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暮雪!”秦玉關在看到葉暮雪的那輛寶馬停在重卡前面時,心跳幾乎都停止,何曉達剛剛踩住刹車他就跳下了車子,嘴裏喊着她的名字,用最快的速度蹿了過來。當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車裏望着自己笑時,這才長舒一口氣,也不管有别人在場了,一把就将她抱在懷裏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頂,不停的說:“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嗯。”被秦玉關緊緊的摟在懷裏,葉暮雪有些喘不上氣來,但她卻很享受這種被呵護感,隻是用鼻音懶懶的嗯了一聲,乖得就像是個布娃娃,一動也不動。
“你、你怎麽和她在一起,楊漣呢?”聽到何曉達下車關車門的聲音後,秦玉關這才看到旁邊還有個嶽月正呆呆的望着他,擡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後座:“他怎麽不在這兒?”
剛才在死亡線上溜達了一圈的葉暮雪,根本沒心情回答秦玉關的話,隻是把身子又向他懷裏拱了拱。倒是看着他們發呆的嶽月,在趕忙将目光移開時,心兒砰砰的跳着說:“楊漣他、他被葉董派去做事了。”
“他去做事?這麽說,就你們兩個女人出來的?”秦玉關皺起的眉頭,并沒有被嶽月看到,她沒心沒肺的回答:“是啊,就我們倆出來的啊,誰想到先碰到這輛逆向行駛的重卡,就碰到那個叫阿蓮娜的女人啊?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麽也得勸阻葉董……”
“你說什麽?你們碰到了一個叫阿蓮娜的女人?”聽到嶽月說出阿蓮娜的名字後,秦玉關先是一愣,接着就回想起荊紅雪生日那晚他發狂的事來。不錯,那晚他雖然腦袋暈忽忽的,但的确好像見過阿蓮娜,此時也隐隐記得她叫嚣着說過要殺光自己身邊的女人。現在,聽小姑娘說她已經來過後,雖然葉暮雪此時還在他懷裏,可他還是感到了後怕,後背刷的一下冒出冷汗:“她呢?走了?”
“嗯,走了,臨走時她說,”嶽月這時候才發現秦玉關的臉黑了下來,吓得她吐了下舌頭,乖乖的說:“她說你是她的仇人,她還說,還說要殺了葉董,讓你也嘗嘗親人被殺的滋味……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又忽然走了。”
在嶽月說這些事的時候,當事人之一的葉董還是伏在秦玉關的懷裏,一動不動。
“葉暮雪,你是不是活夠了?”秦玉關現在也沒空考慮阿蓮娜爲什麽在他還沒有趕來前就走了,隻是猛地闆着葉暮雪的肩膀,陰沉着個臉的:“我以前是怎麽囑咐你的?千萬不要一個人出來,因爲你就是那個西遊記裏的唐僧,有很多人都想抓住你。可你怎麽做的呢?”
“我、我,”葉暮雪見秦玉關真生氣了,也不敢辯解什麽,隻是低低的說:“我就想……”
“你就想個屁!她這次犯神經沒有殺你,并不代表你下次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我看你是越來越自以爲是了。”守着嶽月,秦玉關絲毫的情面都沒有給葉暮雪留,直接用一句髒話打斷。然後拽住她胳膊将她拉住車來,抽出軍x刺将安全氣囊呲呲的割爛,随即上車把車門關好,啓動了車子。
“玉關,你聽我說!”葉暮雪沒想到秦玉關會這樣做,看樣子他是想駕車閃人把她自己留下,連忙抓住車門使勁的拍打着車窗:“你聽我說嘛!”
“秦、秦秘書,這樣做……”嶽月剛想替葉暮雪說幾句好話,卻見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大有你再說那你下車的趨勢,吓得就連忙閉嘴了。
寶馬車的性能沒得說,被重卡連安全氣囊都撞出來後仍然可以駕駛。秦玉關也不管葉暮雪緊跟着的拍打窗戶說好話,隻是黑着臉的把車子倒到公路中央,一踩油門,車子急速後退,很是麻利的猛打方向盤,換上前進檔,不等她張開手臂攔住車頭,車子唰的一下擦着她身子就蹿了過去。
“秦玉關,你給我站住!你聽我說嘛……”葉暮雪向前緊追了幾步。可她哪兒追得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遠去。最讓她感到無助的是,何曉達駕駛的奔馳,也在某人一個不容反抗的走人手勢下,緊随着寶馬一溜煙的跑遠,就閃下她傻瓜般的呆立當場。
“秦秘書,你這樣做會害了葉董的!”一直回頭看着葉暮雪的嶽月,看到那個和女王似的董事長好像坐在路邊抹眼淚,再也顧不得秦玉關給她難堪了,很是勇敢的扭頭伸手抓住方向盤:“如果再有壞蛋來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的!”
