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用查就知道,可有其他消息?”周彥煜皺着眉。
“王爺,肖府勢力龐大,關鍵崗位都是他的心腹管理着,他們嚴防死守,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錦硯道:“而且他們的賬目做得非常幹淨,從賬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不用在賬上查了,既然他敢做,就肯定能将問題抹平,他不會在賬面上露出馬腳讓我們找到的。”
他來回走動了兩步,專心考慮此事,半晌出聲道:“派人繼續盯着他,還有那個何管家,這個人是個狠角色。既然之前的事情不好查,但隻要他們行動,就肯定會有痕迹。”
周彥煜停住腳步,道:“保護雀兒的人手都安排好了?千萬不能出岔子。”
“王爺放心,有雪澗和洛溪在明處,聶升和甯家奇在暗處保護着,不會出岔子的。”
聽說是這兩個暗衛,周彥煜才放下心來,這兩個是丁響精心培養的屬下,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高于常人。
此時的雀兒,正坐在流雲的房間裏,等着魚兒上鈎呢。
面對着雀兒,流雲内心非常複雜,她明白自己的心,可也看得清楚周彥煜心中隻有這個小姑娘,她自小就知道自己長得美,也因此她的父母非常擔心自己死後女兒的相貌會受人欺負,所以一直想給她找個依靠。
可周彥煜眼裏隻有這個還沒有長開的黃毛丫頭,若是以前家世沒有沒落之前遇到他,她肯定會不顧身份的差距争上一争的,可經曆了這麽多後,她覺得自己看得更清楚了,那個人心中沒有她,無論如何都争不到的。
“流雲姐姐也坐吧,我們聊聊天。”雀兒被她打量的有些不自在,隻好開口相邀。
流雲收回心思,坐在雀兒面前。
可兩個人實在沒有什麽可聊的,隻好相對無言。
良久,雀兒打破僵局問道:“流雲姐姐平時做什麽消遣?”
消遣?若是以往,她肯定會說賞花遊園,可現在開口卻是:“練琴、跳舞。”
房間裏又是一陣沉默,雪澗在一邊翻翻白眼,這兩個人真不會聊天。
雀兒又說:“流雲姐姐會的真多,我連字都沒認全呢。”
流雲淡淡地說:“不過是吃飯的技巧罷了。”
此言一出,連一直冷着臉的洛溪都有些憤怒了,雀兒好聲好氣地跟她聊天,她這怪腔怪調的,是什麽意思!王爺在跟前她也敢這樣嗎?!
流雲也覺得尴尬,她原意不想如此的,誰知道一出聲就忍不住冷言冷語。
雪澗自跟了周彥煜之後就沒受過誰的氣,而雀兒是周彥煜最寵的人,連她們平日裏也隻是打打鬧鬧,并不敢出聲訓斥,董流雲莫說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她以前的千金小姐身份,在她們面前也敢低頭。
“大膽!怎麽跟小公子說話的?”雪澗大聲斥責道。
流雲被訓斥的怔怔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她不知賠罪,還大剌剌地坐着,洛溪一步上前将流雲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快道歉!”
“别這樣,洛溪姐姐快松手。”雀兒急忙上前拉開洛溪抓着人的手。
被摔在地上的流雲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兩個丫頭一個訓斥她一個竟然還動了手,這個小姑娘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啊!
“流雲姐姐沒摔壞吧?”雀兒伸手将流雲從地上拉了起來。
流雲搖搖頭,心中無限委屈,她不由得悲從中來。
“哭什麽!跟我們欺負你似的!”
