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蓮娜說,你已經把控制吸血蝙蝠的那些手段,都移交給她了,”秦玉關把牛皮紙信封裝到口袋,瞟了緊咬着嘴唇的阿蓮娜一眼,說:“嗯,這也算是個另類的功成身退吧,畢竟你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不喜歡操太多的心。好,我答應你,給你一年時間,在這一年中我保證,華夏方面不會有任何人找你麻煩。但前提是不許做危害華夏的事,如果你違反這個條件的話,那這一年之期就自動作廢。”
“我現在已經沒興趣再去華夏,”胡滅唐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推門下車,走到副駕駛的車窗前,再次看了阿蓮娜一眼:“記住你曾經答應過我的話。”說完轉身就走。
“嗨!你是不是要去欣疆那邊?”秦玉關高聲喊問。
胡滅唐腳步一頓,但沒有說話,隻是舉起右手,背對着秦玉關做了個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看懂的動作,随後就向公路那邊走去。
片刻後,阿蓮娜蓦然轉頭,望着胡滅唐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很孤單……
由華夏李月明省長帶領的華夏考察團,于十月十五号上午九點,準時乘坐包機抵達了巴士拉機場。
接機的除了巴士拉市長哈菲茲等地方政府官員外,還有從首都巴格達專程趕來的石油部長沙赫斯塔尼,以及罕伯爾油田的總經理秦玉關先生。更是出人意料的是,英國駐伊拉克的高級特使傑利密·格林斯托克先生,竟然也出現在了前來接華夏代表團的人群中,這讓聚集在機場的各國新聞媒體記者,很自然的就浮想聯翩,從而猜測和英國是盟友的美國,會有什麽反應,也更加對這次來伊拉克的華夏代表團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李月明省長走下飛機後,這些記者就舉起了手裏的相機,争先恐後的拍起了照片。
美麗大方而帶有東方傳統含蘊的李月明,親切而又不失嚴謹的和每一位接機者都熱情的握手,當來到站在最後的秦玉關面前時,她先是猶豫了一下,接着就伸出了手。在噼裏啪啦的拍照聲中,她微笑着說:“秦總,謝謝你親自來接我。”
“呵呵,李省長,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嘛。”秦玉關客氣着回答。
某人這句話中的‘一家人’這三個字,聽在李月明的耳朵裏後,讓她無緣無故的想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動作有些僵硬的抽回了手。
我沒有說錯話啊,她怎麽好像有點不高興了呢?秦玉關有些納悶的看了眼李月明,還沒有琢磨過哪兒不對勁,就聽到一個非常非常好聽的女聲,随着一隻雪白粉嫩的小手伸過來說:“秦總,最近你可辛苦了。”
秦玉關擡頭,就見葉暮雪正巧笑嫣然的站在面前,那雙大眼睛裏含着有些輕佻的柔情,讓他心裏一蕩,連忙緊緊握住她的手,低聲說:“爲您服務,永不辛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葉董,今晚我先爲您服務一下怎麽樣?”
“歡迎光臨。”葉暮雪眯了一下左眼,然後主動的縮回了手……
在接下來的三天内,華夏考察團在伊石油部部長沙赫斯塔尼的陪同下,應邀參觀學習了魯邁拉油田的工藝流程,代表團團長李月明省長,還和英國駐伊拉克的高級特使格林斯托克先生,進行了短暫的會晤,并參加了安娜公主的的晚宴,最後一天才在罕伯爾油田,和油田總經理秦玉關先生就收購油田百分之三十的原油,達成了讓雙方都滿意的協議……
總而言之,這三天,是李月明從政以來最充實的三天了,雖然這次的訪問性質是半公開的,但收獲卻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不但受到了伊方政府的盛情款待,而且也爲華夏石化進軍南魯邁拉油田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十月十八号,已經全面接收罕伯爾油田的華夏風波集團,派來了相關的生産、管理以及保安人員,而原油田老總秦先生,決定于十八号當晚,随着考察團一起回華夏。在臨行前,他曾征求過這幾天根本沒有說幾句話的阿蓮娜意見,希望她可以随行回慶島,但被她拒絕了。她說她要回俄羅斯翡翠莊園,有很多事都等着她去處理。
對阿蓮娜的選擇,秦玉關持贊同意見,專門吩咐克勞斯基要注重好她的安全後,再次誠懇的向她表示,如需要他幫忙,千萬别客氣。
對他表現出來的誠摯關懷,阿蓮娜隻是報之以淡淡一笑,是那種風淡雲清的一笑,帶着些許的不置可否……
聽到薛皓月的警告後,宋迎夏淡淡一笑,是那種風淡雲清的一笑,帶着些許的不置可否。
“嗨,迎夏,你别以爲我說的這些都是假的。”嘴裏叼着大半個紅富士蘋果的薛皓月,就像是獻寶一樣的捧着個本子,用纖長的右手食指在上面點畫着:“look,從今年的六月三十号,到八月三十号,你心儀的那個男人曾經失蹤了整整六十一天。在這些天裏,他都幹了些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知道嗎?在這些天裏,他有過想到你嗎?哼,直到了荊紅雪的生日,他才和葉暮雪姗姗出現。”
“可出現後又做了些什麽呢?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荊紅雪求婚啊!”可能是覺出嘴裏含着個蘋果說話實在不得勁,于是薛皓月扭頭呸的一口,将蘋果吐在沙發上:“這還不算他最花心的啊,你看看,我找找……哎喲,他不但在回到慶島後沒有想起你,而且還、還在九月初的時候,把那個倉井也金屋藏嬌了呢!迎夏,你知道倉井是誰吧?”
