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宋烈明低叫着妹妹的名字,語氣中全是責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麽?玉關的心在誰身上,剛才你也看清了,爲什麽卻這樣的執迷不悟?快,放下牌子,我們走。”
“五十萬!”宋迎夏在喊出新高後,這才說:“哥,我不走,我一定要拍下這幅畫!哥,我知道你從小就最疼我了,在你眼裏我一直是那個被人寵着、生活早就被你們給安排的小女孩。可我今天想告訴你,我長大了!我想按照我自己選擇的路走下去……六十萬!”
在宋迎夏兄妹倆說話間劉飛已經瘋狂的喊出了五十五萬的天價,所以她猶豫都沒有猶豫的,直接加了五萬塊。
“迎夏……你糊塗哇!”宋烈明痛苦的閉了下眼睛,抓着她的手也在微微的發顫。如果他想用強奪回這塊牌子的話,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不敢,因爲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妹妹眼中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決絕。
她從小都沒有這樣過……
“宋迎夏,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越是想拍下這個男人的畫像,那我就越要在這兒侮辱他!”劉飛恨恨的雙手摁着桌子,剛想喊出六十五萬時,就覺的脖子後面一疼,接着就啥事也不知道了。原來是小美栀子看他越來越瘋狂,生怕他會惹出什麽意外來破壞大計,所以不得不忍痛反手一掌将他砍暈。
在大廳的另外一角,自從葉水流看到劉飛準備拍下這幅畫時,眼裏就已經露出了不滿。同時他也對那個大有一副得不到誓不罷休的大衛也起了濃厚的興趣,于是借着喝酒的動作,對距離大廳門口不遠的幾個外國人做了個收緊五指的手勢。
那幾個外國人,在看到葉水流的暗示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提前走出了大廳。
劉飛被母親砍暈了過去,至于他醒來後将用什麽方式來‘懲罰’小美栀子,咱可能無福得見……不過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雖然他不能再‘戰鬥’了,但那個歐洲**衛卻始終高舉着大旗,繼續向宋迎夏發出了猛烈的沖擊:“七十萬!”
“迎夏,人生的道路有很多條,就算是你不按照老人爲你劃出的路走,你也不能走這條不歸路。迎夏,聽哥的話,有些東西真的得放棄,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宋烈明現在已經完全被宋迎夏那單薄身體内散發出的巨大堅毅給震住了,抓住她号牌的手緩緩落下,開始苦口婆心的規勸她。
“八十萬!”在喊出這個價格後,宋迎夏絲毫不顧全場的鴉雀無聲,全場的目光都定定的望着自己,低低的說:“哥,對不起。你知道麽,愛,原來可以讓一個人如此的失魂落魄,可以讓人這樣的痛哭流淚,可以讓人如斯的刻骨銘心……其實,我的愛也不需要别人理解。我不貪心,唉,我隻想讓老天保佑讓他可以看到我的真心,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主持人,拍賣師,能不能等一下?我想打個電話,最多也就是幾分鍾。”在宋迎夏喊出八十萬後,一直以爲穩操勝券的大衛終于沉不住氣了,站起身向拍賣師和主持人提出了這個無理的請求。
按照拍賣會的規矩,是不可能提出這種無理要求的,拍賣師喊出第三遍之前你要是喊不出新的報價,那就說明你待會兒就算是有一車皮的現金拉來,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但,鑒于這幅畫既然被這麽多人關注,它很有可能包含着大多數人不知道的含義。
既然這幅普通的‘猛男圖’已經達到了和鄭闆橋并駕齊驅的價位,适當的延長一下時間,給客戶一點商量思考的餘地、給自己一個多拿酬金的機會,主持人和拍賣師還是可以偶爾的破例一次的。所以在大衛說出這個請求後,主持人和拍賣師低聲商量了幾句,然後就說:“這位先生,最多一分鍾,時間久了會引起别人不滿的。”
“歐克,謝謝謝謝,”大衛也知道拍賣會上不可以這樣,但宋迎夏并沒有适時的提出抗議,所以他在連聲道謝中掏出手機,迅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号碼。
等電話一接通,他就急促的說:“凱琳斯小姐,我是大衛,現場的那副肖像畫,現在已經被人擡到了八十萬,不知道我們還繼續拍下去嗎?嗯……是一個女孩子,現在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不過從她身上透出的氣質可以看出,她應該不是商界中人,倒是有一種發号施令慣了的威嚴……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通知光東電子偵察部隊,迅速捕捉明珠祥雲大酒店七點鍾方向所有的電波,并在一分鍾内分析出所有通訊地址!”
