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往外看看了,馬車停在了一個莊子跟前。她也不等人催,自己就跳下了馬車。
爲首的歹徒叫田七,隻聽他說:“先委屈姑娘在這裏待會兒,等我們魯王爺的事情談完了,就送你回去。”
雀兒是不信的,不過看他們現在還算客氣,也就識時務的不反抗,省得惹毛了這些人,再做出什麽事情來。
一直往裏面走,雀兒被關在一個小院落子,門口有人看守者。
所幸他們沒把她綁起來,大概是太不把她當回事了。
前院。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粗聲粗氣地說:“七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田七說:“我已經派人去送信了,就要看這個雀兒在周彥煜心中的地位了。”
絡腮胡子不以爲然:“這樣行嗎?不過是個丫頭,真的分量就有這麽重?”
“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丫頭可不是一般人,現在魯王府都是她在打理,周彥煜什麽事都要帶着她,可見分量不小。魯王府有傳聞,說周彥煜要納了她,所以,我們抓她就對了。”
絡腮胡子恭維道:“還是七哥有辦法,。”
“我警告你們,别打什麽歪主意,不然可就不值錢了。”田七警告道。
絡腮胡子猥瑣地笑:“這小娘皮雖然相貌比不上春風樓裏的姑娘們,但那皮膚雪白雪白的,而且有着一股别樣的**。”
田七笑道:“若是成了,我就把她賞給你,如何?”
絡腮胡子點頭如蒜:“好啊好啊!”這人曾是江湖上最心狠手辣的**大盜,每個被他糟蹋的姑娘,在死前都被虐待一番,死相慘不忍睹,也因此遭受官府和武林上的正派人士的追殺,可他武功太高,竟奈何不得他。還是肖克南将他收入麾下,才安分起來,平日也隻好去春風樓解解饞。
“去去去,你要是能躲過周彥煜的追殺就給你,但不許給肖老爺惹麻煩。”
“是是是,我一的幹幹淨淨的。”絡腮胡子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田七非常看不上他的樣子,一腳踹在絡腮胡子的屁股上:“去去去,瞧你那個德行!”
而雀兒卻在後院來回轉悠。
看守的人就在門外,稍有動靜外邊的人就能聽見。
可也不能坐以待斃,她思忖着這幫歹徒是想用她威脅王爺,圖謀的恐怕就是救出肖克南。可王爺好不容易抓住他,不能因爲她,而讓這些天的努力都功虧一篑。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突然間,雀兒看到牆邊有一棵柳樹,有一支樹杈正好伸出院外。
雀兒走到樹下,仰頭往上看。
她估摸了一下高度,又看了看門口,見外邊的人并沒有往裏看,于是就嫌棄裙子抱着樹就往上爬,隻是剛爬了兩步,就滑了下來。
雀兒也不氣餒,索性将裙子掖在前襟,又抱起樹往上爬。
恐怕這世界上除了她娘親,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會爬樹了,外邊的人自然不會想到自己一時的輕敵,導緻全盤皆輸。
小時候,娘倆兒相依爲命,她也沒什麽夥伴,隻要自己在院子裏摸索着玩耍,再大一些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爬樹,她每天都爬到樹上去看外邊的世界,她娘親也不攔着她,任由她窺探着外邊的世界。
不一會兒,雀兒就爬到了牆上,這堵牆并不矮,雀兒坐在牆頭上,有些不敢跳,可一想到不跳的話就得任由人宰割,于是眼睛一閉就跳了下去。
好在是雙手着地,也沒受什麽傷,揉揉震得罰疼的腳,就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去。
她記得齊州城的方向,可她 不敢順着原路走,就怕被追回去。
遠處似乎有一個村莊,上空還飄着袅袅炊煙,于是就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走到村口,看到有一個柴火垛,她看看四周沒人,就鑽了進去。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幾個歹徒跑來尋找,嘴裏還罵罵咧咧地:“媽的,竟然讓這死丫頭跑了,快找!”
