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龍騰十二月中排名最末的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看起來好像是在校大學生的女孩子。有意思,胡滅唐松開捂着肩膀的手,任由身邊那個本該被王重勳指揮的保镖替自己手忙腳亂的止血,慢悠悠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掃了一眼這個滿臉無所謂女孩子身上的和服:“原來十二月的代号是一把短匕的名字,那你是華夏人吧?”
“是呀,我本以爲你比秦玉關謝情傷他們要聰明的多,沒想到原來也是這樣笨的可以,”女孩子就像是沒看到最少有兩把槍指着自己那樣,大大方方的坐在面對胡滅唐的沙發上,嗤笑一聲:“華夏的龍騰十二月,除了你這個身上淌着一半華夏人的二月外,我可以保證,其餘的都是百分百的華夏人。你不要驚詫于我爲什麽會穿着和服,其實我就像是你以前曾經穿過的那身軍裝一樣。”
“好,很好,”胡滅唐點點頭:“嗯,那讓我來猜猜你爲什麽要叫妖藍呢,難道你之所以進入十二月,最終的任務就是爲了那把妖藍短匕?也就是說在七年前,華夏軍方已經開始了找回那把妖藍的計劃,所以說你也是掩藏的最深的一個。”
“是呀,如果抛卻你所在的立場,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不錯,我之所以存在就是爲了那把妖藍……确切的說,當拿回妖藍後,世上将不會有龍騰十二月這個名字。嘻嘻,這可是首長答應我的,一方面是爲了紀念這把本該屬于華夏的短匕回歸,一方面卻是對我工作成績的一個肯定。”女孩子笑笑,一臉的輕松。
“現在妖藍已經屬于華夏,就算是今天你不來這兒,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從此世上無妖藍,也沒有了我……不過,最起碼以後總算不用再穿這身打心裏就别扭的衣服了。”女孩子說着把身上的和服三兩下的脫下,随手扔在沙發後面,再也不看一眼的伸展雙臂做了個擴胸動作,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唉……每天學着那些假笑的日本人鞠躬點頭的,累得身子要癱瘓。”
原來華夏的十二月就隐藏在紫川……王重勳這時候已經稍微有點鎮定了,尤其是在看到這麽一個漂亮的、有來頭的女孩子很可能陪着自己共赴黃泉路後,他忽然有了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就像是他第一次睡了他母親小美栀子上一樣,嘴角不由得彎起了一絲笑意,看起來倒是挺可親的。
眼看着濺上血迹的和服就被這麽扔在一邊的角落裏,胡滅唐的眼角跳了幾下,瞥了王重勳嘴角的那絲滿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那樣的心裏感到了一絲惡心,但随即就釋然的笑笑,不再看他繼而問‘妖藍’:“但是累也總比死了強吧?”
“我得承認,在這點上我不如你靈活,你爲了達到目的,以你紫川四大天王的身份不但爲華夏做出了很多成績,而且還和東圖分子如膠似漆,現在呢,你卻又和俄羅斯的人攪在一起。”女孩子伸手撩了一下垂下的幾根發絲,淡淡的說:“既然暗殺都被你躲過去了,我也沒想着活着離開這兒。不過,在你動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吧,看在你快死去的面上。”
“雖然我研究你很久了,但我現在真的很納悶,不知道你到底是效忠于哪一家?是東圖、日本還是俄羅斯?還是和我們華夏曆史上呂布那樣,是個三姓家奴?”
“我隻是爲了我自己!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被妖藍罵成三姓家奴,胡滅唐臉上的輕松立即被猙獰所替代,他忽地一下推開替他包紮傷口的保镖:“沒有誰可以支使我,知道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夢想而努力!”
