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需要證據,沒人會相信你的誓言。”秦玉關這話不假,現在這個世道,誓言已經蛻變爲最卑劣的謊言。尤其是他本人,更是經常性的把發誓當作是放屁。他死死的盯着三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告訴我,你們究竟有沒有對倉井做過什麽?”
“沒有!”三毛牢牢記住了秦玉關隻需讓他回答有或者沒有,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很幹脆的就否認了。
“很好,接下來你們就聽從警方的安排,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會爲難你們的。你們在接受警方調查期間,工資照發,獎金翻番,别給我再生出什麽是非。”秦玉關看出,三毛在否認時眼神并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放下心裏來,囑咐了幾句就開門走了出去。
“秦先生,這麽快?”看到秦玉關走出來後,站在門口吸煙的周山有點奇怪。他以爲秦玉關就算是不和三毛等人串供,也得詳細的了解一下案發情況呢,沒想到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他先出來了。
“呵呵,我就是問了問他們,有沒有真的對那個倉井做過那事,”秦玉關笑笑,從口袋摸出一盒沒開封的中華煙遞給周山:“他們說了沒有,我就放心了。周局,我估計市局的人馬上就要到了。就這樣吧,今天我先回去,該日我再請你吃飯。”
“行,那我就不挽留了。對了秦先生,那個倉井現在就在第四人民醫院,有我的人在那兒看護着她,你要是去的話,就說我讓你去的就成,我會給他們打電話的。”
“那可真麻煩周局了。”
“不客氣,我也覺得那些鬼子貨不地道,隻是出于職務,所以才這樣做。”周山知道市局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也沒有挽留秦玉關,隻是把煙接過來順手放在口袋裏,告訴了他倉井在醫院,又說了幾句改日一定登門拜訪之類的客氣話,就将他送到了奔馳車前。
“謝謝周局和劉秘書了,再見。”和周山以及那個老虎秘書揮手告别,何曉達駕車駛出了分局門口,等車子離開分局一段距離後,不等何曉達問什麽,秦玉關徑自說:“放心,三毛他們沒事,我會運作的。嗯,肚子餓了,我們先去吃午飯,吃飯後直接去第四人民醫院,看望一下當事人。”
“嗯,好吧,那就先吃點飯吧,肚子也的确餓了。”既然秦玉關說三毛幾個沒事,那就是沒事了。何曉達雖說不想去看那個倉井,但大少既然這樣說了,他也隻能答應了一聲,又把手機遞給了秦玉關,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停下了車子。因爲有事,他們也沒有要酒,幾個人隻是點了幾個涼菜,湊合着吃了一頓,然後就結賬閃了。
要不要黑唬(恐吓的意思,某人做這件事的經驗很豐富。)那個日本娘們一下?也許從她嘴裏可以掏出真相。坐在車子後面的秦玉關,把玩着手機,心裏開始琢磨不行就給那女人下黑手。又一想,還是打個電話問問葉暮雪那邊怎麽樣再說吧,剛想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剛才忙着吃飯忘記開機了,于是又趕忙開機,他估計葉暮雪那邊肯定得給他打電話了。
果然,開機不久,就響了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一看全是葉暮雪的,秦玉關就笑了笑回撥了過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手機那邊并沒有人接。他也沒有多想什麽,以爲她這是在忙,就把手機随手扔在座椅上,閉眼靠在座椅上琢磨起了這件事。
何曉達把車子開的飛快,卻很穩。
“大少,前面路邊停着一輛大卡,好像是出車禍了。”就在秦玉關閉眼想事的時候,何曉達忽然把車速稍微減了了下來。
“别管那麽多,我們現在還是先……”說話的功夫,車子已經駛近了車禍現場,秦玉關直起腰僅看了一眼,立馬就大喝一聲:“豁子,停車!”
