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偉大的無産階級戰士更是說過:對待朋友一定要向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寒冬般無情。
現在的秦玉關,在不堪一擊的中南直樹前,無疑是驕傲的,所以才在聽到梅子那如哭如泣般的軟聲哀求中迷失了自我。幸好,在她說三十多歲的中南直樹三年前是高三學生時,他馬上就清醒了過來,并當即決定對中南君開始寒冬般無情的打擊了。
“嗯、嗯。”秦玉關嘴裏嗯嗯着,走到窗前掀起窗簾,看了一眼從不遠處快速駛過來的幾道車燈光,無聲的冷笑一聲,然後走回床前,将手機放在床上,然後右手掐住中南直樹的脖子,左手捂住他嘴巴,嘎巴一聲将他的喉結捏碎。直到他身子再也不動了,這才拽過毛毯将他蓋住,拎起床上的背包,臉色平靜的走出房門來到一樓網吧,稍微停頓了一下腳步,就走到了個最靠裏的位置,打開了電腦。
砰的一聲響網吧的玻璃門被人推開,幾個殺氣騰騰的男人闖了進來。
他們粗魯的進門動作,馬上就引起了距離門口的幾個小青年的不滿:“你他媽的做死啊?這麽……”話剛說到這兒,就看到那幾個人亮出了手裏的刀子,臉色兇狠的望着他們。他們當即閉嘴,乖乖的低下了頭。
那些人顧不上和這些半大孩子一般見識,隻是有人在一個孩子的後腦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随意的掃了一眼網吧裏面,然後就呼呼的向二樓跑去。奔跑在最後的那個哥們,更是掏出了黑黝黝的手槍,吓得所有玩遊戲的人都傻傻的看着他們。
耍橫失敗後的最好結果就是抓緊閃人,這點常識大家都懂得。雖然在這些男人急匆匆跑上二樓後,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但這些習慣在外面混的少年們,在冷冰冰的武器面前再也顧不得吹口哨打響指的了,一個個急吼吼的站起來,蜂擁着向外面跑去。
頓時,桌椅的翻到聲、少男少女的尖罵聲頻頻響起。那個一直抱胸堵在門口的女孩子,也不得不皺着眉頭的躲開門口,免得被這些少年們給撞倒。而秦玉關,就夾雜在這些孩子中間,彎腰的同時腦袋低垂着,雙手用力推搡着前面的人,使勁的向門口擠去。
這個妞就是那個梅子了吧?要不要趁機給她來一下然後等在這兒把他那些同夥再幹掉?擠到網吧門口的時候,秦玉關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他在看到從北面看到又有至少三四輛車的燈光照過來後,馬上就取消了這個主意。
在敵強我弱、數量懸殊、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下,采取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跑人戰略,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秦玉關今年才26,好日子還沒有享夠,他肯定不會因爲一時的面子而拿着光輝的明天開玩笑。眼前,腳底下抹油趁亂跑人才是王道。
不管秦玉關承不承認這是他第一次‘落荒而逃’,但在網吧南面公路上又駛來幾輛車時,他打定的不戰而退主意一下子落空: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來到?這個梅子難道是日本軍方的人?
“站住站住!都不許動!誰動就打死誰!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随着有人嚴厲的喝聲,車子嗚嗚作響的橫在不算太寬的公路上,十幾個人舉着帶有紅外線瞄準儀的步槍半蹲在車子大燈前,槍口對準了這些四處亂跑的少男少女們。
平時這些叛逆的半大孩子們,哪兒見過這麽大陣勢啊?眼見當前局勢就像是電影裏演的那樣吓人,大家就尖叫着轉過頭,簇擁着秦玉關向反方向跑去。可惜,那邊也是這種情況,瞄準儀那瘆人的紅點在夜色中清晰的晃來晃去,冷冰冰的喝令不許動聲,一下子就讓秦玉關證實了自己剛才的猜想:這些人,絕對是軍人。
哈,他們竟然動用了軍隊?看來是對這份資料是很渴望啊很渴望。快速打量周圍環境的秦玉關,眼看着孩子們的驚吓聲漸漸低了下來,而那些端着槍的日本士兵以标準的巷戰陣型,一步步向這邊逼來,看樣子,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這裏面混有危險分子的準備。
看來得抓緊趁亂沖出去了,要不然等被人家發現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秦玉關掂了掂手裏的塑料手槍,對準一個日本士兵剛想慢慢的扣下扳機……卻又放下。因爲,這時候前面的一個日本女孩忽然回過頭來,因爲極度恐慌,一下子抱住他大哭起來,邊哭着還邊喊着怕。
看着女孩子淚流滿面的驚恐表情,秦玉關心裏一蕩,扳機就沒有扣下。
開槍後會是什麽後果,秦玉關很明白,軍人的職責就是無條件執行命令,在這一點上,世界上的軍人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是華夏還是日本的。如果在這時候,亂哄哄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開槍打死一個士兵,勢必會引起他們的還擊,甚至瘋狂掃射,這就是軍人和警察的最大區别。
警察會顧忌無辜者的安危,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維護社會的和平。軍人,卻是國家的利器,他們的出現就是爲了消除一切威脅國家利益的存在。
不管這些人是警察,還是軍人,秦玉關都有把握依靠這些無辜少年躲過射擊并沖出去,但那樣的話,這些孩子會有幾個人活下來?
