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臉後,一刹間,姚迪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真的很想哭,把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都發x洩出來。
但她沒有這樣做,事實上也不能這樣做,因爲她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從沒有因爲她以前的事情而減少對她的愛,現在這種愛,她很享受,真的很盼望就這樣一輩子下去。至于以前,本來就從沒有屬于過她。
“樣。”姚迪攥緊刀子的手才慢慢的松開,飛快的擦了一下眼角後,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在店内收拾衛生的陳煥宏,接着垂頭看着自己手上的花,花竟然在微微的顫抖,就像是姚迪此時的身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她故意冷冷的語氣:“今天的風真大……你怎麽來了?”
“咳,”秦某人左肘支在玻璃盒子上,看着萬裏無雲的藍天,皺了一下鼻子迎和着她的話:“是呀,今天的風真大,都把滿天的雲彩吹沒了……呵呵,我這次是爲了送小昭回家的,順便想賣些花去看望一個人。嘿嘿,沒想到竟然是你開的花店,可算是碰到老熟人了,不知道能不能給便宜一些?三折不行七折八折也行的。”
“切,”幻想過無數次以後看到這個男人都必須給他個冷臉看的姚迪,嘴角不知不覺浮上一絲笑意,咬了一下嘴唇擡起頭:“看望一個人?恐怕又要拿着花去騙女孩子吧?至于價格能不能便宜……行,看在有這麽多花店你獨獨照顧我的面子上,每瓶花都要你一千好啦。”
“這、這也是便宜?我說姚妹妹,你每瓶賣七八十的花兒,賣給我怎麽就變成一千啦?有你這樣坑騙顧客的嘛,我看你不如拿着花兒下面這把刀子去搶x銀行啊!”秦玉關大張着嘴巴,摸煙的右手也頓在了那兒。
“搶x銀行?有你陪着我的話……我就賣給你這個價!你愛買就買,不買拉倒,哼!”姚迪将刀子向花下掖了掖,心裏卻在佩服這家夥的眼神還真夠犀利的:要是他來暗算自己的話,肯定會得手了……可他用得着暗算嘛,自己的第一次還不就是被他光明正大的奪去的?
“你這人可真夠倔的,小心我去消費者協會告你哦,”秦玉關說着,從口袋中掏出一大把的英鎊:“我身上就這個玩意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你這兒流通?就買這些錢的,你看着給弄幾瓶好看的就行。”
“勉強湊合買一瓶吧,好幾瓶是不夠的。”姚迪數也不數的,就把那足有一兩萬的英鎊随手撥拉到放錢用的紙盒裏,用平靜的語氣問:“你要把花送給誰?男人女人?她有多大年級?”
“我才不喜歡給男人鮮花呢,嗯,她也就是二十多歲吧,具體多大我沒有問。”秦玉關向店裏面看了一眼:“你什麽時候從省城回來的?怎麽沒有告訴我一聲?在這兒生意還不錯吧?”
“你是我什麽人啊,我回家不回家的幹嘛要告訴你?”姚迪飛快的修剪着幾支花:“生意好的不得了,雖然不能和你相比,但養活一家人是綽綽有餘,爲此都讓煥宏辭掉風波工作來幫忙了。”
“嗯,那沒有人來找麻煩吧?”
“誰會注意我一個賣花的女人。”
“沒有人來找麻煩?”秦玉關不信的撇了一眼玻璃盒子:“沒有人來找麻煩你幹嘛藏把刀子在這兒?姚迪,你告訴我,那些人是誰。”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的。”姚迪說着拿出修剪好的一瓶花放在盒子頂部:“就用這瓶玫瑰花吧,年輕的女孩子最喜歡了……你要是沒事的話,能不能讓開這個地方?”
“爲什麽?”使勁的嗅了一下花兒,秦玉關捧起花兒向後退了一步,不解的問。
“買完了你就趕緊的走,老站在這兒會擋住我顧客來買花的。”姚迪指了指秦玉關身後的一對年輕情侶。
“哦。”不知道爲什麽,秦某人看到姚迪對他這樣後,心裏竟然有了一些失落,扭頭對那對你攬着我腰、我摟着你背的情侶笑着點點頭,然後就站到了一邊。他想走,可覺得就這樣走了又有點說不出的不甘。他想再和姚迪說幾句話,但人家開始招呼那對情侶,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秦某人心裏的不甘,倒不是說他希望姚迪繼續愛他,而是在看出她有麻煩也不讓自己管,心裏竟然生出了對她的愧疚,總想爲她做點什麽,比方把她和那個陳煥宏也弄到明珠去,那樣自己就可以順手保護她了。
唉,也許她很喜歡現在這種生活,我又何必瞎操心呢?秦玉關心裏歎了口氣,無奈的笑着搖搖頭,轉身準備走回出租車前和凱塞他們去風波找燕如玉。可他剛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因爲他看到那對青年情侶中的女孩子,竟然從男朋友腰間慢慢的抽x出一把短匕!
