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幻化成人魚的模樣,穿梭在水晶宮殿中,這裏雖說豪華無比,可是給人的感覺總是不舒服,觸眼的都是寶石,水晶,珊瑚等等耀眼的東西,倒顯得死氣,沒有生命的氣息。
“咦,這不是熏姐姐嗎?這麽急匆匆是要去哪裏啊?”
式微正走着走着就看見左邊的小徑裏走過來一個手捧銀盤的身着淺綠色羅裙的人魚宮女。她看着式微這邊顯然也是很意外的邊笑嘻嘻的說着,邊小跑着走了過來。
正在式微疑惑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個宮女的時候,那宮女走過來直接繞過了自己,朝自己身後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式微這才回過頭,看見那宮女正和一個身着淺紅色紗裙的女子站在一起,式微放下心裏,原來是自己誤會了,難怪呢,自己明明幻化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怎麽會被人喊作“熏姐姐”。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琪兒妹妹,”叫做熏得人魚笑着應和道,卻是在那個叫琪兒的宮女走近的時候微微側着臉。
式微對她們的聊天沒有興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人叫住了。
隻聽那個叫琪兒的宮女沖着自己喊道,“前面那個,先别走!”
式微朝四周望了望,空無一人,不得不确定了她喊得就是自己。雖極其不願,卻也隻能回過身去。
“不知姐姐有有什麽吩咐?”式微一臉謙卑的樣子,看得琪兒很滿意,于是将手裏的托盤替給式微說道,“你将這東西送到行翠宮,我要和熏姐姐說些話!”
式微心裏暗暗叫苦,面上卻是一臉受教的點點頭,“好的,我這就送去。”剛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那叫熏姐姐的人魚給攔下了。
“琪兒妹妹有心了,隻是這公主要見不到我該生氣了,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雖說三皇子爲人溫和,妹妹還是早些回去伺候的好。”
熏姐姐忙擡起手勸阻道,式微注意到她說起公主的時候眼神露出了驚恐,再仔細打量着這個宮女,卻瞧見她擡手間露出一段蓮藕般的手臂,隻是那本該白皙如牛奶的玉臂上卻是傷痕累累,傷口有些猙獰,似乎是不久前留下的,還殘留着新鮮的血迹。一道道鞭痕像是洩足了恨,每一鞭都用了狠勁。
琪兒也看見了她手上的傷痕,心疼的端起熏姐姐的手臂,又是無奈又是氣憤的說道,“公主怎麽又打你了?她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你上次的傷才剛好,現在又……”說着便直掉金豆豆。
熏姐姐牽強的笑了笑,将手臂用衣服覆蓋上,像個大姐姐一樣伸手抹去了琪兒的眼淚,“做奴才的哪有不挨打的,今日因爲驸馬爺的事,公主沒少受氣,這自然要将這些受的氣撒到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身上了。”
琪兒睜着淚眼,嘟囔着嘴說道,“這公主也真是的,即使那驸馬美得跟個神人似的,也不該爲了這事去趨迎蛟王啊!
你不知道,昨日我們院子裏一個丫頭被遣去伺候那蛟王的飲食起居,今兒個就在自己屋裏死了,來驗屍的說,她已經不是完壁之身了,哼,一定是那好色的老鬼強要了那丫頭,那丫頭羞愧之下就自殺了,可惜了一個才二八年華的姑娘,聽說她已經有了一個相好的,兩人就準備着年底就結了婚的,可惜了。”
叫熏姐姐的人魚聞言歎息一聲,卻不忘叮囑着琪兒說道,“妹妹這些話對姐姐說說也就好了,可千萬别對别人說起,否則該有麻煩了。”說着警告性的看着式微。
“奴婢什麽都沒聽見。”式微低着頭忙識相的說道,心裏卻是爲這“奴婢”而字很不爽了。
“知道了,好姐姐,”琪兒撒嬌似的應着。
“那妹妹就趕緊回去吧,别讓三皇子久等了。”叫熏的宮女說着就推搡着琪兒讓她離開。
“真是的,熏姐姐就這麽不待見我,哼,我走就是了!”說着身子一扭,佯裝生氣的一手搶過式微手上的銀盤,扭頭就走。
式微見人都走了,怕落纖兒一個人等急了,于是忙朝熏欠了欠身,“姐姐沒事吩咐,奴婢就先回宮了。”
熏點點頭,突然覺得眼前的宮女似是有些面生,可想着這些也與自己無關,揮揮手,“退下吧。”說着自己也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式微思索着剛才琪兒和那個叫熏的人魚宮女說的話,照她們所說,這蛟王也在這空中之城,而這人魚宮公主似是與他做了什麽交易。
至于這蛟王想要的東西,式微不知道,可這人魚公主想要的十有**就是花流連了。看來不僅僅是紅顔禍水,藍顔也很禍水呢。
這麽些天過去了,那蛟王一定也發現了自己和落纖兒已經逃走了,不知道洛焰和司徒圖墨他們怎麽樣了。看着花流連都落得被人當交易送來送去的,他們的情況定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式微突然想起了當時司徒圖墨倚在自己身上滿臉欠揍的說道,“要死也要和夫人一起死,我怎麽舍得夫人一人在世上受那相思之苦呢? ”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味道,有些焦慮又有些愉悅。
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麽,一定是太久沒吃飯了,式微很理智的将這些反常的心裏歸結爲自己肚子太餓了。拍拍自己的腦袋,思量着去那裏弄些吃的,還有衣物。
而守在花流連身邊的落纖兒見式微去了好久仍不回來,心裏焦急的不行,又不敢冒然出門去尋找,别說自己沒那個幻化的能力,就算有,自己倒是一個沖動跑了出去,萬一惹了不該惹的麻煩倒是壞了式微的計劃。
落纖兒一直手握着銀鞭,就怕會有人突然闖了進來,看着破碎一地的水晶大門,落纖兒倒是後悔了自己一腳将它給踹了個粉碎,不然至少還有點東西阻攔着。想着花流連拼着最後一點法力将這屋子罩上了天羅地網,心裏更是越加疼惜了。