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到上島櫻花出現後,秦玉關雖然确定倉井一案和日本山口組有關聯,但他還是相信這些日本人不會蠢的在這兒明目張膽的對葉暮雪不利,故此也沒有當場揭露上島的身份,隻是緊走幾步随着葉暮雪走進了病房。
也許是倉井小姐想在某些待遇上掩蓋自己挺光彩的職業,所以就算是住院,要求的都是這種帶套間的高級病房。外面病房的沙發上,坐着幾個低聲商量什麽的日本男女,他們在看到秦葉二人進來後,隻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就繼續在那兒說他們的話。
哼,連律師團都來了,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了,想讓倉井出面澄清這件事的真相,這無異于是天方夜譚。走進屋子後,葉暮雪就隐隐聽到那幾個人絲毫不避諱她的在那兒說什麽法律之類的話題,這也讓她徹底對請倉井出面澄清真相的希望破滅。
秦玉關進來後,出于職業習慣,先把房間的布局掃視了一遍,聽到關門聲響後,剛想回頭,卻覺得有隻滑膩的小手碰了自己右手一下,接着就感覺手裏多了一個小紙團樣的東西,他一愣側目,就看到從後面走過來的上島櫻花沖他眯了一下眼睛,接着對看着窗戶玻璃的葉暮雪說:“葉董,倉井小姐在病房的套間裏。”
“哦。”葉暮雪答應了一聲,回過頭看着秦玉關和上島櫻花的眼神中,已經帶有了複雜:“那請櫻花小姐進去說一句,就說葉暮雪來看望她了。”
“好的,葉董您稍等。”她不會看到剛才我和秦玉關的動作了吧?上島櫻花見葉暮雪看着她的眼神挺奇怪的,忍不住臉蛋攸的一紅,再也不敢看她,匆匆的推開套間的門走了進去。
“她給了你什麽?”等上島櫻花進去套間,葉暮雪慢悠悠的向門口走了兩步,臉上帶着似笑非笑,低聲問把紙團裝進口袋後又裝模作樣打量四周的秦玉關。
“什麽?”秦玉關一愣,四下瞅了一眼,雙手攤開:“誰給我什麽了?”
“哼,你就裝吧,是不是很享受這種偷情的感覺?”葉暮雪剛想再說什麽,卻見病房的套間門打開,上島櫻花非常客氣的:“葉董,倉井小姐有請。”
“謝謝。”葉暮雪答應了一聲,右手攏了一下頭發時,拇指指了一下窗戶,然後走進了套間。
窗戶上有什麽?秦玉關納悶的望去,卻看到裏面有個不算清楚但能看得出來的倒影也在看着他,他猛地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剛才上島櫻花給自己塞東西時,葉暮雪通過玻璃中的倒影看到了。
雖然秦玉關不知道上島櫻花塞給自己的那個小紙團上寫有什麽,但她既然敢在同伴眼皮子低下偷偷摸摸的塞東西,這就說明了她這種做法是背着她同伴的,就算是被葉暮雪誤會兩人有偷情嫌疑,在沒看到紙團裏面的内容前,秦大少也隻能裝傻。
秦葉兩人随着上島櫻花進了病房的套間,大約二十多個平米的套間裏,隻有一張病床和一組布藝沙發,除此之外連個床頭櫃都沒有,挂着天藍色窗簾的陽台上,放着幾盆鮮花,整個房間的布局讓人看上去很舒服。在那張潔白的病床上,半躺着一個正在看書的女人,看來她就是本次事件的主角:有着國際影星之稱的倉井了。
“倉井小姐,這兩位就是慶島風波集團的葉暮雪董事長和她的秘書。”上島櫻花請秦葉二人坐在沙發上後,這才向那個還在看書的倉井介紹他們。
“哦,來了,”倉井放下手中的書,露出了那張讓秦玉關非常熟悉的臉龐,她用日語淡淡的說:“葉董在百忙中還要來看望我,這讓我非常感動,同時也讓我更加相信葉董此行前來替你員工賠禮道歉的誠意。”
在看到倉井真面目的第一眼,葉暮雪就非常納悶,就這麽一個稍有姿色但卻徐娘半老的女人,憑什麽會在華夏某市國際汽車文化節上出那麽大的風頭,難道僅僅因爲她敢面對攝影機脫别人之不敢脫、做别人之不敢做的動作嗎?這還真是有點匪夷所思。
“呵呵,”聽倉井這樣說後,葉暮雪淺淺的一笑:“倉井小姐,我這次來雖說是來看望你的,但絕不是專門來和你賠禮道歉的,隻是在借着看望你的機會,來了解一下事件的發生經過。”
“葉董,”聽葉暮雪不是專門來道歉的,倉井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下來:“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承認那兩個讓人不齒的男人是你公司的員工?并且懷疑我是誣陷他們?”
