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客廳的時候,正有一個約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的主位上。
在中華國,什麽規矩都可以破,但是,唯獨有一個規矩不能破,那就是主次的規矩。
在到别人的家裏做客,客人隻能坐在次座上,也就是主位的身邊或者下面。
如果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私自坐上别人家裏的主位上,将被這家主人視爲是一種挑釁,也可看做是一種侮辱。
要知道,主位隻有這家的主人或者主人的長輩和地位比主人高的人才能坐。
主位在中華國又稱之爲上位,也可以叫上座。
這個規矩中華國人人都知道,柳生駿不可能不知道,這明顯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高世天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柳生駿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不管如何,柳生駿敢這明目張膽的來到高家挑釁,那他就該死,不管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他都要死,這就是挑釁高家的代價。
無論是誰,敢明目張膽來高家挑釁那就要死。
其實,高世天猜錯了,柳生駿并沒有人指使他這麽做,而是,他平時在巴中嚣張慣了,無論是誰,見了他都要敬他三分,無論是到誰家,毫無疑問主位做的都是他,當然,除了康照宣家除外,他柳生駿還沒那個膽子敢在康照宣面前撒野,他的一切都是來自康照宣,如果沒有康照宣,那他什麽都不是。
柳生駿并不知道這次他無意間的嚣張,害了康照宣和康明,也害了他自己。
緩緩的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與殺意,邁步走進客廳,雖然他很像殺了柳生駿,但是,現在并不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呵呵,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柳副官!不知道柳副官光臨寒舍,有失遠迎了。”
高世天一改剛才滿臉殺意,笑呵呵的快步走向柳生駿,連聲道歉,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歉意,有的隻是淡淡嘲諷。
見到一個年輕人緩緩走過來,柳生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過,稍微一想,他便知道來人的身份,這個年輕人便是高世天。
雖然猜中了對方的身份,但他臉上還是假裝露出疑惑的神情,旋即傲慢道:“你是誰,把高世天叫出來,說我要見他。”
見到對方見到自己這個主人竟然沒有起身的意思,還問自己誰是,而且一看對方這神情就知道這是故意的,對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卻故意問自己,這不是明顯的惡心自己麽!
看到柳生駿那居高臨下的樣子,高世天恨不得在這厮臉上踹幾腳。
這家夥着實忒欠打了。
強忍着不爽,高世天的臉上笑意緩緩的收斂起來,沉聲道:“我就是高世天,請問閣下找我有什麽事?”
“哦,你就是高世天?就是你扣押了我們大少爺?”
柳生駿擡起頭,斜眼看向高世天,yin陽怪氣的問道。
在柳生駿看來,高世天不過是一個小小師長的兒子,在巴中,那些師長見到自己都要低頭彎腰巴結的讨好自己,所以,一個師長的兒子,在他眼中什麽都不是。
“扣押?”高世天嘿嘿的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道:“柳副官你錯了,我隻不過是請你們家大少爺在成都喝喝茶,欣賞我們成都的光景罷了,何來扣押之說?”
“哦,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好辦了,我這次前來成都是奉了我們康軍長的命令,接我們大少爺回家,希望你不要妄加阻攔。”
柳生駿目光閃了閃,雖然他平時很傲慢,但是,能夠當上康照宣的副官,他豈能是本人。
高世天雖然嘴上說是請康明喝茶,沒有扣押的意思,但是,高世天意思在柳生駿看來很明顯,就是做了婊子還立牌坊。
明明就是扣押康明,卻要說請康明喝茶,所以,柳生駿便擡出康照宣來壓高世天,讓高世天放人。
可是,他這一招對别人或許管用,但是對高世天卻不是那麽不管了。
“呵呵,柳副官,事情是這樣的,你們家大少爺在成都的這段ri子裏,他常跟我說,他很喜歡成都,他不想回巴中,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永遠都留在成都,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還想死後葬在成都,柳副官你認爲呢?”高世天身體微微前傾一下,笑眯眯你的望着柳生駿。
柳生駿的眼皮微微跳了跳,高世天意思他明白了。
康明我扣下了,這裏是成都,就算你那康照宣來壓我也一樣不管用。
“高二少你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麽?”
