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是多久?那要看一個人的心情了。反正秦玉關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而他也覺得頭很疼,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但還是被内心中那股對謝情傷的愧疚給折騰的爬了起來。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大針指着九,小針指着十一。琢磨了老半天又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後,他終于慢慢的回想了起來:今天是他迎娶展昭的日子,現在已經是夜裏十點了。
屋子裏沒有人,靜悄悄的,他的衣服還穿在身上,看來是别人把他弄床上後就出去了。
難道這次喝大了後竟然沒有吐?使勁的搓了一下臉頰,拽起胸前的衣服嗅了嗅,雖說也有酒氣,但絕對沒有那股倒酒後的異味。滿意的點點頭後,渾身有些不舒服的秦玉關,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後,這才覺得頭疼稍微差了點。看着鏡子裏那個一頭蓬松頭發的男人,他苦笑了一聲随便用手指頭攏了下然後走出了出來。
六樓的走廊裏,燈火通明的,但也是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值夜班的工作人員都在大廳忙着收拾白天的殘局。爲了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下,所以秦玉關就順着樓梯向大廳走去。果然,在他還沒有拐過二樓樓梯拐角時,就聽見裏面羅思的聲音,她正在指揮人把白天那些彩旗氣球什麽的都摘下來。
“你們幾個,把這些鮮花都放後面去。”和楚香香一起善後的羅思,正站在客服吧台後,吩咐人将白天别人送來的花籃都放後面時,偶爾一扭頭就看到秦某人慢騰騰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她一愣接着趕忙說:“秦秘書,你還沒有休息?”
雖然風波集團的所有員工都知道現在老總已經是燕如玉了,但他們卻一直固執的以爲,秦某人才是真正的大boss。按說,見面後該叫他老闆才對,但羅思卻還是習慣于稱呼他以前的職務,而秦玉關也沒什麽不快,相反還挺受用的。因爲他知道自己隻有推到美女老闆的能耐,卻沒有打理一家集團的本事,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從不過問公司的事,反正替他打理公司的女人比他還小氣,是根本不會給他敗家的。
“人,都走了?”秦玉關對和他點頭打招呼的楚香香笑笑,抱着膀子的走到羅思跟前,可能是感覺喝酒比打架還累吧,他就順勢倚在在客服台上。這個無限頹廢的姿勢,再配合他有點疲倦的眼神,讓羅妹妹心裏一疼,卻也聰明的知道自己無權去心疼他,所以隻好低頭回答他問題:“嗯,是的,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葉總和展昭小姐她們就把最後一批客人送走了。”
“嗯,我的那些、那些……呵呵,你也知道的,那些女人呢?”
“和您結過婚的都在七樓,您的那些紅顔知己都在六樓。”羅思看了一下手中的安排表。
“嗯,這就行。哎,你這兒有沒有煙?”結過婚的是葉暮雪蘇甯和展昭,荊紅雪郭靖傅明珠燕如玉她們應該是六樓,這個安排好,嘿嘿。心裏笑笑後,秦玉關摸了一下口袋,并沒有摸到煙:“給我拿盒慶島一支筆就行,記在我帳上。”
不知道爲什麽,老秦雖然借着酒意狠狠的訓了蘇甯一頓,心裏也挺痛恨她不通知自己關于老謝的事,但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自己有點過了。以他的聰明,是不會不理解蘇甯苦心的。此時聽和羅思說了幾句話後,他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有點放松了,放松到很想來顆煙慶祝一下。
“呵呵,鳳求凰也許沒有航空母艦,但絕不缺少煙。可,你有帳戶嗎?”羅思開了個小玩笑,轉身從後面拿過一包軟盒中華:“吸這個吧,我聽說那個不如這個好吸。”
“當然啦,這個貴嘛,一盒買四盒還要多。”秦玉關擦了一下鼻子,嘴裏說着貴,卻很熟練的撕開包裝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剛想問有沒有火機時,卻見一個火機遞到了下巴前,叭嗒一聲,那火苗就像是他以後的生活那樣紅火。
“你放心吧,這包煙算我請客好了。”羅思将火機放在櫃台上,笑吟吟的說:“算是我賄賂領導吧。”
“呵呵,你也知道我根本沒賬戶在這兒,那隻好讓你替我墊付了。有空的話,我請你吃飯,這麽算來,你還是沾光的。”秦玉關笑笑的吐出一口煙霧,看着羅思,他猛地很享受眼前這種場景:守着個挺清秀的女孩子,看着她有點羞紅的臉,開着輕松的玩笑,心裏根本不用去想那些别人眼中的大事,貌似這樣才是一種平凡但輕松的生活吧?