“她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秦玉關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将她手推開,說話沒有半點留情:“我無數次的警告她,千萬不要和你這樣的廢物出門,可她偏偏不聽,總以爲天大了就是她大了。哼,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早晚要出事,還不如……”
“我才不是廢物!”被人罵做廢物的感覺很不好,哪怕罵她的這個人是公司的終極大boss,但嶽月還是在滿臉通紅中,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那樣呲着牙的:“你沒有權利辱罵别人,就算你是大老闆也不行!”
“那你說你都會做些什麽?”秦玉關慢慢的松下油門,通過後視鏡看了看五六百米開外的葉暮雪,覺得唬的她也夠火候了,于是就挂上倒檔:“你可千萬别告訴我,你會跳舞你會織毛衣還會生孩子,這些在面對持槍的敵人時,什麽都不是,最多和你的葉董那樣被人家當做軟柿子捏。”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和女孩子說話?”嶽月被秦玉關這話氣的滿臉通紅,下意識擡手想打他,卻被某人一瞪眼的動作給吓了回來,在讪讪的收回手後,不甘的說:“哼,我覺得你雖然是男人,但在面對壞蛋時,不一定有葉董那樣面對死亡的勇氣。”
“她有什麽勇氣了?”倒車向回開去的秦玉關,對不知道到底向哪開的何曉達打了個讓他停車的手勢:“就因爲沒吓得癱倒在車上,這就是勇氣了?”
“切,剛才葉董被壞蛋用槍頂着頭時,說……啊,你這是要回去接葉董嗎?”知道現在,嶽月才發現秦玉關的車子一直在向後倒,興奮的叫起來。
“廢話啊,她是我老婆,我還能真閃她在這兒?”秦玉關問:“剛才人家用槍頂着她腦袋時,她肯定會可憐兮兮的求人家别殺她、這一切都是她老公做的吧?”
“葉董才沒有你說的可憐,在那個壞蛋說想殺她不是等了一天的時候,葉董當時特别鎮定的告訴壞蛋說:‘随便啦,知道那個混蛋是個什麽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有今天的準備了。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啦!’”
“她真這樣勇敢?”秦玉關并沒有聽出嶽月這是在拐着彎的罵他混蛋,相反心裏還有些說不清的驕傲。而嶽月看到他并沒有聽出自己話裏的意思後,馬上得意的點頭:“那是!”同時心裏也想:都說大老闆挺有本事的,我看也沒什麽……
這個混蛋,難道就不懂的在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固然這次出來是冒險了些,但還不是爲了公司的事?還不是爲了咱們這個家?哼,有本事你就别回來接我,你回來接我,我也不會上車的!葉暮雪坐在路邊,心裏恨恨的罵着。她知道秦玉關不會真的閃下她不管,隻是給她一次教訓而已。所以也沒有怎麽害怕,反而在看到寶馬車一路倒着開回來後,扭頭看向了一邊,打定主意要是他不賠禮道歉哄她的話,她說什麽也不會上車。
不過,葉董心裏剛剛發了狠,可在聽到某人說‘聽說這兒草叢中蛇很多,而且還有色x狼在大白天出沒……’這句話後,馬上就乖乖的站起來鑽進了車裏。不隻是扭頭看着窗外,賭氣不和他說話。
葉暮雪的這種小孩子脾氣,自然不會被某人看在眼裏,他也懶得和她說什麽,隻是一言不發的加大油門,瞬間就超過何曉達的奔馳車,一溜煙的駛進了慶島市第四人民醫院。
醫院門診大廳前,站着一個望海區分局的警員,看樣子是等人的。在看到秦葉二人從車上下來後,馬上就走了過來,熱情的伸出雙手:“請問你們是秦先生和葉董吧?”
“是,我是秦玉關,這是我們公司的葉董,”我什麽時候這樣有名了,一個普通警員都認識我。秦玉關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手,頗爲有些得意的說:“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記咱們什麽時候見過面了。嗯,應該是在我的婚禮上吧。”
“呵呵,秦先生您的婚禮我沒去參加,以前也沒有見過您,但我在報紙上見過葉董,而您又和她在一起,所以才猜出您是秦先生的。”那個警員沒心沒肺的說出實話後,随即轉身在前面帶路:“一個多小時前,周局長已經告訴我說葉董要來見倉井,我已經和看護她的同事說好了,咱們這就過去吧。”
作爲一個男人,走到哪兒被人認識這的确是很有面子的事,但要是依靠女人才被人認出是誰來,那心情可就不怎麽地了,這從某人臉上的尴尬笑容可以看得出。相反,葉暮雪卻馬上就昂首挺胸起來,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的,扭着纖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當先咔吧咔吧的走進了住院部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