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你們是龍騰的人?”一看到那把黑色的軍刺後,布朗納夫的眼瞳猛然一縮,既有驚懼也有狂熱的戰意。
龍騰十二月,人人有一把别無分号的玄鐵黑色軍刺,這在世界傭兵界和恐怖組織中,已經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黑色代表了死亡,黑色軍刺代表了天下至兇的冷兵器之王!
沒有人敢懷疑過這句話,從沒有人。因爲懷疑這句話的那些人,現在都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
而今天的此時,布朗納夫不知道是有幸還是命不好,竟然看到了這種傳說中的軍刺。
其實,要說起來,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軍刺了。在很久之前,他就曾經從一個被李默羽暗算的年輕人身上看到過,隻不過那把特殊材質制成的軍刺,也沒有太讓他在意。他覺得,就算是兵器再厲害,可關鍵是得看是誰使用它,如果它的主人輕而易舉的讓一個女人暗算掉,那就算它是神兵,又能怎麽樣?兵器又不會自己和人打架。
但今天,當秦玉關那把飲盡敵人血的黑色軍刺露出來後,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壓力,和當初看到的那把所不同的壓力。如果當初看到的那把隻是一把軍刺的話,那今天,布朗納夫就是看到了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道即将破空而出的閃電。
荊紅命向後退開了幾米,秦玉關走到了他剛才站着的地方,臉上雖然帶着一種毫不在乎的吊兒郎當,但他的眼裏卻閃着一絲深深的擔憂。正是這絲平常人看不出來擔憂,讓布朗納夫眼睛一亮,當即一聲爆喝,身子騰地飛起,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穿破漫天飛舞雪花的弩箭,帶着一種穿透一切的勢不可擋,亮銀色的軍刺在遠處車燈的照耀下,挽着如夢般的虛幻,咻咻的來到了秦玉關的面前。
布朗納夫沒有看錯,此時的秦玉關的确爲李默羽的生死深深的擔憂着。他剛才之所以頂替荊紅命,就是爲了強迫自己不去想李默羽。所以,他故意調戲阿蓮娜,這也是一種變着花樣給自己減壓的辦法。
對手既然都可以看出秦玉關眼裏的擔憂,而荊紅命自然也可以,甚至,他根本不用看就可以感覺的到,也更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做。雖然很擔心秦玉關會因爲心神不定發生什麽意外,但卻不想阻止,隻是做好了一旦有意外就出手相救的機會。
秦玉關雙眼直直的看着撲過來的布朗納夫,絲毫不爲那些眼花缭亂的刺花所動,隻是在亮銀色的軍刺蓦然一滞迎面而來時,他才霍然間身子半轉,右手軍刺高擡,铛的一聲隔開對方,進而右膝擡起頂向對方小腹。
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着兩人搏鬥的荊紅命,已經做好了随時出擊的準備。當他看到秦玉關兩人兵器叮叮當當的來往了幾次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看出,秦玉關手上的動作雖然依舊很辣依陰險,但總是好像缺少了過去那種一擊必殺的戾氣,就像是一位百媚千嬌的美女,哪兒都好看,卻唯獨是個瞎子那樣。
秦玉關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不能找回昔日的狀态。不知道怎麽回事,在一次明明可以傷到布朗納夫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子的臉,竟然變成了李默羽!正是這種讓他自己也感到虛假、沒法解釋的幻覺,讓手裏的軍刺微微一頓,從而給了對手一個躲過并趁機反攻的機會。
兩人才打了不長的時間,布朗納夫就被秦玉關逼到這種地步,并不是說秦玉關比荊紅命厲害,隻能說是剛才荊紅命踢傷了他,從而讓他的爆發力和準确性都大大的降低了。幸虧這樣,要不然心有牽挂的秦某人可能早就危險疊加了。
唉,玉關的心,亂了。荊紅命暗暗的搖了搖頭,正準備出聲讓他下來時,卻見布朗納夫霍霍的接連兩腳踢出,趁越打越煩躁的秦玉關鬥氣似的和他對腳時,他右手軍刺易手,左手反握使出短匕的反切招式對着秦玉關的小腹捅去,而右手成拳一個标準的直擊,帶着風聲的拳頭完全擋住了秦玉關的視線。
不好!荊紅命心裏猛地一驚,手裏早就攥好的軍刺剛想破空而出,就聽見那輛現代汽車裏也傳出半句嘎然而止的驚呼:“啊!”