于是,但他們在村子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于是又去别的地方找去。
雀兒見他們走了,也不敢輕舉妄動,依然躲在柴火垛中不敢出去。
等到天黑透了,雀兒才敢出來。從村子裏過得時候,就看到村頭一個人家的門口晾着一件男人的衣服,看估摸着是這件有個半大小子的衣服,,于是她就偷偷地摘了下來,又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原地。
拿到衣服後,雀兒又回到柴火垛邊換上衣服,将換下來的衣服藏了起來,想了想又将頭發都拆下來随意抓了一個發髻,又從地上抓了一把泥抹在臉上,這才順着來的路往齊州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都不敢走大路,隻敢順着小路偷偷摸摸地走,怕遇到壞人,還見了一根棍子拎着手上。
由于不認識路,又不敢偏離大路太遠,又要小心翼翼地躲着追趕她的人,走的速度自然不快。
大概到半夜的時候,雀兒隐隐約約看到前往有一隊人馬過來。她吓得急忙趴下來躲着。可一想又不對,如果是歹徒的話,肯定不敢大張旗鼓地找,而且方向也不對。莫非,是王爺找來了?
雀兒一想到這個可能,内心就忍不住狂喜,于是趁着月色悄悄接近隊伍。
等到了跟前,雀兒一看,領頭的正是周彥煜!
“王爺!”雀兒忍不住喊了一聲。
馬上的人身形一頓,問:“雀兒?”
雀兒激動地說:“是我!”
隻見周彥煜蹭的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個跨步就到了雀兒面前:“真的是你!”說完一把将雀兒摟在了懷裏,心中竟有一種失而複得地感覺。天知道,他聽到雀兒被抓走的消息後,心跳都要停了。
雀兒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王爺。”
周彥煜這才放開她,仔仔細細地檢查着:”可有受傷?”
雀兒搖搖頭:“我沒受傷。”隻是腳踝還是有些痛,但這點傷痛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沒受傷就好,看你這臉上髒兮兮的。”說完,就上手用袖子給她擦臉上的污泥。
雀兒隻管笑,夜色中,她一臉污泥的樣子,周言煜竟覺得異常的美麗。她的身上有無限的潛能,她總是能從困境中找到生路,她是那麽的聰慧和堅強,她她讓他深陷她編制的情網中無法自拔。
“笑什麽,看你髒的。”
雀兒還是一直笑,笑得周彥煜隻想把她摟在懷裏好好疼愛着。隻是後邊還有一堆看熱鬧的人,隻要壓下心中的想法,将她扶在自己的馬上,随後自己也上了馬。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周彥煜雙手拉着缰繩,将雀兒攬在自己的懷裏,隻有這樣,他心中才有踏實感。
“他們可能覺得我逃不出去,也沒有綁着我,我就順着院子裏的大樹爬了出來,又在附近村子裏的柴火垛奪了半天,等天黑了才敢出來,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你們,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雀兒至今還心有餘悸。
周彥煜不敢告訴她,自他接到雪澗的報信,就恨不得一章拍碎桌子,等見到歹徒來送信的時候,毫不猶豫就将人殺了,他不接受任何威脅。
如今整個齊州城都在他的掌控中,立即封鎖城門,一個人一個人的查,遇到反抗的一律格殺勿論。另一隊人馬去查可疑的車馬,好在他手下的都是精兵強将,不過四五個時辰就找到了這些歹徒的老巢。
于是,他點齊人馬,就急忙往這邊趕來。
“雀兒,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周彥煜感慨,似乎就沒有她幹不了幹不成的,除了繡花。
雀兒調皮地說:“這我也數不清。”誰能料到被她娘親認爲不莊重的事情竟然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
跟雀兒彙合後,真個隊伍的速度也加快了,之前他們趕路的速度比較慢,就怕打草驚蛇傷到雀兒,如今正主都找到了,也不用忌諱什麽。
此時的田七焦慮不已,被抓住的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這讓他一度懷疑雀兒是有武功在身的,隻是想到她嬌弱的身子,又否定了這個猜想,隻是找了這麽久,四面八方都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他又開始懷疑人是不是跟他使了障眼法,于是又将宅子翻了個底朝天。
最讓他擔憂的是,派出去送信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還是被殺了,這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想,讓他不僅懷疑這一招是不是錯了。
絡腮胡子湊上去,說:“七哥,我們找了一路都沒有找到,再找就到了齊州城了,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先回來了,想來她也沒有那麽快的腳程,我估摸着是藏在哪裏了。”
田七摸着下巴,說:“我也這麽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哪裏忘了?”
絡腮胡子說:“我們怕打草驚蛇,所以也隻是在村子外圍找了找,至于這些村民家裏倒是沒有搜。”
“如今也顧不得了,你去派人去村子裏好好搜,千萬不能讓她跑了,若你找到了,就歸你了。”他下了一個重誘餌。
果然,絡腮胡子喜得抓耳撓腮的:“我這就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找找到這小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