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這些一心等着看笑話的人失望、并大感驚訝的是,那個被這麽多人的真誠都沒有打動的凱琳斯小姐,此刻竟然像是中了邪那樣,甚至還沒有等這個家夥的語音落下,就主動款款的伸出了她帶着黑色蕾絲長手套的左手,并在臉上淌着淚的輕笑着回答:“我、我非常樂意!”
于是,伴随着悠揚的舞曲,秦某人挺紳士的挽着凱琳斯那讓無數男人都眼饞的纖腰,腳下踏着娴熟的舞步,在那麽多雙驚訝的眼神中與美麗的凱琳斯就轉呀轉的轉了起來。而那個剛才拒絕了那麽多人邀請的凱琳斯,此刻就像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孩,在和某人翩翩起舞時,臉上一直戴着開心的、羞澀的笑容……
這是怎麽回事?高貴無比的凱琳斯小姐,怎麽會對一個黃皮膚的華夏男人這樣青睐有加?所有的紳士都面面相觑、一起無語,連舞也忘記跳了。
凱琳斯态度巨大的轉變,不但讓在場所有男人都懷疑她是不是中邪了,就連剛剛從保镖值班室回到大廳門口的菲利普公爵,也是傻在了門口,一臉不信的喃喃說:“哦,我的主呀,這不是真的吧?凱琳斯竟然心甘情願的密斯特宋在一起,而且還一臉的幸福……啊,我知道了,這個密斯特宋,肯定就是那個讓她不顧一切去找的華夏男人!”
本來,在還沒有認識秦玉關之前,菲利普還對凱琳斯愛上一個華夏男人而感到委屈,可在确定那個讓他打心眼裏看不起的華夏男人,就是在飛機上談笑風生間就幹掉那些恐怖x分子的密斯特宋後,這絲委屈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唉,也隻有他這種男人,才會配得上凱琳斯。”菲利普在苦笑着搖頭自言自語說出這句話後,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解脫的釋然。
怪不得每當世人提及‘紳士’這個詞,總會想起英國人呢,原來知難而退、見沒戲就不再糾纏一直是這個國度的美德……這從菲利普公爵現在在心裏暗暗的爲秦某人和凱琳斯祝福可以看得出。
現在的凱琳斯,眼裏除了秦玉關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她甚至都忘記了現在是在公爵大廳上。這讓她才剛剛起舞了一分鍾多點,她就把那具惹火十足的身子,已經快要全部趴進他的懷裏了,弄得某人再也無法顯擺他那極其潇灑的舞步。
“秦,你這次來英國,是專門來找我的嗎?”因爲秦玉關那一米七多的個頭本身就愧對‘齊魯大漢’這四個字,而歐美女人的個頭天生就高,再加上凱琳斯今天又特意穿上了一雙七寸高的高跟鞋,這就讓她想和秦玉關說悄悄話時,還得把頭低下來才能保證不被别人聽到。
“嗯……當然啦,要不然我大老遠的跑英國來幹嘛?”秦玉關先是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用來讨得凱琳斯滿心歡喜,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我說凱琳斯,麻煩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穿高跟鞋,要不然我會很沒面子的。”
做爲一個男人,如果是挺驕傲而又恰好有大男子主義的那種,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女伴比自己高的這個現實。所以,就算是很享受凱琳斯這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可秦玉關還是闆着個臉的提醒她下次不要比他高。
“記住啦,”凱琳斯得意的笑笑,對着他眯了一下左眼,低低的說:“可有時候你總是比我高呀,比方我在給你……”說着低低的說了幾個字,然後噗哧一笑,那媚眼如絲的樣子,弄得秦玉關心裏挺癢癢的同時,也讓整個大廳仿佛都帶有了無限春意。
如果這時候非得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凱琳斯對秦玉關時的表情,那些精通華夏語言的紳士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詞:煙視媚行。
要不要這時候過去?就在心裏爲他們祝福的菲利普摸着下巴、垂着頭的考慮這個問題時,忽然……就是在忽然之間,二樓得某個房間裏猛地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
是那種一個膽小女人在半夜荒野中突然遇上鬼那樣的驚悚尖叫!