天知道,阿蓮娜在看到秦玉關遇到危險後,竟然鬼使神差的驚呼出聲,雖然及時的掩住了嘴巴,但她在這一刻已經明确的感覺到:我怎麽會爲他擔心!?
那一聲嘎然而止的驚呼。
然而,正是阿蓮娜這一聲發自内心的驚呼,才猛然驚醒了如夢遊般的秦玉關,而這時候,布朗納夫的軍刺刺尖已經刺透了他的襯衣……
就在這電光火石、荊紅命軍刺即将脫手而出的千鈞一發之間,他整個人就像是被車撞到的木樁那樣,悠忽向後平躺下去,在躲開對手拳頭的同時,攥着軍刺的右手手腕詭異的翻轉,軍刺頃刻間向後的直直插x下,接着身子向後平平的向後滑開半米,随即彈簧般的彈起,半跪在地上,桀桀厲笑中左手上翻打開布朗納夫跺下的右腳,而軍刺已經蛇一樣的抵在他的小腹上,就此不動。
布朗納夫呆呆的看着稍微垂着頭的秦玉關,他怎麽也不肯相信,對手竟然在那種情況下,會躲開自己的緻命一擊、并借機反制自己。現在,冰冷的刺尖就抵着自己的小腹,在他一氣呵成的攻擊下,舊力以老新力未生時,無論他用多麽快的速度後退,都已經不能改變軍刺刺穿小腹的事實。
但,秦玉關并沒有那樣做,隻是慢慢的收回軍刺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這次,我們打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面。隻不過到那時候,不管我怎麽變,都絕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态。”
秦玉關說完這些話,再也不看布朗納夫一眼,拎着軍刺和荊紅命一起上了那輛越野車,然後調轉車頭向來時的路飛速駛去,隻留下木雕一樣的布朗納夫,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十字路口,紅燈變黃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忽然佝偻了起來,接着就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嗽。
荊紅命的那一腳,畢竟是傷的他很深,深到他再也堅持不住,在阿蓮娜的驚呼聲中,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顆被雷電劈到的大樹那樣,直挺挺的倒下。
“布朗納夫!”阿蓮娜驚叫一聲,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了,匆忙跳下車一把抱起布朗納夫,悔恨的淚水從她臉上淌下,自責的哭泣道:“布朗納夫,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在他遇到危險時會吓的驚呼,布朗納夫,是我不好,要不然你可以殺了他的,這都怪我,怪我呀!”
“咳咳咳,”布朗納夫咳嗽了幾聲,也不管血絲從嘴角冒出,擡手摸了阿蓮娜的臉一下,然後笑着說:“阿蓮娜,這怎麽會怪你呢?那個人,是個真男人,他用沒有殺我來報答你對他的關心,咳咳。阿蓮娜,其實你不知道,如果他不是被什麽事情所困惑,我可能早就死在他手裏了。”
“龍騰黑刺,龍騰黑刺,”不等阿蓮娜說什麽,布朗納夫移開她淚水肆意流淌的臉龐,定定的看着黑壓壓的夜空,喃喃的說:“他們肯定會去俄羅斯的。咳,吸血蝙蝠,這下有麻煩了。”
“隻要你們敢來俄羅斯,我保證你們再也回不來華夏!我保證!”阿蓮娜抱緊了布朗納夫,沖着越野車早就消失不見的方向嘶聲喊道……
“小命,你上去看看,我想在這兒吸隻煙。”把車子停在醫院大樓前後,秦玉關很是疲憊的閉上眼,把頭仰靠在駕駛座上,。
“玉關,我想不管李默羽遇到什麽危險、就算是她看不見,可她肯定希望你在她最近的地方,”荊紅命看着燈火通明的大廳:“我知道你此時的心情,但現在你一定要去面對,不管最終的結果怎樣。”
“哥們,你說的不錯,默羽肯定可以感覺到我就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我們走。”沉默了片刻後,秦玉關睜開眼,荊紅命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像昔日共患難時那樣舉起了右手。秦玉關輕輕一笑,擡手和他擊了一掌,然後兩個人下車,快步走進了門診大廳。當他們來到急救室的走廊時,倚牆而立和抱着膀子來回走動的王雅珊傅明珠兩人同時看到了他們。
“小命,你們回來了。傅總已經來了一會兒了,手術還在進行中。”王雅珊說着就迎了上來,而傅明珠卻隻是停住走動的腳步和秦玉關笑笑,那笑容裏有着深深的自責。
是的,是自責。
如果不是我恰好出去的話,默羽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傅明珠心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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