“不知道,聽名字好像是個日本人嗎?”半年多很少見太陽的宋迎夏,聽到這兒後,仰起她那張幹淨到讓人心疼的小臉,脆生生的回答:“我以前聽過有個愛他的日本女人,但名字好像叫姚迪,這個倉井,是幹嘛的?”
“你不知道倉井是誰?”薛皓月用一種‘你從小沒見過豬跑’的詫異眼神盯着宋迎夏。
“我、我還真沒有聽說過她,”宋迎夏有些心虛的說:“她很出名嗎?”
“嘿嘿,就是那個拍過很多……”我以爲我就夠純潔的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比我更更甚的。薛皓月嘿嘿笑着撓了撓頭,岔開話題說:“算了,你不知道她算了,我再給你看看他最近都是做了些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啊。嗯,從九月份開始,他就始終和個叫阿蓮娜的女人在伊拉克。你想呀,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伊拉克,肯定會對不起你的。”
“皓月姐,也許咱倆的看待感情的觀念不一樣吧?”宋迎夏微微皺着眉頭的,歎口氣:“唉,我不管他在這段時間内都做了些什麽,我隻知道能夠每天守着他就滿足了。就是、就是不知道明天去慶島後,我看到他第一句話該怎麽說。”
“嗨!”看宋迎夏一臉癡情狀,薛皓月感覺特失敗,索然無味的将那個本子扔在一邊,拿起啃了那個啃了大半截的蘋果,很不淑女的将纖巧的腳丫擱在茶幾上:“算了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我隻想告訴你的是,他回到慶島都沒有都沒有想起給你打個電話呢!這樣的男人,你幹嘛要喜歡他呢?迎夏,聽月姐的,依你的條件,放眼華夏,想要什麽樣的男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啊……”
“可我心裏隻有一個他呀。真的,每當我想到男人,腦海中就是他的樣子。”默默的想了片刻,宋迎夏的眉頭展開,站起身就向自己房間走去。
“哎,你這是要幹嘛去啊?”薛皓月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啊。”
“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去慶島,有話咱們路上說。”
“傻丫頭,你就算是心裏隻有一個他,也不該自己送貨上門,應該等他來接你啊。”薛皓月嚷道:“做女人嘛,得懂得矜持!唉,迎夏,不是我說你,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我們家的薛大小姐,哭着喊着的跟在一個男人屁股後面,真給咱們女人丢死人了!女人嘛,應該趁着年輕時多選幾個男人,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死丫頭,你說誰丢人了?”薛皓月的話音未落,客廳的門就打開了,黑着個臉的薛星寒從外面走了進來。
“唉喲,我哪敢說您呢?”看到老姐的臉色很難看,薛皓月連忙讨好的站起來跑過去,殷勤的替她摘下了肩上的挎包,馬上岔開話題的:“姐,今天的工作還累吧?要不要我給你捶捶背?”
“我可不敢勞駕你,你是大小姐的命,隻配别人來伺候你的。”薛星寒頓了頓,看了看宋迎夏的房間,說:“嗯,迎夏既然已經在英國和他走進了教堂,現在她病好了,也應該去慶島找他了。”
“可、可那人真的配不上迎夏啊?”薛皓月急急的說:“我勸了她一個下午了,她就是不聽。本想你回家後我們一起開導她呢,誰知道你也這樣說。唉,無可救藥啊無可救藥,世上最無可救藥的,就是你們這樣的癡情娘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