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自己啥事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脫光衣服,他還是感覺很不得勁。尤其是在下意識喊出這句話後,首先看到宋迎夏臉紅後,他心裏就一驚:不會是這丫頭吧?老天爺,這下可慘了,老子女人一大堆,你來伺候我算什麽呢?
“是、是我和郭靖。”宋迎夏低低的回答,臉上的紅暈刷拉一下就到了脖子上。
“這是爲什麽?”秦玉關怔了一下,這句話卻是和蘇甯說的,語氣冷冰冰的帶着不滿:“你們都出去,我得更衣。哦,對了,還有就是,你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别圍在這兒看着我,我小孩子嗎?”
蘇甯知道秦玉關這樣說其實就是在怪她這個當老婆不但比他能喝酒,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憑什麽允許宋迎夏和郭靖來照顧他。
看出他是真生氣了後,蘇甯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同樣不好意思的荊紅雪,這才勉強笑笑:“昨天晚上回來後,因爲我有些事要急着去做,而小鵬又去送小雪了,當時忙得把你放在床上準備等會兒再給你……玉關,你别怪迎夏和郭靖,她們是好心。”
“好心?如果有個男人在你喝醉酒後替你脫衣服,你會怎麽樣?嘿嘿,是呀,你們都是大忙人,蘇甯是忙着要工作,小雪忙着趕回去處理集團事務,這種伺候男人的事落在别的女人頭上,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哼,”
秦玉關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那你們二位不去忙,都守着我幹嘛?尤其是小雪,你不在家忙你的集團大事,眼巴巴的又趕過來,就是爲了看我這幅慫樣嗎?”
秦玉關這話說的就有點重了。
在場的女人都知道他平時吊兒郎當的,很少有闆起臉,尤其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更是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可現在聽說蘇甯和荊紅雪爲了自己的事把他扔給宋迎夏和郭靖後,一張臉除了陰沉沉的外還有一種急躁,是那種挺莫名其妙的急躁,隻不過秦玉關他自己還沒有發覺。
原來,你們爲了各自的工作可以置我于不顧!
這句話秦玉關并沒有說出來,但蘇甯和荊紅雪卻可以聽得出。
你們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給我脫衣服?
這話他也沒有說出來,但宋迎夏和郭靖同樣聽得出。
秦玉關爲什麽叫玉面閻羅?就是因爲他在對待女人時心狠手辣,尤其是在母親曾經因爲被那個日本女人洋子騙的差點喪命後,這種思想尤爲嚴重。現在,他冷漠的面孔和煩躁的語氣,不但讓蘇甯和荊紅雪開始因自己忙于工作卻疏忽他而後悔,更讓宋迎夏和郭靖除了在臉紅外還有一種不敢說出來的委屈。
“蘇甯,以後你不用在我面前把伏特加倒進雪碧瓶子裏偷着喝,要喝就正大光明的喝,你酒量大是你自己的本事,不用顧及我感受的。小雪,以後你也可千萬别爲了來照顧我就放下自己的集團。”
“我、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還不行?”蘇甯也看出秦玉關有點不對勁,但不知道這不對勁是來自哪兒,她隻得低低的好言告饒。
“不用。”
男人最怕的就是在女人跟前丢人了,哪怕這個女人是自己老婆。所以秦玉關在有種他自己還沒有發覺出的急躁後,心情真的很壞,壞到連荊紅雪臉上流下淚水都視而不見,刻薄的話不停的:“迎夏,我這個人其實就一流氓,你昨晚的那些話也許會感動表哥,但在我耳朵裏就是一個屁。”
宋迎夏的身子顫了一下,可沒敢說什麽,隻是頭垂的更低。
“屁,這個東西你懂不懂?”看宋迎夏不說話,秦玉關嘿嘿冷笑着。
既然宋迎夏和郭靖給自己脫的衣服,也知道自己根本不穿内褲的‘好習慣’了,所以他也沒必要再害羞了,一邊用刻薄的話打擊着宋迎夏,一邊把被窩掀開……然後慢條斯理的視一屋子的女人爲無物的穿着衣服:“屁這個東西吧,其實就是我從來不拿着當回事的東西。”
沒有誰敢說話,更沒有誰明白秦玉關因爲這點小事就發這麽大火。
穿好衣服後,秦玉關倚在床頭上拿出煙點了一顆:“郭靖,昨天你挺有個性的,自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學校,而且還關機。”
“我、我是回家看看了,”郭靖嘴角抽x搐了一下說:“離家這麽多年了,我很想家,所以就……”
“所以就一個人去了,”秦玉關打斷她的話:“你根本沒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好吧,我現在告訴你,你以後想做什麽都不用請示我,畢竟你是你自己。等你入主冒海後,我們就各奔東西,從此之後誰也不認識誰。”
“爲、爲什麽?”盡管心裏恨的這個男人要命,也暗地裏和胡滅唐商量好了要報複他。但在聽到他說出這樣絕情的話、而且明顯的不是賭氣後,郭靖心裏還是好像被一個大錘重重的擊打了一下那樣疼,畢竟她心裏隻有他一個男人。
報複他是因爲愛他,可被他從心裏徹底的踢出卻是一種恐慌。
“就因爲我幫你脫了衣服,看了不該我看的……還是因爲我沒有告訴你就去了老家這事?”