“我當然承認那倆人是我的員工,但他們是不是讓人不齒,這得等真相調查清楚之後才能知道。至于我爲什麽不向你道歉,因爲我感覺沒必要。”絲毫不理會倉井的臉色多麽難看,葉暮雪繼續毫不客氣的說:“休說倉井小姐這樣的國際著名影星身邊會有保镖跟随,他們根本沒機會冒犯你了,就憑你在第一時間把事件上傳網絡,并通知日本駐華大使館的利索做法來看,這不但不像是一起……未遂案,反而像是一樁處心積慮的陰謀。”
“你……”倉井剛想說什麽,卻被上島櫻花用眼神制止住。
“葉董,您這樣說話,未免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就算上島櫻花再怎麽忌憚秦玉關在場,可她守着已經被氣的嘴唇都開始哆嗦的倉井,怎麽着也得表現一下對葉暮雪的不滿:“既然您這次來不是爲了和倉井小姐賠禮道歉的,那,您這次來不會是來看熱鬧的吧?”
“我沒有這份閑工夫來看熱鬧,我隻是來替我的員工找回公道。”葉暮雪針鋒相對的回答:“倉井小姐,其實你應該比我還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如果你執意要把這件事鬧大的話,那我也肯定會奉陪到底的。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最後祝你早日出院,因爲正常人總是住在病房中,就算是沒病也會生出病來的,這對你的身體健康很不好。”
“葉暮雪,”葉暮雪的話如此刻薄,讓倉井再也忍不住了,惱羞成怒下,她直呼葉暮雪的名字:“你這樣做簡直是太過份了!華夏人的素質真讓我失望!不但員工對我圖謀不軌,就連你這個當上司的,都這樣蠻不講理!我,我一定要用法律讨回公道!”
“倉井,”既然倉井不再喊葉董,那葉暮雪也把‘小姐’的尊稱去掉:“你出事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但現在還不到兩點,你們的律師團就已經在外面商量怎麽上告我們風波了。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把事件上傳網絡、通知日本駐華大使館、将風波員工扭送派出所、并找來律師團,呵呵,日本人的工作效益還真的夠高的!倉井,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來慶島旅遊除了有保镖跟随外,還會帶着随時打官司的律師團。”
“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有條不紊的做了這麽多準備工作,我看你不去當聯合國秘書長而去演電影,實在是大材小用。”葉暮雪繼續冷笑着說:“這不由得不讓我懷疑,你這是有備而來。”
“我就是有備而來怎……”倉井畢竟是個拍小電影的,除了在床上的技巧讓葉暮雪自歎弗如外,要是單論遇見事冷靜,她照着葉暮雪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了,畢竟後者還經曆過好幾次生死關頭呢。這不,葉暮雪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她就通紅着臉的從床上猛地坐起身來,尖聲的叫着要撒潑。
“倉井小姐,你太沖動了!”上島櫻花狠狠的瞪了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眼,眼裏全是蔑視和鄙夷:“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就算是想說也要在适當的場合說!”
“櫻花君,我……”倉井這時候也發覺自己被激怒是上了葉暮雪的當了,她還想解釋什麽時,卻被上島櫻花那冷冰冰的眼神所吓到,隻是說了個我字,就垂下了頭,那高聳的胸部起伏不定,看來她很生氣……後果卻不怎麽嚴重。
“葉董,既然您這樣說的話,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談的了。”再一次用眼神制止住倉井後,上島櫻花淡淡的說:“倉井小姐被侵犯後的情緒一直不怎麽穩定,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希望葉董原諒。”
“客氣了,櫻花小姐,”這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秦玉關說話了:“我們葉董剛才的話也有點偏激,還請倉井小姐海涵,千萬不要生氣……”
咦,玉關怎麽會幫着倉井說話?這可不是他的作風,難道他和這個櫻花之間真的有一手?聽秦玉關這種口氣說話後,葉暮雪有點生氣的看了他一眼。
不但葉暮雪不明白秦玉關爲什麽這樣說,就連上島櫻花也納悶他爲什麽這樣客氣,隻有倉井聽到這句話後,心裏才舒服了點,剛想展現日本婦女的高素質說幾句客氣話時,卻聽見他又說:“……以免氣壞身子,這輩子都再也回不到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