“哦?我明白了,你隻是借助于這些人的力量,來得到妖藍中的秘密,然後取出那個‘鳳凰傳奇’,妄想能夠做一個和安祿山那樣的人,”女孩子一臉的恍然大悟:“我這樣說對不對?唉,沒想到新世紀了,竟然還有人信這些東西……”
她剛說到這兒,就聽見外間門被打開的聲音,接着有人說:“王董,我是肖秘書,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可以有人進來?紮夫他們爲什麽沒有擋住他?正想恨不得走過去扇這個女孩子一記耳光的胡滅唐,在聽到那扇被某個保镖臨死前拉開的門響後,還沒有回頭臉色就一變,因爲他忽然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了。
“大家小心!”來不及解釋爲什麽,胡滅唐在身子猛地前撲時吼出了這句話,然後他就聽到了槍響,繼而是剛才還爲自己包紮傷口的那位發出的慘叫……
等胡滅唐一個人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後,肖秘書對那倆看起來挺威風的俄羅斯人點點頭,這才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睛向電梯口走去。就在他走到樓梯口時,忽然聽見有人小聲的叫他,聲音裏帶着痛苦的:“肖秘書,能、能不能來幫我一下?我可能是早上吃壞肚子了,現在好難受啊。”
“嗯?”肖秘書一愣擡頭,于是就看到一個人正一手扶着牆的,彎腰站在樓梯拐角處的窗戶前,正低着頭的不停幹嘔。
肖秘書雖然是董事長秘書,但他可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男人,就算是覺得這個‘同事’的聲音有點陌生,就算是他地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幹嘔,可思想很單純很單純的他,還是趕緊的走上拐角處,伸手在那人的背上捶了捶,關切的問:“早上吃什麽了?要不要我給你去喊醫……”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人擡起頭來對着他一笑,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口整潔的白牙,再然後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對于心地善良的人,秦玉關一向是挺尊敬的,這從他害怕肖秘書被自己打暈後磕在樓梯上受傷可以看出。伸手把軟綿綿的肖秘書慢慢的放在地上,脫下他上身的那套價值不菲的某品牌西服穿在自己身上,頓了一下後又摘下人家的金絲眼鏡人模狗樣的戴在鼻梁上,最後才幫着啥事也不知道的肖秘書弄出個倚着牆時比較舒服的姿勢。
将燕如玉的lv包胡亂的塞進褲子口袋,伸手拽了拽看似挺合體的西裝,然後半垂着腦袋的走下樓梯,裝作一副有事的樣子,腳步急匆匆的順着走廊向盡頭的董事長辦公室走了過去。
“肖秘書,你怎麽又回來了?”紮夫和同伴聽到腳步聲音後,擡頭一看戴着金絲眼鏡的肖秘書去而富還,有點納悶的對望了一眼。
就像是華夏人在看歐洲人時,總是覺得那些白種人咋長得一個賊樣一樣,歐洲人在看華夏人時,也分不清這些黃皮膚的大爺到底哪兒不同。尤其是穿着一樣的一副駕着一樣的眼鏡,所以也不能怪他們把秦某人當作了肖秘書,要怪就怪某人總是太狡猾了。
“啊,”秦玉關擡起頭,笑笑說:“剛才走的匆忙,害的我都忘記把一份重要文件交給王董了……你們擋着門幹嘛?”
“對不起肖秘書,現在你還不能進去,有什麽東西交給我們好了,等會兒我會替你轉達給董事長的。”紮夫知道裏面将要發生什麽事,這從隐隐聽到有人在門後面慘叫聲可以推斷出,胡滅唐在裏面已經動手了,這時候是萬萬不可讓閑雜人等去打攪的。
“這個……”對紮夫的爲難,秦玉關故意皺着眉頭一臉的不滿:“好像這是在冒海集團吧?而我又是王董的秘書,有什麽事情還需要你們來轉達?”
“啊……”随着門被人從裏面拽開一道縫,一聲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就讓紮夫咧開嘴一笑:“肖秘書,聽到了吧,那你還要不要再進去?”
“哦!”秦玉關眼睛掃了那道門縫一眼,臉帶被唬了一跳的驚慌,雙手亂搖的:“不了不了!還是麻煩你們給我轉交給董事長吧。”
胡滅唐既然要用暴力手段接收冒海集團,那他在暫時入主冒海集團的日子裏,必須要保持集團内部人員穩定、以及集團股價的平穩,隻有這樣,他的一番心血才能得到最大的回報。想要保持一個平穩的過渡期,首要條件就是不能引起集團高層的恐慌。
所以,在來之前他一再強調自己手下,除了死命效忠王重勳的人,集團平凡職員一律不準傷害,尤其是那些諸如秘書的工作人員,這些人才是真正理解公司怎麽運行的人。
紮夫雖然長得和白熊似的,但智商要比白熊高的高,自然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所以就算是眼前這個肖秘書發覺情況有變後,他也沒有對他采取吸血蝙蝠最擅長的殺人滅口手段,隻是在等着肖秘書準備把東西交給自己時語重心長的說:“肖秘書,有些事看見了最好能夠盡快的忘記,隻有這樣才能活的開心點哦。”
“是是是。”這個道理老子在第一次偷看女老師洗澡時就知道了,還用你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