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還在哀哀哭泣,看起來特别沒出息。
靈堂裏隻剩下寥寥數人,其餘人都在宣完聖旨後悄悄溜了。
周彥煜離家六年,這魯王府早就是謝王妃的天下。如今魯王府要變天了,這些人自然要好好籌謀一番。
至于新上任的魯王?切,這窩囊廢看着就想炮灰,還是遠遠的躲開吧。
周彥煜也不在意下人們或鄙夷或嫌棄的眼神,他如今正有一番盤算,雖然已經正式繼位,但這魯王府看起來水很深啊,如何掌控魯王府乃至皇叔要辦的事情,還需要一步步的來,任重道遠啊。
還不如在長安城做個纨绔呢!
“這裏誰是管事的?”錦硯盛氣淩人地問。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站起來回到:“我是王府的二管家陳寶。”雖說是二管家,但大管家隻管前院的事情,所以這二管家其實相當于總管家,又是王妃的心腹,連梁管家都要避其鋒芒。
錦硯用眼睛掃了掃他,說道:“你去取來王爺的孝服,讓王爺換上。”
陳寶面露難色,謝王妃并沒有吩咐準備周彥煜的孝服,他們也不敢擅自準備,如今隻好說:“我瞧着王爺身量頗高,原來做的孝服恐不合身,不如讓奴才們去改改,再給王爺換上。”
錦硯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定是壓根就沒有準備,他這難還是要發的:“你們這幫蠢材,還敢讓王爺等你們不成?”
陳寶連磕頭請罪:“還望王爺見諒,王爺多年未回來,實在是不知道王爺的身量,不好準備啊。”
此話倒是不假,周彥煜離府六年,早就不是當年的黃口小兒了,更何況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幾天不見就見長。
說起來,這大周朝制度夠殘忍的。世子十歲送進皇宮,藩王們無诏不得進京,父子倆相見之時也是生死别離之時,是以大周朝的皇族們都父子緣淺。若是王妃生育其他子女,定然也是溺愛這些子女的多,這母子情分也不深。
若不是前魯王暴斃,周彥煜大概隻能在四十歲以後才能回到齊州。
“快去準備!另外,王爺的院子可準備好了?”錦硯又抛出另一個問題。
陳寶的冷汗都留下來了,已經入夏,先魯王的屍首一直用着冰,整個靈堂都陰冷可怖。周彥煜突然間回來,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自然是什麽都沒有準備了,孝服還好說,這住所可是件大事,裏面牽扯很多的問題,他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這還需要請示一下王妃。”
“大膽!如今可是太妃了!”錦硯大聲叱責,這太妃和王妃可是天壤之别,不過新任魯王已經有了,謝靜婉也隻能被迫升級爲太妃。
“是是是,是太妃,我這就去請示太妃。”陳寶說完,就欲起身。
錦硯冷笑一聲,“我看陳管家是糊塗了,如今這王府裏可是王爺最大, 凡事自然是王爺說了算,以後等王爺娶了親,這管家的事就要交給王妃,跟太妃可沒有關系。太妃隻管頤養天年就好,不必用這些瑣事去煩她老人家。等小公子封了侯爺,也就能跟着去封地當老封君了。”
這話就大有意思了,陳管家立即就聽明白裏面的彎彎繞,這一就是直接剝奪了太妃的管家大權,一般情況下,若王爺沒娶親,自然是太妃掌家,但這是親娘的情況,如今王府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太妃視王爺爲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若是這種情況還讓太妃掌管中饋,那這魯王也不要當了,直接回爐重造吧。
這二,嘛,就是說,你可别仗着自己是太妃就賴在王府不走,有親兒子就麻溜跟着去封地,不要在王府礙王爺的眼。
陳寶隻覺得後背都要濕透了,這話可不能跟太妃學,非得把太妃氣個倒仰,“如今後院住着的是太妃和老王爺的妾侍,如是王爺也住進去,恐怕不太好。老王爺之前也是一直住在前院的,不如王爺就住老王爺的木蘭院。“
木蘭院裏遍植着各色木蘭花,木蘭花又名玉蘭,故宴客的正廳又叫玉蘭廳,這玉蘭廳正是老王爺暴斃的地方。
”也不用如何精緻,王爺還要守孝三年,隻準備些日常之物就行,先王爺的東西也不要動。“錦硯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出了靈堂,天色早就大亮,溫度也漸漸升高,陳寶隻覺得冷熱夾擊之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了想,還是叫來一個小厮,命他去加急制作孝服,然後自己往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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