肚子走到床前坐下:“我可實話實說了,你聽了别生氣。其實那天的事也不完全怪王青幾個……你别這樣看我,我決沒有替他們開脫的意思。那天吧,我們一進了快餐店,王青說話的聲音高了些……”
秦玉關吸着煙,聽方家昭把那天在快餐店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後,他就知道這事還不能真怪王青幾個纨绔子弟。雖說人家說話的聲音大點狂點,可沒有誰規定誰不能那種口氣說話啊,再說這些大少平時可都是嚣張慣了的,去那種小地方當然要有優越感了。
這事,總的來講,就是薛皓月惹起來的,至于推波助瀾的那個卻是小昭這個傻丫頭。
“玉關,現在王青還在醫院中渾渾噩噩的,每晚都會神經病樣的大叫黑色的蟲子,”雖說早就知道秦玉關和王青不合,但看在他受罪的确夠大的份上,方家昭也不忍老秦去找他了,所以才大着膽子的給他求情:“這次以後,恐怕他……”
“算了,你不要再說了,”秦玉關有些煩躁的擺擺手:“我還沒有小氣到和這種人鬥氣的份上,”他剛說到這兒,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卻是迎夏的。
方家昭見秦玉關來電話了,當即閉嘴不語。
秦玉關并沒有接起電話,任由手機響了一會兒後,直接扣掉然後關機:“今晚我不回去了,就在這兒睡覺。”
“好啊好啊,這麽多年了,咱們很久沒有聊過了。你等會,我再去和我媽要床被窩。”一聽秦玉關要‘下榻’在自己家,方家昭大喜,當即快步開門走了出去。
“家昭。”看到兒子一個人出來後,一直守在客廳的老方兩口子,馬上就從沙發上站起,小心翼翼的望着兒子卧室方向。
“爸,媽,沒事的,你們也都去休息吧。”方家昭說:“玉關說了,今晚不走了,就住在咱家。媽,你去給我再那床被窩。”
“那敢情好!”雖然不知道秦玉關幹嘛要在自己家住下,但老方還是驚喜萬分的,連聲催促方母去拿被子……
“幾點了?”秦玉關打了個哈欠,把煙頭随手扔在了地闆上,問談興甚濃的方家昭。
“淩晨兩點多了。”
“嗯,不早了,不聊了,得睡覺了,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老子去做呢。”秦玉關拽過被子就蓋在了自己身上。
窗外,下了一天的小雨,終于停了,天,黑的有些讓人壓抑……
就在這個天黑的讓人有些壓抑的淩晨,慶島第二人民醫院部的後牆,兩個比夜色還要更黑的人影,順着牆體上的漏水管,狸貓也似的攀上大樓。
醫院住院部在晚上是封閉式的,除了偶爾有幾聲患者的呻x吟外,就再也沒有什麽聲音了,連值班護士這時候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啊!”住院部大樓五樓的某個病房中,王青再一次被那些黑色的蟲子吓得尖叫着醒來,冷汗打透了枕頭。
一周前還玉樹臨風的王大少,現在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對于王青半夜總是時不時的大叫着醒來,五樓值班的護士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正值妙齡的護士們,對自己負責的樓層住了這麽個神經錯亂者,感到很是深惡痛絕,不止一次的提議王青家人們把王少轉到精神病院,可都遭到了王家的拒絕。沒辦法,王家的人才不相信白天清醒的兒子會是個神經病呢,再說了,如果把他弄進那種醫院,王少這輩子都毀了。
王太太在陪了兒子六晚後,今天再也吃不消了,所以,就給這些值班護士都塞了紅包,拜托她們晚上多多照顧兒子,自己回家睡個好覺先。
護士妹妹們收紅包的速度不慢,可卻把王太太的話直接抛到腦後去了。這不,王青又被吓醒後,她們卻沒一個人肯過來伺候一下。收人錢卻不辦事,簡直是沒有醫德。
一身冷汗過後,王青感覺身子很乏,可他還是勉強大瞪着眼睛不肯睡覺。因爲睡不了多久,那些可惡的可怕的黑色蟲子,就會烏壓壓的向他包圍過來,隻有睜着眼睛望着燈光,他才感覺心安些。
但,長夜漫漫無人陪伴,王青在看了老大一會兒燈後,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要閉眼睡過去。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窗口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嗒聲。