“兩位,想買什麽花?”在看到秦玉關轉身的一刹那,姚迪心裏煩躁的要命。但表面卻異常平靜的問那對走到玻璃盒子前的情侶:“送給女朋友的呀?”
“是呀,今天我過生日,他當然得送我花兒啦。”女孩子一臉燦爛笑容的湊到玻璃盒子跟前,咯咯的笑着回答。
“嗯,那好吧,就用白色玫瑰花吧。”姚迪一點也不敢看不知道爲什麽站住的秦玉關,迅速的低下頭,手兒有點發抖的拿起一捧玫瑰花:“白玫瑰代表純潔愛情……我可以給你們打三折,每瓶隻收你24塊錢好啦。”
“那我們可真得謝謝你咯哦。”女孩子咯咯的笑着,忽然反手舉起早就握在手裏手中的短刀,對着姚迪左肩就刺了過來!
因爲秦某人的突然出現,惹起了姚迪心中思緒萬千。尤其是用眼角看到他還在那兒站着後,她心裏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木亂,甚至在插花時都沒有了往時的靈感,更别提她這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女孩子有什麽異動了。直到眼睛被映在刀身上的陽光刺了一下後,她才‘啊’的一聲擡頭,而這時候,刀尖已經沾上了左肩!
曾經有一雙會幻影魔光手的手,姚迪從沒有忘記過。
這雙手曾經一下子打飛她手裏的刀子,然後又粗暴的撕光了她的衣服,而且還用一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潇灑動作割去了的她的小指……讓她在一千四百多個夜晚裏,每當夢到這雙手的主人,都會無聲抽泣到天明。
現在,當這把刀子将要刺入她肩頭的時候,姚迪又看到了那雙手,那雙動作比撲食的毒蛇還要靈敏的手:幹淨、幹燥、修長而有力!
小和昭子的刀,就像是一隻螳螂撲食那樣迅速,刀身在陽光下一閃而過,就到了姚迪的肩頭:最好是刺入十公分左右把她的鎖骨挑斷!這樣她就沒有反擊能力了……就在小和昭子這隻螳螂将要撲到姚迪這隻蟬時,秦玉關的‘黃雀’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肘。
“看不出你動作還蠻快的嘛。”秦玉關嘿嘿冷笑着,死扣着小和昭子手肘的手猛地一下扣緊,然後一轉……接着骨頭的碎裂聲和慘叫刺痛了姚迪的耳膜。
“啊!”姚迪此時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樣,雙手捂住耳朵配合小和昭子發出一聲大叫,雙眼怔怔的看着她那隻很好看的手猝然間就變成了麻花。
女人發出的尖叫聲有很多種,但秦某人最最無視的就是這種昏過去之前的尖叫聲了。一把将閉過氣去的小和昭子甩到一旁,右腳已經狠狠的踢在大歡若男的左腿膝蓋處。
驚詫于同伴忽然痛苦尖叫着飛了出去的大歡若男,還沒有從一楞中醒過神來,左腿膝蓋已經完全碎裂。巨大的疼痛使他也發出了一聲慘呼,但對于男人的這種聲音秦某人更是毫不在意,一把拎住他将要癱倒在地身子,臉上帶着笑的:“哥們,滋味不怎麽好受吧?你說你不好好的呆在家裏裝孝子賢孫的,沒事跑這兒來搗亂幹嘛呀?”
“我……嘶嘶。”仿佛要疼遍整個世界的痛感,讓大歡若男冷汗直流的發出嘶嘶聲,幾乎要把嘴唇咬爛,臉色慘白的看着神色如常的秦玉關:“你是、是誰?”
“你就算不認識他剛才捏碎你同伴的那種手法,”這時候,已經恢複冷靜的姚迪,一把攔住從店裏跑出來的陳煥宏,眼裏戴着複雜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同胞:“也該清楚你們是爲誰三番五次的來找我麻煩吧?”
“咳咳咳……我知道了!”猛然醒悟過來的大歡若男,眼睛一下子瞪大,都顧不得咳嗽的大聲喊道:“這是幻影魔光手!你是秦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