在一座上世紀三十年代建成的古老莊園,一聲仿佛是來自地獄中的女人尖叫,哪怕是身處亮如白晝的大廳而大廳中又站滿了歡樂的人們,可還是讓所有的聲音都随着這聲尖叫嘎然而止,甚至連舞曲都給人一種頓了一頓的錯覺。
啊?這是怎麽回事?菲利普被這聲撕裂舞曲的尖叫聲吓得身子一哆嗦,連忙擡頭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在公爵擡頭的瞬間,他同時發現了一個人影,正像是鬼魅那樣,以極其飄忽的奔跑速度奔到通向二樓的樓梯前,然後身子攸地躍起,讓公爵隻來得及看出這道人影僅僅是在牆邊一張桌子上點了一下,然後身子就像是一隻大鳥那樣向二樓欄杆撲去……
菲利普還沒有來不及看出那道人影又在半空中做出什麽動作,那道人影就消失在了走廊欄杆的後面。
這、這怎麽可能?菲利普大張着嘴巴的看着二樓的方向。如果不是看到那麽多人臉上的表情和自己一樣的話,他肯定會懷疑剛才看到的這一切是見鬼了……
展昭出事了!
當那聲透着驚悚的尖叫聲劃破動聽的舞曲傳到秦玉關耳朵中時,他首先就浮上了這個念頭。
展昭是什麽人,秦玉關很明白,如果有人說她是男人婆,他肯定會高舉雙手的贊成。可就是這樣一個無論在脾氣性格還是拳腳功夫都不輸于任何男人的女人,此時竟然發出那樣瘆人的尖叫聲。
展昭到底遇見了什麽事,竟然讓她這樣怕?這個問題秦玉關根本不去考慮,他隻想在聽出那聲尖叫是她發出的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邊,去保護她!
當那聲尖叫聲還在大廳裏回蕩的時候,秦玉關已經推開凱琳斯跑到了樓梯口,事出緊急下,他根本來不及從樓梯上去,隻是身子躍起在牆邊的那張桌子上一點,身子直直的向牆上撲去,就在将要撞到牆上時,左手已經抓住挂在牆上的一副壁畫,借着這微弱的借助點,他的身子就像是一隻鹞子那樣頭下腳上的翻起,腳尖在欄杆上一勾……在别人眼睛一花的瞬間,他身子就落在了走廊中。
秦玉關落在走廊中的地闆上,還沒有等身子站穩,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西裝男人,正站在剛才康納斯教授爲迎夏看病的那間屋子門口,雙手抓着迎夏的肩頭猛力的向外推搡她。
而這時候的迎夏,已經披頭散發,任由這個西裝男人對自己推搡,仍然死死的抱着他的一隻胳膊。
爲什麽沒有看到發出尖叫的展昭而出現一個男人在推搡迎夏,這個問題秦玉關根本來不及考慮了。雖然他挺反感迎夏對自己那樣做,剛才更是用最尖刻的話語去打擊她,可在看到有人竟然想欺負她時,秦玉關立即撲了上去,對着那個男人。
就算是迎夏很惹自己反感,就算是現在還沒有看到展昭怎麽樣了,可在迎夏有危險時,秦玉關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身子一晃間,秦玉關已經到了門口,左手一把揪住那個男人的左肩,猛力的向自己懷中一拽,右手接着卡上了他的咽喉。就在他準備先把這個家夥掐昏過去時,卻驚訝的發現:這個被自己拉倒懷裏的西裝男人,竟然是發出尖叫聲的展昭!
這是怎麽回事?
秦玉關卡住展昭的手一頓。
“玉關!迎夏、迎夏她……”展昭被秦玉關一把拽到他懷裏後,根本沒有注意他的手正卡着自己的咽喉,一臉驚恐的望着他,反手指着又要撲上來抱住她的迎夏,顫聲問道:“……她、她這是怎麽啦!?”
這時候的秦玉關,在看到穿西裝的男人竟然是展昭的同時,也看到了表情異樣的迎夏。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瞳孔黑的是那樣的瘆人,而且還帶着一股讓他都忍不住渾身一顫的妖異!
**媽的,果然和電影裏演的那樣了,迎夏這是病毒發作後的基因變異!
在一把将展昭摟在懷裏、反手抓住宋迎夏伸過來的胳膊後,看到她眼睛有異的秦玉關,腦中轟的一聲就想到了這些。
就算是秦玉關見過無數的血腥場面,也曾經在死人堆裏睡過覺,可他此時還是不敢去正視宋迎夏的雙眼,抱着展昭的身子一閃躲開迎夏向前撲來的身子後,不等她喉嚨裏發着低吼的轉身,秦玉關已經松開展昭的左手,化拳爲掌的準确的砍在她脖子上。
然後,迎夏就在低哼了一聲後,慢慢的癱倒在門口的地闆上,再也不動一下。
“玉關,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一臉蒼白的展昭看着擦了一把冷汗的秦玉關,聲音哆嗦的問:“她、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一上來就摟住我要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