“哦!”正在向外看的何曉達和小鳥,都被秦玉關這聲突如其來的大喝聲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猛地一踩刹車,車子吱嘎一聲就停在路中央,而這時候秦玉關已經推門蹿了出去。
“大少這是怎麽了?”小鳥等秦玉關跳下車後,非常疑惑的問。
“壞了,那輛紅色寶馬好像是葉董的車!”何曉達近幾天在風波總部跑得挺勤,自然認識葉暮雪坐騎的車牌号碼。現在看到她的車被一輛重卡頂在路邊後,臉色騰地一變……
“葉董小心,前面有車!”嶽月的這聲驚呼,一下子将葉暮雪從那晚的lang漫回憶中拉了回來。但這時候因爲雙方的車速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麽閃避動作,就像是做夢那樣的,她隻是啊的發出一聲尖叫後,猛地一打方向盤,下意識的狠狠踩下了刹車。
咚!因爲葉暮雪在兩車相撞前的猛打方向盤,電光火石間避免了寶馬車和重卡的正面相撞。但車子的左前側,還是被那輛同樣走神的重卡重重的頂了一下。随着重卡刹車時發出輪胎和路面相摩擦發出的吱嘎聲,寶馬車向外晃了晃,在臨近翻到外側排水溝時卻又落了回來,和重卡緊緊的靠在一起,接着,車内的安全氣囊砰地一聲展開,一下子就把葉暮雪和嶽月包在了裏面。
“啊,張良華你這個王八蛋,是怎麽開的車?我草泥馬的!”那輛拉海沙的重卡副駕駛上,副駕駛座上,因爲緊急刹車而差點撞倒玻璃上的一個黑瘦中年人,擡手一巴掌,就狠狠抽在了那個幾乎連喘氣都忘了的年輕司機後腦勺上:“快你媽的給我滾下去看看啊!”
“哦,老闆。”那個叫張良華的年輕司機慌忙答應了一聲,推門跳下車來到寶馬車前。等看到寶馬車裏面的安全氣囊展開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扭頭對吓得臉都發白的老闆嘿嘿一笑:“老闆,大喜呀,車裏的人肯定沒事,幸虧我機靈踩刹車及時,這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
“草泥馬的,你機靈個頭啊,你不看看這是什麽車嘛!”下車走過來的黑瘦老闆,欲哭無淚的又給了張良華一記耳光:“這是寶馬啊,知道不?它的一個車輪就換我這車啊,麻了隔壁的,我是被你這個混蛋給害苦了哦。”
要是把人給撞死了,還不知道你怎麽抽我呢,誰讓你爲了混錢,逼着我工作這麽長時間,不出事才怪。張良華捂着腮幫子呆了片刻,這才想起還沒有看看寶馬車裏的人怎麽樣了,連忙繞到車子外側,伸手打開車門。
“住手!這車是你撞的?”就在張良華掏出鑰匙準備把安全氣囊刺個窟窿放氣時,就被一個冷冰冰的女人聲音喝止。他擡頭一看,一輛普桑不知道什麽時候停在重卡前面,車門打開中,一個身穿白色夏天運動裝的外國女郎正邁步下車。
這女人身材真火爆,看到這個女人幾步走到寶馬車前後,張良華咽了口吐沫,扭頭看了一下黑瘦老闆,卻發現那貨正在打電話,看樣子是在報案。于是又扭回頭來,使勁看了好幾眼那個女人脖子下面的那片雪白,這才期期艾艾的回答:“不是我撞得……難道是你撞得?”
外國女郎沒想到張良華竟然這樣‘幽默,’頓時一雙大眼一瞪,反手抽x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指着他鼻子冷森森的說:“少和我耍嘴皮子,想活命的話,最好給我滾!”
就算張良華這厮腦子不怎麽靈光,但好歹的也是憑真本事考出汽車駕照來的主,認出外國女郎手中是把真手槍的智商還是有的,尤其是在太陽這麽明媚下還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馬上就閉上了嘴,雙手抱着頭的對黑瘦老闆喊了句:“老闆,風緊撤乎!”随後就順着路邊的排水溝滾了下去,一會兒就看不到人了。
我草你張良華的十八代祖宗,你這是給我招惹了些什麽人啊,怎麽還拎出手槍來了?看到外國女郎又将槍口對準了自己後,黑瘦老闆也不敢打電話了,雙手高舉的學着張良華的樣子,叽裏咕噜的也滾下了排水溝,去追那個混蛋司機了。
沒想到葉暮雪一個女人家的開車還不慢,恰好犯愁追不上她呢,幸虧這倆個慫貨替我攔住了她,嘿嘿,秦玉關,今天我也得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了!冷笑聲中,外國女郎拔x出腿上一把亮銀色的軍刺,也不顧過往車輛中看過來的驚詫目光,小心翼翼的刺透了安全氣囊。
呲……随着氣囊的洩氣聲,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還沒有死了的葉暮雪,伸手就把瞥了氣的安全氣囊從眼前推開。看着寶馬車前那輛重卡,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扭過頭,在看到那個外國女郎手裏攥着一把槍後,先是一愣,接着恬靜的笑笑,用英語問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們,請問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