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可夫已經四處巡查過了,确保王府四周無人能闖出去,如今正要會驿館寫奏章,就遇到了這件事。
謝媽媽福一福身:“嚴大人,這丫頭是毒害王爺的嫌犯,王妃吩咐奴婢将她關起來。“
嚴可夫一瞧見被壓的小丫頭的容貌就心中一顫,他強壓住心中撲通撲通狂跳地心髒,開口道:“原來王妃還是女青天,一不驗屍二不尋找證據就能斷案,在下佩服佩服。”他冷笑一聲,斥道:“還不快放開!”
那些婆子平日裏仗着王妃的勢耀武揚威何其威風,但在爲官近二十載的嚴可夫面前,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謝媽媽眯眯眼:“嚴大人當真要跟我們王妃作對?”
“笑話!本官是皇上欽定的監察史,何須跟一個後宅婦人作對?勞煩謝媽媽跟王妃帶句話,在皇上沒下旨之前,這魯王府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不得擅動!”
謝媽媽強撐着威勢,面無表情的帶着一幫婆子迅速離開。
待謝媽媽走的遠了,嚴可夫也揮揮手讓侍衛們都退得遠遠的。
他哆哆嗦嗦地說:“綏兒,當真是你?”
雀兒深深一福身,行了個大禮:“多謝嚴伯父出手相助,綏兒感激不盡。”這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嚴可夫從袖子裏拿出那塊玉佩,遞過去:“我姨看到這個玉佩,就想到是你。你這些年過得可好,怎麽流落到這魯王府爲婢了?”
眼前的少女姣好的面龐跟那個人一模一樣,縱然是一身婢女服飾也難掩天生麗質,隻是身量較小,不如那個人豐碩明豔。
雀兒接過那塊玉佩,緊緊地握在手裏:“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跟嚴伯父說吧。魯王死得蹊跷,還請嚴伯父能嚴查此事,還衆人一個清白。”
“這是自然,我已經将魯王的屍首命人看管了起來,仵作也開始驗屍了,料想魯王的真正死因馬上就能知曉。”
雀兒點點頭:“辛苦嚴伯父了。”
“不辛苦,這是我份内之事。倒是你,有什麽打算。”
雀兒絞着衣角,低着頭道:“我想暫時先在這魯王府待着,時機成熟了,我就贖身出去,自己開個小店養活自己。”
嚴可夫滿眼的心疼,那個人當初可是人人欽羨的貴女,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與人做婢,還得爲生計奔波,“綏兒,不如你跟我會長安,到時候我就收你幹女兒,再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雀兒苦笑:“我逃出長安城的時候就發誓,再也不會回那個牢籠了。”
嚴可夫一歎:“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再說什麽了。若你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定能保你平安。”
回到驿館,嚴可夫就寫了一封信讓小厮送去齊州刺史李誠甲府裏。
大周朝祖制,藩王不得查收當地軍政事物,不得擅自調動封地内的兵卒,朝廷會直接指派官員統管封地軍政,最高長官就是刺史。刺史原也有監察一責,到先帝時逐漸開始主持軍政要務,監察則另設一職。
然而,王府之事卻是皇家之事,魯王府出了大案,就需要刺史和監察史共同上奏朝廷。
不一會兒,刺史府就有人來請。
兩位長官在書房裏商議了一番,就寫了一道奏章,蓋上兩人官印,令人加急送進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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