雀兒嗔了雪澗一眼,連聲向流雲道歉:“流雲姐姐莫生氣,是我的人失禮了。”
流雲隻是搖頭,退到一邊再也不敢坐下了。
其實流雲的心思也好猜,不過是心中不甘想好好觀察觀察雀兒罷了,她也沒料到雀兒身後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心中也是後悔的很。
雀兒也是尴尬,本來隻是想閑聊幾句而已,誰知道竟然還招來一頓冷言冷語和眼淚,當真無語的很。
說起來她也是無辜的很,此次前來,她是來會何管家的,誰知道來早了就在大廳裏坐着等,是流雲派人将她請過來的。雀兒覺得駁了她的面子不太好,就來了。
其實流雲的心思也好猜,不過是心中不甘想好好觀察觀察雀兒罷了,她也沒料到雀兒身後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心中也是後悔的很。
就在雙方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的時候,何管家敲門進來了。
“張公子别來無恙啊。”何管家行禮道。
雀兒站起身回了一禮:“何管家好。”
何管家哈哈一笑:“張公子見諒,府裏有點事兒需要我處理,處理完了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害公子久等了。”
雀兒道:“我是個閑人,哪裏不得上何管家,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何況在下也沒等多久,正好能聽聽曲兒,放松放松。”
“那咱們是在這裏談,還是去别的地方?”何管家問道。
雀兒看了一眼流雲,說道:“不如在家讓徐媽媽置辦一桌上好的酒席,好答謝何管家。”
何管家笑道:“張公子果然聰明,請。”
“請。”雀兒一拱手請何管家先走。
徐媽媽在隔壁房間又置辦了一桌酒席,兩個分别坐定。
何管家看着雀兒身後的雪澗和洛溪道:“這兩位是?”
“這是我的兩個貼身丫鬟,她們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我的,還望何管家不要見怪。”雀兒道。
一個小姑娘出門在外,帶兩個丫鬟保護着也情有可原,何管家點點頭,算是允許這兩個人留下了。
“張公子的事情我已經跟我家老爺說了,我家老爺非常欣賞張公子,也願意提攜後輩,所以我家老爺答應讓張公子入資海運生意,根據本錢賺的利潤。”
雀兒佯裝大喜:“多謝肖老爺!多謝何管家周旋!”
“那張公子準備從多少啊?”
雀兒想了想,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此番出遠門就是要做一番事業的,畏手畏腳的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我此次決定将五萬兩全部投進去。”
何管家一拍桌子:“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張公子有魄力有膽識。我今天就提前祝張公子旗開得勝,日進鬥金!”
雀兒端起酒杯非常好爽地就灌下去了。
何管家贊道:“張公子好酒量!”
随機何管家拿出兩張契約遞給雀兒:“這是兩份契約,張公子若覺得沒有問題,就填寫上金額,按手印我們的契約就可生效了。”
雀兒接過來看了看,覺得沒有問題,就命雪澗出去要了筆墨寫上金額,又在肖克南的名字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何管家從懷裏拿出印泥遞過去。
雀兒接過印泥,在“張彩蝶”名字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将其中一張契約遞過去,又從雪澗手裏接過一沓子銀票遞過去:“這是五萬兩銀票,還請何管家過目。”
何管家看都不看就放進袖子裏:“張公子的爲人我還信不過嗎,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雀兒不好就如此走人,隻好在何管家的勸酒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雪澗和洛溪在身後心急如焚,照雀兒這種喝法,遲早要醉的。
好在何管家似乎心中有事,又喝了幾杯就告辭離開了。
等何管家走了,雪澗上前就擰着雀兒的胳膊,恨升道:“喝喝喝!你喝過酒嗎就敢這麽喝,也不怕别人對你圖謀不軌!”
這事兒還真是願望何管家了,他對毛丫頭一點興趣都沒有,隻喜歡豐乳肥臀的·妩媚女子,就像肖克南的薄姨娘。
雪澗和洛溪兩個扶着雀兒往外邊走去,雪澗粗魯地将雀兒塞進轎子裏。
雀兒也不生氣,隻傻呵呵地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不要生氣了。”
回答她的是一聲“哼!”
等回到魯王府,雀兒已經在轎子裏睡着了。
周彥煜一看到她那個樣子,氣得七竅生煙,候在一旁的雪澗和洛溪吓得隻打顫。
“讓你們在身邊伺候着,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周彥煜怒吼。
雪澗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挨罵的肯定是她們。
“雪澗,你還敢翻白眼!罰你兩個月的月例!再敢有下次,你就跟我去掃大街去!”
雪澗很想告訴王爺大街有人掃,不用她去搶生意,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真說出來就不是掃大街的事兒了。
洛溪知情知趣地低着頭。
這邊廂,周彥煜已經将雀兒扶進房間了,雪澗還想說什麽,可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周彥煜将雀兒扶在卧榻上,将她的身體擺正,又用手帕擦了擦她頭上的汗珠。
錦硯在一旁猶猶豫豫地,想說又不敢說。
“有什麽話盡管說。”
錦硯早就看出來主子的心思了,他知道王爺肯定會娶雀兒,也會對她好,可現在王爺還在孝期,而雀兒也還要名聲,若有任何雀兒不妥的名聲傳出去,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