現在咱倆再戰,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因爲你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太多的牽挂。而一個合格的國家利器,是不該有這種雜念的!就在秦玉關把槍放下時,胡滅唐的這句話仿佛耳旁響起。
不錯,就在他剛想開槍卻看到那個淚流滿面的女孩子時,忽然想起了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想起了女兒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而這個女孩子此時恐慌的樣子,像極了女兒找不到媽媽時。他們,都是無辜的,根本不該成爲這場殘酷戰鬥中的犧牲品,盡管這些人是日本人。
但,如果因爲怕傷及無辜就甘心束手就縛,這也肯定不是秦某人的作風,隻不過怎麽走人,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他摟住這個痛哭失聲的女孩子,摁着她的肩頭就蹲了下去,腦子裏快速轉動着,尋思最佳的跑人方案。
“中南君已經遭了毒手!”就在秦玉關考慮怎麽辦時,那幾個沖進網吧的男人們跑了出來。
“有沒有發現兇手跳窗逃跑?”一直雙手抱胸看着的梅子氣定神閑的問,好像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不可能的,窗戶那邊也被我們的人封鎖了,那邊并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
“嗯,我知道了。”梅子點點頭,說:“那個人在我和他打電話時還在這兒,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逃走的。他,肯定混在這些孩子中,你們慢慢的搜,生死無所謂,但必須找到那份資料,不惜一切代價,明白嗎?”
“是!”有人答應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對兩邊端槍做好戰鬥準備的士兵們做了個手勢,一步步的秦玉關這邊走了過來。來到蹲在地上的人群前時,他們拽住一個孩子的頭發,厲聲喝道:“站起來!你,去那邊!”
在還沒有看清這個孩子的什麽模樣時,至少有四把以上的槍對着這邊。秦玉關相信,隻要這個孩子稍微有點反抗,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到底是一份什麽資料,竟然引起日本軍方這樣的重視?秦玉關慢慢掏出口袋中的那個優盤,偷偷的放在嘴裏。
按照以往的習慣,在沒有接到明确破壞資料指示時,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損壞的,何況,他又不是沒有機會沖出去,隻不過得殺一個人造成混亂才行。
“啊!”忽然,一個精神上徹底崩潰的孩子終于受不了這種緊張氣氛了,嘴裏嘶叫着站起身,對着網吧門口就跑了過去,頓時,所有的紅外線瞄準儀的紅點全部聚在這個孩子身上,不等梅子有任何的指示,槍聲悍然響起。
突突突……随着尖銳的子彈呼嘯聲,血就像是箭一樣的從那個孩子的身上蹿了出來,他的身子被十幾把槍的掃射下,在那兒做着詭異的扭動。
“住手!大家不要亂動,這樣會很危險的!”梅子在孩子沒有做出任何躲避動作束手被殺時,馬上就看出他根本不是殺了中南的那個人,連忙高聲命令着士兵住手、孩子們不要亂跑。
唉,死吧,沒辦法不是?在所有少男少女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聲、站起來四處亂跑中,秦玉關蓦然甩手,與突擊步槍截然不同的手槍聲響起,兩個距離人群最近的日本士兵發着慘叫的仰面摔倒。
兩槍擊斃兩個士兵後,秦玉關當即變換方位,一個翻滾,身子已經離開了剛才開槍的地方。而那個剛才哭的好像他女兒那樣的日本女孩,剛站起身子,就被突擊步槍的子彈擊中。
雪亮的汽車燈照映下,日本女孩子的臉,瞬間慘白慘白,讓甩手又是一槍的秦玉關,心中突地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