“好呀,一言爲定,你可不要食言。”但願你不要忘記這種微小的承諾,因爲它對一個暗戀你的女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重要到晚上做夢可以笑醒。被秦某人盯着看的羅思,眼神躲閃的回望着他,手不知道放哪兒好的在吧台上來回的摩擦着。
“嘿,還記得不,當初我們可是一起去招聘市場應聘的呢,”某人很滿意女孩子這樣看自己,她的不安,讓他感覺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沒想到啊,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你竟然成爲這麽大一家俱樂部的副總了。啧啧啧,這說明你日後的潛力無限呀。哎,我記得還有一個叫、叫小慧的吧,她是和你一起應聘的。呵呵,我還記得,當時她總是取笑我呢。”
“現在她可沒那膽了。哼,虧你還記得這些。”羅思很小女人的輕哼了一聲,眼睛開始發亮的說:“小慧現在,已經是幻影絲襪專賣店的經理了。那時候,我們看你去應聘一個女士工作,的确都感到好笑。可誰知道你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呀,明明是集團老總的未婚夫,卻偏偏占用我們求職的名額。現在,想起來好後怕呀。”
“後怕什麽?”盡管這時候秦玉關已經聽到有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腳步聲,但他還是很留戀和羅思這樣輕松談話,所以身子挪了一下,擋住了她看向樓梯的視線:“是不是怕我被應聘上後,就會占用了你的應聘名額?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可就不認識了。”
“是啊,”羅思低下頭:“你不知道,當時公司那次招聘,是有名額限度的,幸虧我被錄取了,才有了和、爲你做事的機會。”
“呵呵,你放心吧,就算是當時沒有被錄取,我也敢保證你以後還是會來風波集團的。”
“爲什麽?要知道那樣我們就不認識了啊,也許現在我已經在别處工作了。”羅思擡頭,看到葉暮雪、蘇甯和展昭三人聯袂從樓梯上走下來後,連忙站直了身子:“葉總,你們來了。”
“因爲我們有緣啊,上天早就注定我會在今晚的此時和你聊的這樣開心。”不得不說,秦某人的臉皮夠厚,嘴皮子夠甜,就算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女人來到背後,他依舊沒有放棄哄一個暗戀自己的女孩子開心的機會。
笑笑後轉身,在看到蘇甯時,秦玉關臉上的确閃過一絲複雜的感情,但他很快就若無其事的說:“你們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息着吧,我想在下面一個人靜靜。”
你把人家小姑娘惹得臉蛋都紅撲撲的了,這是一個人在下面靜靜嗎?葉暮雪和蘇甯展昭對望了一眼,接着說:“好吧,那我們上去了,你知道、也早點休息。”葉暮雪本想問他知不知道今晚的洞房是哪間,可守着羅思卻不好意思直說,隻得囑咐他早點休息後就轉身向樓梯走去。
望了秦玉關一眼,蘇甯很想和他解釋什麽,就像展昭很想拽着他一起走那樣,但她們看秦玉關說完後又繼續轉身和羅思聊天了,隻好在心裏歎口氣,然後雙雙跟着葉暮雪走了。
“秦秘書,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呢,你不去培新娘卻在這兒和我聊天,”等看不到葉暮雪等人後,羅思這才有點小得意的說:“如果新娘子怪罪下來,那我可受不了。”
“什麽呀,嗨,看我這壞習慣,總是随便亂扔煙頭。”随手把煙頭仍在地上後,某人這才想起現在是在自家賓館,燒壞地毯是自己要買單的。連忙嘴裏自責的蹲下拿起那個煙頭,在擡起頭的時候,眼光卻被一個服務生手裏的大花籃給吸引了:“哎,那個妹妹,你把這個花籃抱過來,我看看。”