輕微的啪嗒聲,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可聞,王青怵然擡頭,就看到一條黑影煙一樣的從窗口飄了進來……
慶島天河煉油廠的奠基儀式,選擇在十月二十八号早上八點五十八分,據慶島某位研究易經的高深人士說,今天絕對是個動土的黃道吉日。
也許易經大師的确有一套,因爲斷斷續續下了七八天的小雨,在這天淩晨竟然停止了,久違了的太陽把柔柔的光灑在人們臉上,增加了很多喜慶氣氛。
太陽公公雖然很給面子,但秦家的這幫女人們臉上卻沒有笑容,一個個總是向不遠處的公路上翹首以望,好像在等什麽重要人士。
“小張姐,市政府各部門的主要領導人都來了,眼看着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可葉董她們還在等誰呀?”一溜穿着大紅旗袍的禮儀小姐,站在上百個參加天河煉油廠奠基儀式的人群前,一個圓臉的小姑娘,低聲問同伴。
“嗨,小柳,你不知道哇?”小張姐兩旁看了看,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她們,這才小聲說:“這還用問嗎,葉董她們當然是在等秦秘書啦。”
“哦,”小柳點點頭:“按說秦秘書家的煉油廠動工,這可是頭等大事啊,他這個當老闆的怎麽會這麽晚了還不來?”
“我給你說,但你可千萬别告訴别人呀。”小張姐神秘兮兮的說:“據昨晚在鳳求凰值夜班的文子說,秦秘書昨晚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離家出走了,一晚上的都沒有見到人呢。”
“啊,秦秘書也是,他一個大男人家的,怎麽這樣小氣?就算是葉董她們哪兒做的不夠好,可也不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啊。唉,還真是慶島一等一的大少呢,脾氣那麽……”小柳剛剛說到這兒,就被小張姐打斷:“嗨嗨,别說了,秦秘書來了。”
小柳馬上閉嘴,扭頭看去,就見全集團女性的夢中情人秦大少,正施施然的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來。
而那些昔日眼高于頂的公司高層們,還有那些昔日見人就闆着臉的市政府各部門大佬們,就像是一大群見了花兒的蜜蜂那樣,衣袂飄飄的迎了上去。
“玉關,你昨晚去哪兒了?爲什麽一直不肯接電話?”蘇甯第一個快步走到他跟前,低低的話語裏帶着責怪:“你知道大家多擔心你嗎?就算是我們做錯了什麽,可你總是這樣發脾氣的亂來,好像不怎麽好吧?”
喲呵?不但不來安慰我,反而見面就兇上我了,一夜不見你膽子長了不少啊。秦玉關啪嗒了一下嘴巴,也沒說話。
後面跟過來的那些人,見他們竊竊私語的,都知趣的停下了腳步,但葉暮雪等人臉上的表情明白的放松了許多。
秦玉關不說話,并不代表蘇甯會放過他:“迎夏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我就是不願意接,咋了?”秦玉關一翻雙眼。
“你,”蘇甯被噎的頓了頓,語氣放緩的:“迎夏擔心你,一夜沒睡,總是在那兒自責,今天早上出房門的時候,都暈倒了,可她還是惦記着你。”
“她不要緊吧?”聽說宋迎夏暈倒後,秦玉關這才大吃一驚,再也顧不得他什麽男人尊嚴了,一把拉住蘇甯的手:“她呢?”
“我讓嶽月在鳳求凰陪着她,打算這兒完事後就帶她去醫院複查。”蘇甯縮回手,向後看了一眼,繼續苦口婆心的:“唉,展昭都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少惹事,可你就是不聽。”
“我惹什麽事了?”秦玉關有些納悶:“我不就是徹夜不歸嘛,又沒有去殺人放火。”
“你沒有去殺人?”蘇甯一愣,聲音壓的更低,但語氣卻透着緊張。
“我有病啊,沒事去殺人幹嘛?昨夜,是誰出事了?”蘇甯這樣的表情,讓秦玉關心裏一跳。
“今天淩晨兩點多的時候,住在第二人民醫院的王青,死了,是被刀子割斷喉嚨死的。”蘇甯望着他的眼睛,緩緩的說:“雖然暫時還沒有什麽線索,但所有的疑點……”
“王青死了?”秦玉關一愣,接着說:“你們都以爲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