柳生駿臉se微微一沉,yin冷的眼神望着高世天,冷冷的道。
高世天扭了扭脖子,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嘲諷的道:“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你來告訴我好不好?”
“你…..”柳生駿的眼神頓時yin沉了下來,yin測測的道:“好,好,這就是高雄教出來的好兒子,我柳某今天算是見識了。”
說完,柳生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輕輕的整了整軍裝,憤怒的向着門外走去。
“站住!”
就在柳生駿一隻腳踏出門口的時候,一道森冷的冷喝頓時響了起來,這道聲音的主人并不是高世天,而是一直站在高世天身後的管林。
他柳生駿侮辱誰都行,但唯獨侮辱高雄就不行,高雄救了他的命,他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爺爺已經死了,他已經沒有了親人,況且,這些年都是住在高家,他已經把高家當做自己的家,把高雄當做自己的大哥。
别人侮辱自己的大哥,要是再不站出來,他管林還是人麽?
“高世天管好你家的狗,不要見到别人就亂叫,這樣是很容易帶來殺身之禍的。”
柳生駿頭也不回,隻是yin冷的說道。
聽得柳生駿的話,高世天感覺自己的心中一股怒火湧起,他真的想一腳直接把柳生駿踹死,但是,這裏是高家,他不好這麽做,如果這樣做不免遭人非議,說高家仗勢欺人。
雖然不能殺他,但高世天不介意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管林向前一步,臉上一臉怒容,冷冷的道:“你剛才說什麽,給我再說一遍。”
别人說他管林是什麽都行,但是,決不能說他是奴才,因爲在他的心中從來沒有奴才這個詞,在整個高家也沒有人把他奴才。
“奴才就是奴才,說話都不經過大腦,有你這麽個奴才遲早高家會被你玩完…..”
“啪!啪!啪!”
柳生駿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跟前,刹那間,一連串打臉的聲音在下一刻響了起來。
聲音一落,柳生駿頓時向着門外倒飛了出去,一個平沙落雁的姿勢趴在地上。
緊跟着,高世天的身影鬼魅般的來到他的身邊,一隻腳踩在他後背上。
“哎呦,我的腰,高世天你敢這麽對我,你死定了。”轉頭看着居高臨下的高世天,se厲内荏的道。
高世天并沒有理會他的危險,隻是淡淡的道:“柳生駿,你給老子記住了,第一,這裏是成都高家,不是巴中,如果我要殺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第二,管叔不是奴才,他跟我父親是生死兄弟,和我們高家是一家人,他是我的叔叔,你不僅侮辱他,還侮辱了我父親,我可以把你這種行爲告訴康照宣,我看看康照宣他敢不敢保你?”
“高世天你胡說,你這是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侮辱你父親了。”
如果康照宣知道他在這裏說的這些話,康照宣絕對不會出面保他的,想到這裏,柳生駿心中頓時一慌,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康照宣的緣故,如果沒有了康照宣,他連一條狗不如。
這些年他仗着康照宣的勢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沒有了康照宣這支保護傘,那他到時候連死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嘿嘿!有沒有侮辱你心裏清楚,但是,有一點你記住了,我管叔不是奴才,如果讓我再聽到你說我管叔是奴才,我會直接把你的舌頭割掉,聽明白了麽?”高世天冷冷的看着他,森冷的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柳生駿慌忙的說道,雖然他的嘴上說明白了,但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縷怨毒之se,心中暗想,今天的屈辱早晚他都要讨回來。
“嘿嘿!我看你還沒有明白。”高世天頓時露出一個森冷的笑容。
“你想幹什麽?”見到高世天的這個笑容,柳生駿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天靈蓋。
“不幹什麽,隻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高世天的笑容頓時便的猙獰起來。
刹那間,柳生駿便見到一隻腳印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咔喀!
一陣骨折的聲音頓時從柳生駿的身上響起。
“啊!我的手!”
下一個,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高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