“都不是,我喜歡女人給我脫衣服。”秦玉關笑了,笑得那樣燦爛,可他眼中那越來越濃的恐慌,卻讓蘇甯都感到了害怕,想提醒他這是怎麽了,可最終隻是聽他說:“可我更喜歡被脫光衣服後有女人陪我,你怎麽不順便陪我?”
“我……”我很想的!郭靖低下頭不敢再說了,她知道自己沒這資格,從決定和胡滅唐聯手對付他的那一刻就沒有這資格了。
“秦大哥,”也納悶秦玉關爲什麽發這麽大火的荊紅雪,反手擦了一把淚水:“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昨晚我看你喝醉了,就想晚上回去先處理公事,就是爲了今天能夠來陪着你。”
“唉。”秦玉關歎口氣,他很想露出真誠的微笑,可心裏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讓他在面對眼前這些女人時,一個也不想看到,哪怕是爲他付出那麽多的蘇甯。這種感覺很奇怪,奇怪到他真的很想這時候返回慶島,守着那個叫葉暮雪的女孩子和她耍貧嘴。
難道我累了?怎麽會想起了葉暮雪?
秦玉關的眼角一跳,挨個的把這四個手足無措的女人逐個看了一遍,可那種想回到慶島的急迫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猛地把才吸了半截的煙卷狠狠的扔掉地上,指着房門口大吼:“都給我出去!該幹嘛幹嘛去!十分鍾後,如果讓我再看到你們其中的一個人,那以後就永遠不要再見了!”
“玉關,你這是怎麽了!?”
蘇甯這時候才看出秦玉關的眼裏,除了恐慌就滿滿的不安,是那種老虎被困在籠子裏想掙開禁锢的不安,這種不安讓他不知道把手放在哪兒好,隻是一個勁的緊攥着拳頭。她心一沉,難道他患上了傳說中的‘戰後恐慌症’?慢慢伸出手撫摸着他的頭:“玉關,你覺得是不是哪兒不對勁?你知道你現在說了些什麽,又是做了些什麽嗎!?”
“我不知道!”秦玉關嘶聲吼了一聲,用雙手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麽,但我就是覺得害怕的要命,心裏發慌,總感覺大難就要臨頭了!”
“玉關,别怕,”蘇甯上坐在床上,把他的頭摟在自己懷裏,柔聲說:“鎮定,鎮定,你仔細想想這是爲什麽,你爲什麽會有一種怕的感覺。我們有很多人,我們的力量很強大,沒有誰能夠傷害到你的。”
“蘇甯,”秦玉關猛地擡起頭:“給我電話!”
“秦大哥,電話。”這時候的荊紅雪也被秦玉關的反常給吓壞了,淚水也不流了,急急的掏出手機遞給了他。
秦玉關接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上午十點三十三分。
荊紅雪的這款手機是新式諾基亞直闆手機,就是那種先摁左邊或者右邊軟鍵,再摁米字或者井字鍵才能解開鎖的手機。
秦玉關手微微的發着抖,他摁了好幾次都沒有解開鍵盤鎖。那種葉暮雪有事的強烈危機感讓他再也沒心情搗鼓這個手機了,猛地掙開蘇甯的雙臂,怒吼了一聲‘我***的!’就把那款手機狠狠的摔在牆上。
啪!手機,摔得粉碎,有一片碎了的塑料外殼在衆女人驚恐不安的眼神中從牆上反彈回來,高速運行着向秦玉關的眼睛飛來。
平時反應決定超靈敏的秦玉關,在這片塑料片飛來後,仿佛那超一流的本領都遲鈍了許多,隻是在宋迎夏的一聲低呼聲中稍稍的向後仰了一下腦袋,那塊塑料片擦着他的左臉頰就飛在了蘇甯的肩膀上,然後掉在床上。
血,從翻着白肉的傷口内忽地一下淌出,可秦玉關根本不管這些,反手一把抓住蘇甯:“甯姐,快,快打電話給葉暮雪,問問她在哪兒!”
原來他這樣突然暴躁是爲了葉暮雪……
可這時候蘇甯見秦玉關大有瘋狂的趨勢,她根本不敢問,甚至連心裏都不敢吃醋,隻是極快的點了一下頭摸出手機開始翻找葉暮雪的手機号。
“快快快,”秦玉關又是一疊聲的快:“她的手機号是1586401***x。”
“好的,我知道了。”蘇甯快速的撥打了這個秦玉關脫口而出的手機号,要是在平時,她肯定得轉着彎的問問秦玉關:‘你能不能一口說出自己的手機号?’了,但現在她不敢。
手機那邊傳來了嘟嘟嘟的等待聲,房間中的所有女人都屏住了呼吸,隻能聽到秦玉關那急促的呼吸聲。
“怎麽,沒有人接是不是?”秦玉關在強壓自己耐心等了十幾秒鍾後,一把奪過手機:“甯姐,我有種不安的感覺,葉暮雪她、她出事了!你們不要問我爲什麽會有這種預感,但我就是知道!”
心有靈犀一點通。
宋迎夏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