“秦、秦先生,您是在叫我嗎?”服務生一愣,看到是秦玉關向這邊說話,連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并沒有人在自己左右,這才一臉開心的問。
“是啊,就是叫你這個比花兒還要漂亮的妹妹啊。”遇見小姑娘,把哄她開心當作自己的義務,是秦某人自以爲是的責任。
那個服務生見秦某人這個傳說中的大boss竟然這樣的平易近人,馬上就開心的快步走過來,将那個她看着都與衆不同的花籃放在地上:“要不要我再給您抱過幾籃來?也不知道這個花籃是誰送的,送花的小夥都不知道,他隻是說是替人送的。不過,這些花插的真的很好看”
“是挺好看。至于别的就不用了,我就是随便看看,呵呵,麻煩你了。”秦玉關笑着搖搖頭,彎腰捧起這個滿是百合的花籃。其實,就算是這個花籃并沒有署名,但他還是一下子猜出這是誰送的了,也知道那個人送自己一籃子百合花的用意。心裏在有一絲惆怅的同時,也有一種放下的輕松。正是這種複雜的感覺,讓他看了幾眼後,就麻煩服務生抱走了。
“秦秘書,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去早點休息了。”又和秦玉關說了老大一會兒話,羅思雖然很想和秦玉關就這樣一直聊下去,但聰明的她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夢。真的,這隻是一個夢而已。所以,她出聲提醒秦玉關:“已經十一點多了,要不然新娘子會等急了的。”
“嘿嘿,你這麽小的年齡就知道這些少兒不宜的事了,看來世風日下啊。”秦某人用這句話把羅思羞了個滿臉通紅後,這才心滿意足的拿起那盒煙,在她臉前晃了晃順進口袋,然後轉身就向樓梯走去。
我小嗎?羅思用手摸着自己的臉頰:今年我都22了,可就算是比你大,又能怎麽樣?你注定隻是我心中的一個夢……
靠,忘了問問暮雪,老子今晚的臨時新房是那個房間了。來到七樓後,隻知道洞房在七樓左邊的秦玉關,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裏,看着那四個同樣顔色的總統套房房門開始發愁了。有心打個電話問問吧,一摸口袋卻發現沒帶着。有心下去再問問羅思吧,那下去了說什麽?難道說:‘喂,羅妹妹,我的洞房在七樓幾号房?’做爲一個新郎,竟然不知道自己新娘在那個房間,這、這也有點太扯淡了吧?要是傳出去,那還不得笑掉别人的大牙啊,要是那樣的話,那我還是幹脆跳樓自殺得了。
我要是展昭的話,我會怎麽做?嗯,對了,我肯定得留着門,以方便秦帥哥不用敲門就可以悄悄的進來……那我挨個推推門不就得了?心裏對自己的聰明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秦某人,想明白這個道理後,開始按照自己的判斷方式來試洞房是那間了。
秦玉關走到第一間客房前,抓住把柄稍微一用力,門沒有動靜:這個不是。
搖搖頭後,他又走到第二個房門前,還是做出同樣的動作,還是發現門被反鎖:這個也不是。
其實,就算今晚不是你們的新婚之夜,你們也沒必要鎖門呀,反正我又不反對大家在一個床上睡……心裏這樣埋怨着反鎖房門的老婆們,秦某人一臉遺憾的走到第三個房門前,抓住把柄稍微一擰,那門就開了。
這間總統套房裏的客廳并沒有開燈,不過卻可以隐隐可以看到套間的壁燈發出橘紅色柔光。
小昭什麽時候學的這樣過日子了,睡覺前還記得把客廳燈關掉了,不錯,嫁人後知道過日子了,這是個好現象。秦某人滿意的點着頭,閃身進了屋子,然後就在客廳了把衣服脫下,随手仍在沙發上,輕吹着口哨的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雖然白天因爲謝情傷的事,弄得秦玉關挺郁悶的,但洞房花燭夜嘛,是個男人就該開心的,哄新娘子高興更是重中之重,盡管這個新娘子已經不算怎麽‘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