在大衛請求暫停、而主持人又給了他一分鍾的時間時,蘇甯也顧不得和宋烈明一起去勸宋迎夏了,立即通過電話低聲而快速的向明珠情報分局下達了命令。她一定要查出這個大衛和他背後主使人的真正身份,并爲此不惜動用了大陸的電子偵察部隊,也真夠彪悍的。
别人出多少錢買自己的肖像,秦玉關現在已無暇顧及,小美栀子那飄然一掌砍暈劉飛的動作,已經讓他和尚小鵬對這個不知道多大年紀的美婦生出了警惕。至于宋迎夏的那番話,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裏,他一直認爲她是在持寵而驕。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表妹,他最終選擇了不管不問的态度。
有本事你就鬧吧,反正我不在乎。
等蘇甯給手下下達完命令後,秦玉關接着就把嘴巴伏在了她耳邊:“我要小美栀子的确切資料,一定要詳細到家。我覺得,狐狸的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盡管官職比秦玉關大的大,在床上也是某人最後以投降而告終,但蘇甯在他用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她時,她還是乖乖的回答了聲‘yes!’後,立即就撥通了電話,那麻利勁簡直讓秦某人感動的差點親她臉蛋一口。
宋烈明現在很頭痛,他開始意識到宋蘭川把這個寶貝女兒送到明珠來是一個多麽錯誤的事了,因爲一套套他從沒有聽過關于愛情的話,正從這個曾經是小太妹的妹妹嘴裏說出:“哥,我的血隻爲了他沸騰,生命隻因他而美麗,幸福隻因他而擁有,愛隻爲了他而存在……相信我,我不會自己處理好這件事的,好麽?求你了。”
三叔,你這寶貝女兒我是管不了了,慚愧啊慚愧……使勁的咽了一口吐沫後,宋烈明看了她足有十秒鍾,這才艱難的說出:“那你好自爲之!”
“九十萬!我出九十萬!”就在32号桌亂成一鍋粥時,大衛已經扣掉了電話。
既然上面已經給了他确切的命令,接下來他隻要堅決執行就是了。雖然他一點也不明白,讓所有男人看到都眼饞的凱琳斯小姐爲什麽要花費九十萬來得到這個男人的畫像……就爲了證明這個男人是不是秦玉關?這件花費九十萬?我嚓,難道她腦子進水了,還是和這個亞洲男人真有一腿?
私下裏評價老闆是一種很不禮貌的事,所以大衛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這些,放下電話後,接着就立馬喊出了全場皆驚的報價。
“九十萬!6号桌的這位先生已經出了九十萬!請問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九十萬第一次……”如果不是用力攥着錘子,拍賣師可能真的得任由錘子落下來砸在自己腦袋上了:這些人他媽的是不是發神經了啊?一副簡單的人物肖像就拍出了九十萬的天價!歐野,買嘎達,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可以從這幅畫中抽的那麽多的高薪?
“一百萬!如果這位先生還想繼續加價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擡到多高的價位,我都會比你高十萬!”宋迎夏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接着喊出了一百萬,并附帶送給大衛這些話。
這話的意思簡單明了,别說你出九十萬了,就算是你出九百萬,我也會比你高十萬!我就是要用錢砸死你,有本事來吧!
聽到宋迎夏說出這麽跋扈的話後,頓時,所有記者手中的閃光燈都亮了起來。這讓和宋迎夏在一起的秦某人感到不厭其煩,但偏偏得露出一副‘我好榮幸’的虛僞嘴臉。
“一百萬!一百萬!這位女士已經出了一百萬……這位先生,請問你還需要打電話嗎?”拍賣師激動的搶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好心的提醒6号桌的大衛:“我們可以再給你一分鍾的時間。”
我的任務完成了,看來畫上的這個男人的确就是凱琳斯小姐一直打聽的那位‘密斯特秦’,我也該回去領獎賞了。
大衛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揮手很紳士的做了個‘no’的動作,然後對着秦玉關暧昧的笑笑,轉身向門口走了過去,同時也讓拍賣師眼裏浮起了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